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句话不是因为对公子有所图谋，而是让公子看到我的价值，清婉也是有智慧有见识的人，绝对值得公子的帮助，”祁清婉带着哭意说。

“判断错误，也叫有智慧吗？”罗长波说道：“姑娘三天前的伤势，仍是严重，只用了特别普通的药物疗伤吗？这样惜金，又如何应对明天的比试”

“我作为一名散修，身份卑微，资源匮乏，为了提高实力，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多次几近死关，才修炼到现在这样，也已经耗费了我大部分财物，自是穷苦落魄。”祁清婉悲伤地说：“所以我羡慕公子的出身，也多么希望自己是大宗族的女子，处处都受到尊敬，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如畜生般哀求。”

“我可不是出身大宗族，我的出身同样卑微，不过也不会去羡慕谁。”

说完，罗长波却想起小时候的悲惨。

体弱多病的他时时患病，幸好家中也有一点财力，但七岁时所染恶疾却无论如何也不得愈。若非师傅，七岁时自己便活不了，而且若非自己出身在当地还算有钱的罗家，自己更是活不到七岁。

想到这里，罗长波开始沉默，也不忍再看祁清婉的泪脸。

祁清婉擦干泪水，整理下心情，又哀求道：“我知道帮助我需要公子付出很多，但是这一定是值得的。先不说清婉的能力以及以后的潜力，一个对公子绝对忠心的人，难道公子不需要吗？若有什么事情，公子不便出手，交给清婉去做不好吗？

而且，若清婉能进入小天宫，以后修炼至地阶也十拿九稳，一个忠心耿耿地阶高手的价值，远比公子现在付出的要多。”

“忠心，你现在所忠心的难道不是另一个人吗？”罗长波试探问道，以他来看，祁清婉确实是散修，应该不属于九大家的任何一方，但难免会被人收买来刺探自己。

祁清婉不解道：“何人？”

“幸好那一晚公子对我说的足够详细，教我如何应对，不然我现在就已经大吃一惊漏出破绽了。”祁清婉心中想。

“是何人你应该知道。”罗长波不屑地说：“祁姑娘，请转告，罗某不值得对方关心，若是想知道什么，就来明玉馆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何必如此费心。”

罗长波说完，便准备离开。

“公子不是饿了吗，一起和我这身份卑微之人吃顿饭如何，如果公子愿意请客，我就告诉公子，我身后何人。”祁清婉突然说道。

罗长波思考一会，然后说：“祁姑娘要是能告诉我是谁指使的，那我就同意让你请我吃饭。”

“哈哈哈”祁清婉笑道：“当然，毕竟公子这么风流倜傥，人人都仰慕公子，请公子吃饭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啊。”

于是罗长波来到水仙楼前，祁清婉不舍道：“罗公子，何必来这种地方，里面价物不符，是有钱人充面子才会过来的。而且这里面龙蛇混杂，往来频繁，可不是说事情的好地方。”

“这是最近的了，而且姑娘只是说对了一半，水仙楼大堂里确实不是说事情的好地方，但我们可以找一个包间嘛。”罗长波笑着说：“祁姑娘，不舍本钱，又怎么取得大的收获呢。”

水仙楼本来就消费高，在包间就餐更是要比在大堂贵出不少，祁清婉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于是说：“就听公子的，不过就让我来选包间好了，定让公子满意。”

两人走进水仙楼，祁清婉选择了一个最便宜的包房，在伙计的带领下到了楼上包间后，罗长波便开始点菜。

“两位贵客，我们小店最新推出了”伙计还没说话，罗长波也不问价格，便直接说：“来一份吧，还有你们店里最贵的几道菜都来一份。”

见罗长波如此，祁清婉赶紧说道：“罗公子，点这么多我们吃不完会浪费的。”

“你也这么爱惜粮食啊。”罗长波想起来那日姜檀要薅自己羊毛时，姜烈在一旁劝阻。此刻想起来，姜烈出身高贵，却也不忍浪费，于是说：“那祁姑娘你来点好了”

祁清婉左挑右选，许久，才点好四道菜。

一阵沉默之后，罗长波开口道：“祁姑娘，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

“背后指使之人吗？”祁清婉顿了顿，然后说：“指使清婉接近公子的那个人就是清婉自己啊。”

罗长波听完，便开口笑道：“祁姑娘，戏弄罗某会使你开心吗？”

“公子先别生气，还请公子看一些东西。”祁清婉说完，毫不避讳，撸起袖子，将左臂完全裸露出来，富有肌肉感的手臂瘢痕交错，与祁清婉姣好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以公子的才智与见识，应该看得出有些伤疤是一些特殊的武器造成的。”祁清婉说道。

“鸟纹铜戟，柳叶剑。”罗长波认出了其中两道伤痕的兵器来源。

祁清婉又撸起右臂的袖子，接着说：“这里也有一些特殊兵器造成的创伤。”

罗长波看后回答道：“剑阁齿刃，彩锦刺。”

“公子果真聪明。”祁清婉说道：“鸟纹铜戟，柳叶刀，剑阁齿刃，彩锦刺，这四样是蜀地及巴山人使用的兵器，这些都是我这三年来在梁州闯荡时受到的创伤。

罗公子，清婉只是一名散修，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对于公子的猜想，是因为在梁地闯荡时给了我一些经验去判断，说错了，还请公子见谅。”

见罗长波不答话，祁清婉接着说：“罗公子，祁清婉在你眼里或许是个投机取巧，不知廉耻的小人，但公子怎么想都不过分。

我在梁州的三年里，无耻之事，肮脏之事，卑鄙之事，我都做过，这才有了如此的修为，这才能在西南匪窝中活下来。

而祁清婉这么做，不是为了修为，也不是为了苟活，只是为了报身上的血海深仇。”

祁清婉更咽道：“我也多么希望刚开始的祁清婉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不是不知自己身份地位的一个善良简单的小女孩。

九州中，除了梁州，奴隶的生死皆掌握在主人手中，而九大家，就是各州的土皇帝，对于所属州的百姓也有生杀予夺之权，九州内的小宗族向来不敢得罪九大家。

四年前，善良的祁清婉，见到一人屠戮百姓，尖淫少女，便杀了此人，而此人却是姜家之人，其父在姜家也颇有权势。

随即，荆州祁家二十多人，除了我，皆死在此人手下，包括我的父母，哥哥，连族中尚在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

罗公子，我接近你的目的只是一个，就是想让你帮助我进入小天宫，这样我以后才有希望报仇。如果公子肯帮助我，除报仇事外，清婉只听公子差遣，定对公子忠心耿耿，一生服侍公子。”

“想要向姜家报仇，恐怕天底下目前没有人可以帮助你。”罗长波同情地说。

“我的报仇对象只有那个屠戮我全族的人，此人当时修为在黄阶巅峰，若我能修炼至地阶，就算他修为再精进，我也有报仇的能力。”祁清婉说道。

“抱歉，祁姑娘，罗某不是能帮助你的人。”罗长波遗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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