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大团团)_第二十九章(1 / 2)_再不女装大汉就要亡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二十九章(1 / 2)

曹瞒会有这番感慨,还是因为他亲眼见过农民们种地,知道其中艰辛,而其余的学子们,光抱怨开垦荒地累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思考若这样的荒地种上粮食,要多久才能有收成,会不会有风险,会不会半路夭折

他们只知道段颍宣布为期十日的劳作日子结束,大学二年级的课程正式开始,纷纷发出了欢呼声,却不知,更苦的还在后面。

这个学期的段颍好似与农耕死磕上似的,上课的时候,教导学子们怎么测量可供种植的军粮水土,怎么保护粮食不减产,怎么才能种出能吃的熟粮。

若非每当学习这些的时候段颍都会教导大家怎么屯粮,怎么设置粮仓,怎么布局保护粮线,学子们几乎以为段大将军好好的将军不做,要改去当农民了。

袁术喊苦含泪,娇气地很,不乐意去学习这些“没用”的知识,被段颍揪住好一通教训。

段颍还为学子们发来了种子,要求他们在他圈出的荒地上种粮食,每一个小队负责一小块区域的粮草种植,在上面插上自己小队的名字,要求他们进行合作。

等到学期末的时候,段颍的课程有近乎半成的分数来自于粮食的涨势,谁若能将粮食种得好,产量高,谁就能拔得头筹,获得段颍的夸赞

袁术鼻孔里喷气,愤愤不平“谁稀罕他的夸赞”

“是在朝臣与陛下面前夸赞,上朝会的时候,”袁绍低垂下眉眼,对袁术解释起来“段将军是朝堂之上的孤臣,从不与人交好,唯一效忠的人就是陛下,平时上朝的时候,他很少说话,而一旦他说了话,那分量可不轻。”

“是啊,你想象若是段将军在朝臣面前夸奖到我们的名字,我们的父亲会是什么反应陛下或许还会授予赏赐,那可是荣耀,”曹瞒嘻嘻笑了起来,忽悠袁术道“你爹与你娘一直把你当纨绔子来宠,似乎也已经认定了你以后会长成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只等着用诺大的家业来将你养到老,你甘心就这么一辈子被爹娘小瞧吗男子汉大丈夫,不想做些什么让父亲刮目相看,让母亲与有荣焉吗”

让父亲刮目相看,让母亲与有荣焉

袁术顿时来了精神,眼睛刷地亮了起来。

曹瞒再接再厉“况且我们是一个小队,一共十个人,大家互相合作才是真的,又不是一个人在种地,还不至于像开垦荒地那么累,每一个人有他擅长的地方,我们可以互相合作,取长补短。”

种一块区域的地,被曹瞒说得仿佛打仗一般困难,正常人都不会轻易上当,唯独袁术这呆子,被忽悠地连连点头,已经幻想起了爹娘夸奖他的画面。

袁绍目光带上了几分怜惜,视线落在兄弟那不太好使的小脑袋瓜上,缓缓摇了摇头。

有了袁术的配合,段颍所要求的全员参与也就达到了目标,种植粮食需要注意什么,怎么能够让涨势好,其中记载实在太少太少了,曹瞒自告奋勇,对众人道“我对于藏书阁比较熟悉,就由我来去寻找先人记载的资料。”

袁绍道“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藏书阁那么大,还是多一些人去比较好。”

一个小队的十个人,袁绍全都熟悉,而曹瞒至今只认识其中的五位,因此,当袁绍分配任务的时候,大家都自发地点头应下了。

袁绍不负众望,分配均匀,也并未因为袁术是他的弟弟就让他少做事。

“我们五个人负责出太学,到城郊去询问农人种地的事宜,吉利你们就到藏书阁去寻找典籍记载,这些事情,最好在这几天就完成,段子说现在正是春耕的好日子,可不能错过了。”

