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男人表情略微停顿了一下，紧跟着，他眼眸低垂，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哈哈哈，倒真的是我小看了你，的确，当初，花九突然出现，试图整合京城这一片的势力，我不想和他正面对上，索性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将自己整合得差不多的势力直接送给他。”

果然是这样。

原晓眼眸一暗，但是仍旧没有完全相信男人的话，距离男人越靠近，她越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那股子熟悉的气息。

想到这里，原晓抬起手，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突然一把扯下男人脸上的面具，“既然早就已经看穿我了，那就不要再弄虚作假了，我知道是你，纪…”

然而，原晓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具下，男人的脸已经露了出来，并不是如她所想，是那张让整个儿南城的少女的为之疯狂的脸，而是另外一张，陌生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路人脸。

一时间，就算是原晓，也忍不住尴尬了一下，她清咳一声，扭过头，不看男人的表情，讪讪地将面具还给对方，干巴巴地开口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

男人嘴角带着笑意，看不出一丝一毫地惊慌失措，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原晓终于确定，他真的不是纪溯洐。

可是怎么会呢，明明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可是他们之间的气场，为什么会这么相似，甚至相似到她差一点儿就弄错了？

原晓狠狠皱眉，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连男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

而就在这个时候，xihgyr眼神闪了闪，突然上前，一把抱住原晓的手臂，两个狗狗眼忽闪忽闪，看起来格外甜美可人，完全不复最初英伦绅士的样子。

“五爷，你简直太厉害了，竟然敢直接扒下老大的面具，竟然还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爱了爱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了。”

“谢谢。”

原晓狠狠抽了抽嘴角，面无表情地拂开男人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但是duck不必。”

而另一边，男人趁着原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转而到了“罪夜”顶楼从不对外开放的总统套房。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面平凡的自己，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镜子里面，男人的五官出奇平凡，也不能这么说，如果单看每一个五官，都很完美，但是这些五官整合在一起之后，凑出来的却是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只除了那双眼睛闪闪发光，格外出色，与整个脸部线条都格格不入。

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男人抬起手，伸到脖子后面，不停摸索，紧跟着，他手指在一处皮肤上面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缓缓拉开，竟然就这么扯下了一张脸，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原晓质疑过的纪溯洐，他随手将扯下来的“人皮”扔进水槽，之后打开水龙头，任由胶状的面具在水流的冲刷下缓缓化开，最终顺着水流，彻底流入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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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溯洐直直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嘴角赫然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要不是他今天准备充分，差一点儿就被她给发现了。

笑过之后，纪溯洐走出洗漱间，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看到传入的最新文件，忍不住皱眉，看来，花家的情况，远比他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不知道为什么，纪溯洐盯着电脑显示屏，眼神闪烁一下，又一次想起了原晓，也许这一次，叫上她一起，计划会更顺利进行也说不定。

不过如果真的叫她一起，估计会被那个周扒皮一样的小丫头狠狠咬下一块肉来吧。

想到这里，纪溯洐忍不住又一次笑出声来。

几天后，罪夜。

原晓举着高脚杯，姿态慵懒地坐在角落里，静静注视着酒吧里的一切，她来京城已经这么多天了，花九那家伙却始终没有过来找她，该不会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吧。

这个时候，纪溯洐走过来，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原晓对面，这一次，他只戴了那张人.皮.面.具，“几天不见，有个合作，我们谈谈？”

原晓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醉眼迷蒙地望向纪溯洐，红唇勾起，突然笑了起来，“关云长？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合作。”

不得不说，即使时隔几天，再次看到那张平凡到可怕的脸。

原晓还是忍不住感到奇怪，实在是太诡异了，这么一张脸配上那双眼睛，想到这里，她低着头，轻轻笑了一下，转而将高脚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

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纪溯洐的脸，一时之间，感慨万千，“说真的，要不是知道不可能的话，你的这张脸真的像一张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