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内卷把老婆卷跑了(小文旦)_第38章 第 38 章(2 / 2)_原耽内卷把老婆卷跑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38章 第 38 章(2 / 2)

他的祖辈在哪个山坡种桃树,他和兄长在哪条水沟挖泥鳅……

沈渠认真地听着,觉得很有乐趣,如果更早一些认识赵冲融,他应该会带着自己走遍这片山坡,等沈渠白皙的手肘被蚊子叮得几个包,再回去挨段悦一顿心疼的责怪。

沈渠站在一座矮小的坟包前,看着那张陈旧的照片,眼眶一下子湿了:“爸……”

段悦和赵冲融给他看过赵蔚海的全部照片,一共就十几张,照片上的人总是在笑,好像带着拖油瓶弟弟,爱上一个家境悬殊的富家女,在他看来都不是困难,他终将会证明自己。

赵冲融埋头清理坟前空地顽固的草根,一个鼎鼎有名的总设计师,不敢看兄长的墓碑,心里满是歉疚。

赵蔚海看着是一个开朗直男,做事非常细心。赵冲融在他哥去世后,做的最重要的一个决定,竟然是彻头彻尾的失误。

他本想等段凯成熟一些,就告诉他真相,然后给赵蔚海重修墓碑。

他常常在想,十八年前的砌墓的石砖都裂了一块,段凯怎么还不成熟?

幸好没有,他没有让段凯在坟前叫一声爸爸。

赵蔚海一定是愤怒而失望的吧?

段悦半蹲着,拍了拍赵冲融的肩膀:“你哥不会怪你。谢谢你当初给予我全部的信任,你哥只会为你骄傲。”

但凡赵冲融少一分对段悦的信任,他就会提出先验dna再领证。但是赵冲融没有,因为他相信赵蔚海的女朋友。

段悦目光看着一方小小的墓碑,错误都在她这里,那赵蔚海会怪她吗?应当也不会,恐怕这个人只会苦恼地说怪他死得太早,才让你们母子分离,才让弟弟白白受气。

陆轻璧轻轻拭去沈渠脸上的泪水,“别哭了,笑起来才比较像咱爸,来,笑一个,让爸看看他儿子跟他多像。”

沈渠看了一眼“咱爸咱爸”的陆轻璧,小心我爸今晚入梦打你。

陆轻璧无所畏惧:“要不咱给爸爸烧两套你的卷子吧,直面优秀。”

沈渠更咽了一下:“那等我考七百三了再烧。”

陆轻璧商量:“烧720的行不行,跟我保持一下同步,我怕是考不了这么高。”

沈渠无语:“别忘了你必须考730。”

陆轻璧沉吟了下:“那我就听老婆的吧。”

沈渠掐了他的腰一把:“正经点。”

一个两个三个,这么多长辈呢。

可能还不止,祖辈都在这座山上,都看着……

陆轻璧捂住了腰:“怕什么,我又不是来拐带白菜的坏人。我,陆完璧,完璧归赵。”

沈渠简直没脸听:“你就一辈子当完璧吧。”

陆轻璧装傻,“我给咱爸拿点纸钱,他女婿特别有钱。”

小说里的市值膨胀地跟天地银行似的。

段悦和陆轻璧一同走远了一些,把空间留给沈渠和赵冲融,他们从未单独相处过。

赵冲融看着他哥的照片:“对不起。”

这句也是对沈渠说的。

因为他没照顾对侄子,还让段凯伤害了沈渠。

沈渠:“结果导向,现在是我们四个人好好地站在这里,您不必过于介怀。爸爸他对你最大的期望,是您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桥梁设计师。您已经做到了,可以挺直脊梁站在这里。”

赵冲融一路遭受多少诱惑和白眼,才能苦心钻研,有今天的事业。赵蔚海一定是希望弟弟成材,而不赞同他把为了侄子放弃自己的幸福。

赵冲融看着沈渠,忽然间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怕拖累兄长,不想跟他去大城市。当时赵蔚海也就比现在的沈渠大一点,他拖了把椅子和弟弟促膝长谈,语气和内容竟有几分吻合。

沈渠也看着赵冲融:“陆轻璧曾经旁敲侧击地问我,如果写一篇《我的父亲》,我会怎么写?”