曹瞒连连点头,平日里除了上课以外,就是泡在藏书阁里翻找竹简,他不仅自己翻找,还会拉来学长们,询问他们有没有关于农耕书籍的印象。

为了早点搞明白种植粮草的法子,曹瞒的书箱里总是堆满了厚厚的竹简,上其他课的时候,也会抽出空来翻阅这些竹简。

为二年级学子们授课辞赋课程的先生姓徐,人称大徐,此外,还有一位先生与他同姓,教导学子们四书五经的释疑。

这些内容,早就是他们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背够的内容,现在再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讲,一点意思都没有。

释疑本该是进行衍生,举一反三,并且教导学生们人生哲理,让他们感悟到随着年纪增大以后,对于圣人之言的更多感悟,只可惜,大小徐两位先生授课方式如出一辙,都喜欢照本宣科,让学生们反复背诵,还说什么“当你将圣人之间朗读背诵上百遍,自然就会知道他们的意思了”。

大小徐如同和尚念经一样的授课方式并不讨喜,先生们授课马虎,学生们也就不乐意去听。

能考来大学里的,不是身世背景厉害的官家豪门子弟,就是各地方的顶尖人才,谁稀罕去听先生们满口之乎者也

像袁术这样爱玩的学子,上课的时候就带上了自己的小玩意,稀稀疏疏地做小动作,其余学子,也是各显神通,都不愿意在这样的课程之中浪费时间。

曹瞒正是利用了这些课程的时间,整日钻研于典籍,他认真低头的模样,像极了用心学习的好学子,与其他学子的态度完全不同。

小徐子扫视了一圈,心里有些火气,学子们不爱听他授课,还有比这更让先生生气的事吗先生又怎么可能做错事呢错的必定是这群不爱学习的学生

课堂之中,总要有些互动,小徐子每次提问起学生,他们都回答不上来,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刚才说到哪里,可不让他更加义愤填膺,直言“你们这群纨绔子弟若是日后做了官,那是大汉未来的灾难”

他又点了曹瞒的名字“曹吉利,刚才就你一直用心在读书,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曹瞒一听有人在叫他,条件反射抬起头来,蹭地站了起来,膝盖上的竹简撒了一地,桌上还摊着没有翻动过的圣人之言。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来,小徐子气地吹胡子瞪眼,捡起地上的竹简,一看竟是与上课知识毫不相干的“野志”、“杂记”,当即将竹简用力摔打在地上,跳脚斥骂“孺子不可教也”

小徐子脾气一上来,甩袖离去,留下上了一半的课堂,学子们鸦雀无声,一脸茫然发生了什么

曹瞒挠了挠头,发现大家都和他一样在干别的事,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就是回答不上徐子的问题,在场有这么多人没回答出来罚站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可是你上课堂的时候看杂记被发现了,还气走了徐子,”袁术说道。

曹瞒不以为然,指着袁术面前的蛐蛐儿盘“难道不是你更加光明正大在气徐子吗”

他又一指别人“你们不也在做别的事情吗这还要怪我,大家不都一样。”

学子们纷纷点头“所以,接下去该怎么办”

袁绍道“那就先自己看竹简吧,还未到下课的时辰,我们现在若是出去,回影响到别的学生。”

曹瞒气走了徐子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大学总长荀绲的耳边,他揉了揉眉心,软言安抚起了情绪激动的徐子,对徐子道“曹吉利这学生,聪慧伶俐,有几分小聪明,骨子里还有些叛逆,早在当初为陛下授课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徐子莫要往心里去,这事我会处理的。”

