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传武门和乌堡
“缺子,一年不见,你的个头都快赶上熊哥我了,我是托我爹问得你二叔,你小子竟然一溜烟跑到威虎镖行去了,太不够兄弟了,亏我还在我爹面前念叨着要带你一起去学武哩。”
熊胖子用正在剔牙的狗尾巴草根戳了戳秦缺的脸,假装不满的问罪到。秦缺见状,急忙告饶:
“不得不得,那天你说你爹会带你去学武,我就回家跟二叔说了声,晚上他就出门去了,只是没想到赶得那般急,稀里糊涂就进到镖行了。你还说我,你看你都壮的像头牛了,那个骑马的大汉是你师父?,也不知道他传得熊胖子你什么厉害武技。”
“嘿嘿,那当然,小爷我自幼就天赋在身,师父一眼就睢中了我,他老人家在门中可是实力可进前五的存在,你说,小爷我不能学得师父一二手,岂不是丢他老人家的面子?说到这,缺子,你可听说过乌堡?”
“乌堡?没听人说起过,在哪?
“本小爷所学武的地方叫“传武门”,门中上下,武功最强便是身携‘寒铁剑’,已练就剑出神芒绝技的正门主周智,其他五位副门主,都有自身绝技,我师父就是门内排行第五的副门主张铁。门内有化一堂,五湖堂,传武堂,执法堂,进香堂五个分堂,化一堂实力最强,是传武门的坚底蕴,五湖堂是在各地建立暗点,除了堂主副堂主带着几位执事在堂内待着,其余人员常年不在门内,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神秘的事。小爷暂时委身在实力最弱的进香堂,堂内专门负责给乌堡上供,打理生意。”说到这,熊胖子将手中狗尾巴草挥来挥去,恨声说到:“看到那几个乌龟就来气,整天在小爷我面前装大爷,总有一天等我武功学好了,将他们痛打一顿......话还没说完,熊胖子昂起的头又缩了缩,小眼睛四处察看着。
“你过来离我近一点,我告诉你个秘密。”李熊显得一脸神秘,声若蚊蝇。
二人贴着头,李熊正说得兴奋,正要吐露出某个人的名字时,头上突然跳下一个黑影,直把秦缺和李熊吓得踉跄着从石头上跌落,李熊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望着前方盯着他的人,膝盖慢慢挪动至那人身前,磕头撞地:“师父,徒儿不知你的到来,徒儿.....”
‘砰’,那大汉一脚踹在李熊身上,李熊强壮如牛的身子此时像一片轻叶,撞在了后方三丈远的一棵竹身上,蜷缩在地呻吟着,显得极为痛苦。秦缺先是一懵,看到李熊惨状怒不可遏,又听到李熊喊那人“师父”,举起的手停在空中,一边看了看大汉,又望一眼在地上的李熊,一时间踌躇在原地。
“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
大汉面无表情看了秦缺一眼便不再理他,走向在地上发颤的李熊,一手将他捞起,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还别说,这些时日真像做梦一般,仿佛前脚我俩还在竹林玩耍,后脚就成了大人。
回家的路上,秦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是担忧李熊被他师父抓去,是否要受到严惩;二是惶恐原本以为自己练有两门武技,渐有底气的信心,没想到在今日被一击重创。
回想到熊胖子悄悄告诉他的一些信息,也稍让秦缺对镖行以外的一些势力有了了解。乌堡,竟然是与“普贤庄”并列的漠北两大强横势力之一,传承时间超过一千年,主事的便是以周姓为世袭的传承人,现在乌堡的主人正是被威震众多势力的堡主周长福,在武林道上有个响亮的名号‘漠北王’。同样的,乌堡拥有西天城的传武门,和南天城内的一家赌坊,集市中心另一半店铺,再有就是与普贤庄各分精铁矿区一半。传武门门主周智是‘漠北王’的第八子,负责帮堡内招揽势力,培育新人。
而李熊师父张铁原本不是传武门的人,只是在几年前,有一次门内五湖堂堂主周南星在南天城与‘悦心坊’的坊主发生冲突,张铁作为中间人出面说和,后在周南星的力邀下才加入传武门,坐镇进香堂。李熊能拜张铁为师,也是应了传武门招揽新人的寻常惯例,被张铁挑中的三名徒弟,因李熊年龄最大,自然被其他二人称为大师兄。张铁平日里对徒弟三人颇为严苛,练武夹棍带棒招呼是家常便饭,除了教三人练武,也时常叮嘱三人不得谈论有关‘乌堡’的事。
