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

短发女生从座位上起身，“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夏油杰：“…………”

夏油杰发现，自从他和五条悟成为恋人后，自己无语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件事，确实需要好好谈谈。

夏油杰第一次和五条悟科普本垒的意思，两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在寝室里差点插枪走火，最后还是互帮互助的用手解决了。

好吧，其实也走不了火。没有润滑液没有安全套，夏油杰不会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和五条悟发生关系。

关键是，他几次以“没有准备”做的借口，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天知道五条悟怎么搞来那么多成年用品，他昨晚在寝室习惯性的一拒绝，五条悟拉开柜子给他看了一抽屉的套和润滑液，连垫子和替换床单都准备好了，甚至还说如果杰想要的话他还可以搞点小玩具增添情趣。

夏油杰：………

增添个毛的情趣，自从他俩迈上特级的台阶后任务就多到数不清，亏你还有闲心和时间搞来这些东西。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决定和五条悟讲清楚。

“悟，你的物质准备是很充分，但你的精神准备完毕了吗？”

“啊？”五条悟一下子跑题到《我的第一次是个我不爱的人》《我第一次的对象不再爱我了》《不知道ta还记不记得和我的那一次》这些带点红绿灯中间色彩的青春伤痛文学。

“我喜欢杰，杰也喜欢我，这不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顺理成章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不知不觉就应该发生的事吗？”

夏油杰没忍住扑哧一下。

哟呵，词汇量还挺丰富。

“悟真的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理解啊。”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况且迂腐的御三家还会有侍女，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耳目渲染之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果然和五条悟不能打哑谜。夏油杰环视一圈，见家入硝子短时间内没有回来的意思，便直说了：“悟有想过，我们两个，谁是上位谁是下位吗？”

“哎？”这倒是直白的让五条悟卡壳了一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的温度忽得升高，断断续续的接着道：“我有意的学习过了，我会让杰很舒服的……”

潜台词，他是上位，杰是下位。

夏油杰没揪着“我有意的学习过了”这点没放，他知道悟是不可能取找别人实践的，所谓的学习也只能是观摩影片而已。

黑发男生挑起一边的眉毛，用着平静的语调道：“我不想做下位。”

“……啊…”

“果然悟也不想做下位吧，我懂的，这点放在大多数男人身上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五条悟有没有想过这方面，反正夏油杰是刨析过自己的。他看着第七个字母开头的影片，不会有反应，甚至还觉得排斥。

很难解释，所以夏油杰认为自己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在和五条悟表白前，夏油杰一直觉得自己是异性恋，喜欢的是女明星，年少时有好感的对象是幼儿园温柔的女老师，小学时写《我的未来》这篇作文，作文里的他会有一名和自己相爱的妻子。

“只要是悟就好，我本来是这样认为的，但我真的……不想做下位，既然我都不喜欢，也不会强行让悟做下位。我们都是男性，并不一定要上本垒吧，上次那样就好了。”

这句话不长，五条悟却花了整整两分钟去理解和思考。

“杰的意思是……”

夏油杰帮他说了出来：“我们谈恋爱的话，就是不上本垒的恋爱吧。”

“……不行！”

夏油杰好整以暇的看着大猫开始转圈咬尾巴，耐心的等着五条悟的回应。

这次的沉默时间比上次还短，过了一分钟左右，五条悟用一种毅然决然赴死的语调振声道：“我来做下位。”

“……别这样啊，悟你明明也不想做下位的。”

“杰难道歧视做下位的男人吗？”

“？”这什么结论？

“啊啦，我知道杰不是瞧不起和歧视的啦。有人就是不喜欢吃香菜，不吃香菜的人会奇怪为什么有人喜欢吃香菜，但不会歧视吃香菜的人说他们有毛病。而且，就算杰不喜欢吃香菜，怎么知道我也不喜欢吃香菜？”

这个指代意义真是形象，就是吧——

“你也没吃过香菜啊。”而且一开始还默认自己是上位。

五条悟做出共情的模样：“有人闻着香菜味就难受想吐，我懂的！”

夏油杰又被五条悟逗笑了：“嗯，我对难吃的东西很有忍耐力，悟实在要做的话，我可以试试。”

让夏油杰为了五条悟做他根本不想做的事情，五条悟能同意吗？

他抗议道：“不要——我可以吃香菜，我喜欢吃香菜，我就要吃香菜，让我来吃香菜——”

“不一定要吃香菜啊，人又不是不吃香菜活不下去……”没看出来悟是对本垒这么执着的类型啊，柏拉图不行吗？

五条悟怒拍桌子：“我就要！我都这么喜欢杰了！不想和杰上本垒就太正人君子了吧！”

“咳咳……”夏油杰被五条悟正人君子的宣言惊到了，心跳一下快了起来。

他补充道：“做下位……香菜吃多可不好。”

“偏见？”

夏油杰无奈的解释：“不是。香菜吃多会得肛瘘，破坏直肠菌群平衡，伤害肠壁韧性……”

男性之间上本垒的话，时间长了，获得的伤害远超于那个瞬间的快感。所以真的不建议为了一时贪欢而高频率的上本垒。

五条悟像只开心的小松鼠，他蹦了两下，两只手各伸出一根指头指向自己，眼睛里都冒出了星星：“我会反转术式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