沈渠道:“我会写——

父亲是深而广的大海,澎湃汪洋承载万物,而我是一条小渠,缓缓流过山间,滋润两岸田野。”

赵冲融目光怔住,扭头看向沈渠。

“冲融”二字是“浺瀜”的简写,意为深而广。沈渠说“父亲是深而广的大海”,是不是意味着他悦纳了他这十八年错误的付出?

沈渠回以清许的目光。

他的父亲是赵蔚海,是埋在青山绿水间的铁骨,是赵冲融,是中国基建事业的伟大工程师,而他将成为一名人民教师,春风化雨护苗。

沈渠道:“我中学的路上,每天会走过一座定风桥,上面刻着设计师的名字,他叫赵冲融。”

“谢谢你为我建桥。”

赵冲融不可置信地抱了抱沈渠,闭了闭眼,将苦涩和感动狠狠收敛于眼眶。

他记得这句话,是他给段凯十八岁的生日祝福。

桥梁不仅是他的终生事业,也是赵蔚海对他的期望。

他苦口婆心,希望段凯有朝一日能理解,“儿子,我也在为你建桥。”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沈渠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看到了,也理解了。

赵冲融不知道说什么好,冥思苦想了半晌,问沈渠:“你喜欢模型吗?”

沈渠弯了弯眼睛:“我很喜欢。”

赵冲融:“我给你重新做十八个……”

沈渠一惊:“这会不会太耽误工作了?”

赵冲融:“不会。”

说话间,陆轻璧拿着一沓纸钱过来。

沈渠给赵蔚海上了香,一起绕着坟包撒了纸钱,确保香烛火星湮灭之后,才下山离开,等高考之后,再来规划修葺之事。

陆轻璧暗暗朝沈渠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沈教授。”

他老婆好会安慰人,赵冲融的情绪完全不同了啊。

陆轻璧揽住沈渠:“我也要被哄哄。”

沈渠:“你怎么了?”

陆轻璧伸出小拇指:“我被苇草割伤了。”

沈渠低头一看,浅得就差连疤都消了。

他板起脸吹了一下:“好了。”

陆轻璧满意地收回手指,好甜哦。

晚上在这边过夜,听说赵家儿子被人换了,老乡们过来看了一轮又一轮。

连连感叹:“这一看就是亲儿子!”

“我就说以前那个怎么会是阿海儿子,阿海家都是有礼貌有文化的!”

“这娃长得太好了!祖坟冒青烟了。”

……

沈渠不怕被人看,他习惯了上课几百道视线,陆轻璧脸皮就更厚了,老乡夸一句,他在旁边接一句。

老乡:“听说学习跟浺瀜一样好。”

陆轻璧:“那可不,我们校长的心肝宝贝。”

老乡:“以后说媒的踏破门槛。”

陆轻璧:“对啊,愁死我了。”

沈渠拉了拉陆轻璧的手腕,你适合而止。

然而并抵挡不住乡亲们的热情,赵家两兄弟远近闻名,再加上青出于蓝的沈渠,跟古代看状元衣锦还乡似的。

边看还要边夸沈渠和陆轻璧大方,以前那个假少爷,看一眼他就冲你翻白眼。

陆轻璧热情地唠嗑了两小时,沈渠觉得他就差自己的三年教授经历一块秃噜出去。

到了临睡前,风光无限的陆轻璧又可怜兮兮地挡着门:“陪我睡觉。”

沈渠:“昨晚不是好好的?”

“那不一样。”陆轻璧一脸反省,“我今天太放肆了,我怕你爸今晚到梦里打我,你没睡我旁边给我求情,我不踏实。”

沈渠看了看他的手:“你现在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