熊胖子最后说起的乌堡派人潜入普贤庄下属势力,秦缺正待细问时,张铁的从天而降让秦缺的好奇成了泡影,也不知道那厮躲在哪里偷听。
另一处,李熊蔫着脑袋,不停低声抽泣着,拿起手中的石子不停扔在水沟里,而一旁的张铁则躺在竹椅上自顾喝着酒,二人大眼盯小眼,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直到张铁按捺不住:
“师父平日如何叮嘱你的?不要擅自打听‘乌堡’的事,更不可与他人糊言,也不知道你在哪听到的乌堡派人潜入普贤庄下属势力消息,小孩子听风就是雨。若不是为师及时出现阻止你讲下去,这要是传了出去,你可知你会给为师引起多大麻烦,又会给你家人带来血光之灾?你得时刻记住,你师父我也不过是寄身在门内的外来客,随时随地因人一句话而被扫地出门。你这榆木脑袋,我当初怎么就瞎眼挑中了你,要不是你那两师弟实在太蠢学武不成,我......”张铁佯装用手中的酒壶扔向李熊,直吓得李熊撒腿跑开。
“师父,徒儿知错,你就消消气吧,可别气坏了身子”。
“哼”
“不过师父,那乌堡派人潜入的事可不是我瞎说的,而是门主女婿,化一堂堂主柯老儿的三儿子醉酒说出来的,门内这事竟丝毫未透露给你老人家,这是在防着师父你啊。”李熊转了半圈又跑到张铁身后给他挰起肩来。
“你知道什么,师父我是假装不知,也不去掺和。这不,趁着空闲来这竹海散散心,你小子好好学武,不要去操心那多余的事,将来你的成就肯定在师父之上,甚至超越门主也不成问题,我还盼着你小子有一天带师父去更好的地方呢。”张铁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怅然的看向不远处的牛头山深处,目光有些深邃。
第二天傍晚,秦缺和李熊在西城叉路口分开了,威武镖行和传武门虽西北两隔,但路途也不是太遥远,二人总有再见之时,自然也无谓作惺惺姿态。
各自离去,秦缺回到镖行外门土房门前时,房内传来众学徒的嚷嚷声,显得好不欢乐。推门进到房内将行李塞到床铺底下,顺势侧躺在床上望着正在嘻闹的其他人,何标,易川正嘴上吃着东西与他人笑谈,没看到一向被众学徒簇拥着的少爷罗行,秦缺也没多想,起身出了门奔向下药园的小水潭,开始日常锻体训练,完事后脱衣下到水潭浸泡身体,闭目养神。
夜晚的岩壁地带刮起了大风,风吹过岩壁上的石头缝隙?,呼呼作响,月光已爬上了山头,布满整个岩滩,山崖上的树林随风摆动,像极了人影在晃动。
忽然间,一阵伴着大风的悉悉索索声在岩滩上传来,秦缺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矮小身影时而弯着身子迅速潜行,时而趴在地上停留,一小会功夫,那人影已快要接近水潭。秦缺慢慢将头移至水潭边的草丛里,不敢弄出一丝响声,再看向那人影时,只见那人影一个起跳便已跃上种有‘蓝沙草’的岩壁,做着采摘动作,并将其收入怀中,待其采摘完后正要跃下,身子顿然停住,看向秦缺藏身的水潭处。秦缺不再装糊涂,那人就是个窃贼,不然不会做出如此小心偷摸之事,同样也必然看到了自己,身在岩壁,趁着月光,想不发现秦缺都难,二人都明白‘蓝沙草’的丢失意味着什么,谁都无法假装无事让对方走人。
秦缺起身穿好衣服,那人也从岩壁跃下,二人向前靠近,都看到昨日还刚见面的那一张脸,但此刻二人的心思因这一照面骤然不同,一个是轻吐了一口气,随即笑意浮面;一个是不可思议,满脑疑惑但又不得不暂时收敛心思。
“我原本以为是镖内的大人已经发觉,守在这岩壁地带,竟然还藏身水中,如果真是这样,我被抓也是无话可说,即使人头落地也是自找的。却未想到,竟然是秦缺你在这,我有点好奇,你大晚上的不歇息跑到水潭做甚?莫非之前你就发现了什么?算了,你也是命该如此,多余的事我也懒得多问。”
“看招”说完人影已经攻向秦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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