荀绲提到陛下,令一口咬定要惩罚曹瞒的徐子歇了火,他与荀绲不同,并不是朝中重臣,会的也不过是教书育人,算是待在太学中最久的一批老人了,资历颇深。

小徐子在先生之间或许有几分地位,在这些朝廷派遣来任教的高官面前则矮了好几分,更别提曾经是陛下伴读的曹瞒了。

知道曹瞒是刘宏伴读的人并不多,太学之中的先生们却是一清二楚,毕竟皇宫内的授课,也有他们商议的份,只不过陛下下令众人不可多言,这个秘密才在小范围内流传着。

徐子沉着脸,却也无可奈何,他的愤怒只能对大学总长的荀绲来说“曹吉利仗着自己与陛下的关系而任性妄为,会带坏了班里的风气,让其他学子有样学样,若陛下当真重视这位伴读,应当派名师为他单独授课,而不是送来大学。”

荀绲在此安抚徐子“曹吉利年轻不懂事,连段将军都被他顶撞过,段将军心胸宽广原谅了他,现在每次见到段将军,他都会尊敬行礼,这孩子本性上并不坏,相信以徐子的宽容,会愿意给曹吉利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徐子说不出话来,他心有不平,最终只能答应给荀绲几分面子“只要曹吉利来向我道歉,我就恢复授课。”

他傲然地拂袖离去,似乎聊准了荀绲脾气好,不会为难于他,留在原地的荀绲揉了揉眉心,派人叫来了曹瞒。

“之前徐子来向我告状,说是你上课做别的事情影响了他,导致学子们不爱学习的风气,若是你不对他道歉并改过自新,这课也不用上了。”

荀绲对曹瞒称述事实。

曹瞒大呼冤枉,将当时的情况对荀绲叽叽喳喳一说,语气急切,生怕被人泼了脏水。

荀绲轻叹一声,眉目温和“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消了徐子的气,逼迫先生停课的名声可不好听,若是传出去了,可是你以后一辈子的污点。时人在意尊师重道的美好品德,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流言蜚语最要人性命,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大事化小。”

荀绲和睦如春风,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为人分析事情好坏,引导人去思考,去权衡利弊,并且做出牺牲最小的选择。

这是荀绲的为人之道,也是他的为官之道,圆润如玉,完美无缺,他不对曹瞒说一句重话,将他当作成熟的大人来对待,这样平等的交谈态度能够出现在大学总长身上,实在可贵。

曹瞒思考了一番,对荀绲道“上课做别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可以为了这件事去向徐子道歉,这是我所为,我承认。可带坏班里风气的罪名,我是不认的,欲加之罪最可恶,我难以忍受别人泼在我身上的脏水。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绝不会认。”

曹瞒倔如毛驴,并不是个轻易会妥协的性子,他甚至横着脖子,对荀绲道“即便是背负上不尊师重道的骂名,我也不认”

荀绲无奈了,曹瞒倔强不低头,小徐子爱面子也不可能去低头,这事若是传出去,那就是太学不和,是他这个太学总长没有尽到管理好太学的责任。

对于荀绲来说,维持太学的和睦,发扬教书育人、勤恳求学的风气是他的责任,他一直都将太学当作一生的事业来经营。

荀绲劝曹瞒道“你是学子,没有让先生向学子们道歉的道理,我若是将你这番话转述给徐子听,他或许会为了面子,干脆不做先生了。”

他不做先生才好,上的课一点都没有意思,简直在浪费时间。

曹瞒撇了撇嘴说道“道歉之分对和错,不分学子与先生,难道先生就完全正确吗难道错的就永远是学子吗”

最近一段时间沉迷教学生的桥玄前来找荀绲,打算聊起新的教育计划,刚到门口就听见曹瞒略有些粗哑的声音,他正处于男孩子特殊的变声时期,声音不负曾经的清亮,沙哑已是透了几分成年男子的浑厚。

桥玄笑意盈盈地敲了敲门,询问二人道“究竟是什么事,让一向尊师重道的曹吉利对大学总长这样大声说话呀”

曹瞒得他提醒,回味过来之前对荀绲的冒犯,忙低头认错。

荀绲无奈浅笑“你这小牛脾气,我教导了你一年,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吗”

