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攻击对我没有用哦。”他有些得意又有些孩子气地朝对面几人展示了一下自己新长出来的手掌，歪了歪头：“看，已经长出来了。”

“对了对了。”他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相当感兴趣地问道：“你们觉得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肉体？”

“这个问题……”夏油杰上前一步，饶有兴味地和他聊了起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对对！”见有人接他的话题，真人突然兴奋了起来，并和对方开展了关于灵魂和肉体主次关系的哲学论题，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而这边经过刚才神田优试探性的一刀后，亚连已经确认了五条先生所言不虚，作用于肉体的攻击对其用处不大，必须直接攻击灵魂才行。

“有没有用——”神田优用指腹拂过爱刀“六幻”的锋刃，冷冷地说道：“切开来看看就知道了。”

“六幻——发动！”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对身旁的亚连说道：“我的攻击对那只咒灵不起作用，所以——”他从后腰拿出一把用咒符层层缠束起来的短砍刀，看向周围受到驱使来攻击他们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改造人，镜片一阵闪光，“我来对付这些。”

亚连点点头，抬起右手搭在左肩上，一阵白光闪过，七海建人微微睁大眼睛，惊讶地发现他的左臂已经凭空消失，而他的右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巨大的宽剑，剑身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十字，莫名充斥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我们也去吧。”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分头行动，一起加入战局。

另一边，夏油杰看着被他驱使的咒灵咬掉了一半脑袋还活蹦乱跳的真人，无趣地撇了撇嘴。

他的攻击也不起作用，果然灵魂这东西很玄妙——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神田优一刀砍在对方的背上，虽然那只咒灵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及时闪避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不算浅的伤口，并且没有愈合。

“怎么可能？！”

真人不可置信地转身向后跃起，拉开和神田优之间的距离。

夏油杰也有同款疑惑，明明最开始那一刀还是不起作用的，怎么现在就……？发生了什么事？

“那当然是因为——”还没等真人落地，亚连已经闪身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手起刀落，宽厚的剑身穿过他的身体，从外表上来看，就好像是攻击落空了一样，没有留下丝毫伤痕。

真人眼神蓦地一变，反手袭向身后。

亚连早有准备，当机立断抽身离开，神情淡淡地补上后半句：“我们的武器专克灵魂。”

恶魔是由死去的人类灵魂变成的，而圣洁是对恶魔专用武器，那么同理可证，发动状态时的圣洁也能对真人造成有效的伤害。

逻辑很通顺，没毛病。

事实证明，他们的推断是正确的。

就在他刚说完的一刹那，真人的面孔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弓起身体死死地按着刚才被他砍到的地方，然后哇的呕出一大滩血。

确认了，圣洁能够攻击这只咒灵的灵魂。

亚连默默地想着，而这也是五条先生请他和阿优来对付这只咒灵的原因，至于悠仁君……孩子还小呢，哪里轮得到让他出头？要真到了那么一天，那就是他们这些大人的失职。

真人怔怔地看着地上自己喷出来的一大滩血，感受着从灵魂上传来地剧痛，不由得有些失神。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被逼入绝境，而且有种奇妙的预感——

“在这里”的他会死。

就死在虎杖悠仁的这两个监护人手上。

他的战斗经验不算丰富，跟对方比起来，简直粗糙地有如孩童，虽然他的成长性很可怕，但是对方会给他成长的时间和机会吗？

一直以来因为术式极其克制绝大多数咒术师的缘故，所以真人才能够无往不利，然而现在他却遇上了能够对他造成伤害且战斗经验比他丰富了不知多少倍的天敌x2。

当然他是没有机会知道了，其实更克他的恰恰是他们狩猎的对象——虎杖悠仁，现在的他要是遇上能够使用宿傩力量的虎杖，会死得更干脆。

能够死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亚连在落地后和对面的神田优隔空对视一眼，轻轻颔首，随即两人同时脚下使力，纵身逼近中间突然抱着自己放声大笑起来的真人，一个当头砍下，另一个横劈腰际。

真人猛然后仰躲开了砍向他脖颈的武士刀，只在表皮滑开了一道薄薄的血线，却没能躲开身后的宽剑，直接被拦腰劈过。

剧烈的痛楚再次从灵魂上袭来，这还不止，一击落空的神田优没有丝毫停顿，当即翻转刀刃，抓住他动作稍有凝滞的一瞬间，完全不给他留喘息的机会，以迅雷之势一刀切断他的颈骨！

趁病要命，这是他和亚连多年并肩战斗的默契。

伴随着暗浊的血液大量喷涌，一颗有着蓝灰色中长发的头颅高高飞起，啪叽摔在地上，拖着一长条血痕咕噜噜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