她拽了封昭莲就要走,却被权青画拦了一下,“不要去那么多人,否则我们这一下午小心翼翼各种掩饰,就都白费了。如果一定想要都去看看,那就再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权青城想了想,说:“就说去找书,找关于苏原的书,为将来对抗苏原做准备。”
“那也不该有这些不相干的人。”权青画指指夜清瞳她们几个。
封昭莲笑嘻嘻地说:“怎么就不相干了呢?我们为皇上排忧解难嘛!再说,我们几个这性子,经了这场宫宴,全宫上下都知道了。我们可以死皮赖脸地跟去,宫人们见了也不会说什么。而且人多好,人多就可以为楚怜打掩护,再出来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人一下就发现多出一个人来。权青画,你别想拐弯抹角地把我赶走,你跟三殿下一伙,我跟清瞳一伙,咱俩谁也不挨着谁,你撵得着我吗?行了别废话了,赶紧的,上天禄阁去!”
一行人匆匆往天禄阁去了,吴否和连时也一起跟着。天早已经全黑,天上还在下雨,连星星月亮都不见。这雨似乎比先前还要更大一些,宫灯基本都被浇熄了,这会儿只能靠自己提着的小烛灯照路。就这样还得用伞好好给宫灯挡雨,宁愿自己挨浇,也不能让宫灯熄了。
路上不停地有宫人加入到提灯的队伍中,都让封昭莲和夜清瞳笑嘻嘻地给赶走了。理由是:“我们在宫宴上喝多了,就想透透气,淋雨也是一种体验,不用管我们。”
宫人们不提灯,提灯的人就只剩下连时吴否还有坠儿。
坠儿为了护着灯,大半个身子都在油伞外面,不一会儿就浇了个透。权青城见状就将人护到自己的伞下,不停地提醒她:“灯熄了没关系,你挨浇了会生病的。”
坠儿不想搭理他,但还是抬头往天上瞅了瞅,然后皱着眉道:“不是说这几日都是晴天吗?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呢?是不是钦天监算的不准了?”
连时听了这话就赶紧道:“天象多变,钦天监毕竟也不是神仙,难免有失误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其它州省有没有下雨,临安都下了,南方省份应该会下得更大吧?今年若是多雨季,皇上就要为洪灾做准备了。至少朝廷肯定是要拨款的,皇上记得清点一下国库。”
权青城点点头,用心记下连时的话,心里也开始为洪灾担忧。他还没亲政,若是这时候就起了洪灾,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有摄政王全力辅佐,但百姓心中也难免会有怨言。
他心里这样想着,就听走在身后的夜清瞳扬声道:“不只要考虑抗洪,还得记着对抗人心。只怕有的人又会暗中散布谣言,说什么新帝登基第一年就逢洪灾,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因为不是嫡子继位,所以老天爷不认可这个皇帝。有些人啊,为了争权夺势,他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帝尊大人只管得了摄政王不敢动手脚,却管不了其他人。所以皇上还是要小心些,你的有些哥哥啊,心思可多着呢!”
所有人都明白她这话是说给六殿下听的,但却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何以夜家二小姐对六殿下如此憎恨。原本这事儿封昭莲也不知,但经了炎华宫那一系列事件,她的记忆被保存下来,所以她如今也能明白并体会夜清瞳的心情,连带着她对六殿下的感观也不怎么样。
“对啊,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像个人似的,实际上却是真的狗。”封昭莲说话从来不客气,说完还踢了两下水,正好都踢到权青隐身后。
权青隐也没生气,他只是回过头看了夜清瞳一眼,然后说了句:“我不会使这种绊子的。”然后就又回过头去,指着前方——“天禄阁到了。”
因为天黑下雨,天禄阁早早就关了大门,夜飞舟指着一处地方说:“布料就是在那里捡到的,这附近也就只有天禄阁,如果我们没猜错,人一定是在这里了。”
权青城上前叫门,宫人将院门打开之后一见是皇上,立即跪了下来,齐声高呼万岁。
经了这一场宫宴,权青城拜帝尊为师,得帝尊四百多年人生阅历,如今他在所有人眼中,已然与从前不同了。宫人们对这个小皇帝也更加尊敬,
权青城就道:“朕想着苏原太子的事,越想越不放心,便想着过来翻阅一下有关苏原的记载。你们将天禄阁打开吧,然后就在门外守着,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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