他并不与曹瞒计较这些,而是对桥玄说起了会发现这样场面的原委,完了有些头疼地询问桥玄“桥子主意多,您觉得,遇上这样的事该如何处理才好”

桥玄听后,哈哈笑道“害,还怎么处理,这么简单的事儿,让徐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就行了”

桥玄的话令荀绲与曹瞒侧目。

让徐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曹瞒很意外,没想到桥子竟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荀绲似乎早就料到了桥玄会这样说,对于这番违反“尊师重道”的言论,他无奈道“我竟然并不意外你会这样说。”

桥玄笑道“我是什么性子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说是性格刚强,不屈服于权贵,实则一腔热血,总爱挑战世间一切不合理的规则,如果说荀绲如同磨平的圆玉,那么桥玄就是个浑身是尖角的圆锥,看似圆润,另一面是会刺伤人的

桥玄理所当然道“一个学子不爱学习,是学子的错,那么所有学子不爱学习呢也是学子的错吗乏味刻板的教学怎么能够教出好学生这种时候,该是做先生的反思自身,更改授课方式,而不是将自己不会教学的过错错怪在学生身上。再者,给一个无辜的学子泼脏水这种事,是君子所为吗做先生的没有德行,怎么能教出德行好的学生”

桥玄说的太有道理了,曹瞒连连点头,他目光灼灼,注视桥玄的目光迫切中带着希望。

“理是这个理,可要让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先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何其困难”荀绲见桥玄表情,语调微微上扬“徐子的性子,那么多来就没变过,怎么,桥子想到好法子了”

桥玄笑道“我这个法子,还需要总长配合才是。”

荀绲问道“什么法子”

“考核。”

离开总长书房后,曹瞒急匆匆地带回了即将全校考核的坏消息,学子们唉声叹气“怎么又要考核了”

曹瞒憋了憋,说不出其中内幕。

他虽然听到了这是桥子的计策,可桥子一直都在与荀总长以眼神交流,曹瞒压根就没听懂他们含蓄的沟通,一头雾水地回来。

全校学子进行本学期所有科目的考核,是好是歹一目了然,所有的课程之中,唯独辞赋与四书五经释疑挂红的学子最多,辞赋或许还能靠以前的功底来胡诌诌,释疑可就难了,学不到深处,当然掌握不了更深层的知识。

荀绲招来徐子,询问他道“教导四书五经释疑的先生不止有你一个,为何唯独你教导的学生挂红最多呢”

徐子脸色铁青“那些学生,是对我有意见,既然如此,我这书不教了,还请总长允许我请辞”

“徐子妄自菲薄了,”荀绲劝慰道“您就不想想,为什么学子们会讨厌你”

徐子脸色并不好看,他若是知道学子们讨厌上他课的理由,就不会不得其法干生气了。

在大学教书的,哪一位不是当世名家,尤其是徐子这样的,他或许不会教导别人,可他自己的才学与名声,在文人之中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曹瞒总能在徐子身上看到自己亲爹的影子,曹嵩每次教导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压根就是他不会教,却怪自己愚笨。为什么李膺一教曹瞒就会,曹嵩怎么教都教不会教书那也是要看各人天分的

荀绲的话,让徐子反思了片刻,可他拉不下面子,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会教书。

桥玄又出了第二招,他邀请同样教授学子们的教员们进行关于“如何授课可以引发学子们兴趣”的进一步探讨,还邀请了先生们互相围观其他人的授课状态。

桥玄自己一马当先,将众人安排在他课堂的最后方,以曹瞒所在的班为试验,开始了独具桥玄特色的授课。

桥玄的课程一如既往的气氛热烈,在他的课堂之上,学子们能够感受到自由与创造的乐趣,无论是课堂互动,还是引导学子们主动提问,都令其余先生受益匪浅。

教导学子,需要正确的教学方式,他们这些教书育人的先生们,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授课途中遇到的瓶颈,互相学习探讨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