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解释，她想说不是的。

她想告诉那个人，要孩子只是为了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寄托。

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个人双眼通红的看着她，情绪似乎隐忍到了极致，他甚至有些撕心裂肺的道：“姜对晚，你是不是爱上了傅景深？如果不爱他为什么愿意给他生孩子？你是不是早就不拿他当做我的替身了？”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回答我的问题，姜对晚，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她拼命想要回答，可什么都说不出来，直到那张面容彻底从她眼前消失，再次看见的是汽车狭小的空间里那张模糊不清沾满了鲜血的面孔，她喊破了喉咙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无数个夜晚，她痛哭醒来时身边只有一个人。

无数个日夜，她以为自己一个梦，等自己醒过来时一切都回到原点，但每一次都失败，都有个声音再清楚的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是事实，真的发生的。

这一切都源自于她的车技不当发生的车祸。

都是她的错，是她错了。

“对晚......姜对晚.......姜对晚......”

耳边一道温柔的男人声不断的重复喊着她，她从迷糊到清醒再到最后的睁开眼，泪水早就浸湿枕头。

她看清眼前的男人后猛然坐起身，什么也顾不上的扑过去埋进他的怀里。

她整个人都透露着脆弱，仿佛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碎掉。

傅景深搂着她，面色十分凝重，嗓音又低又温和：“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许久都没有说话，双眸呆滞，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更多的像是被什么吸干了灵气。

缓和了许久，傅景深才扳着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蛋，脸颊是还没干掉的泪痕，眼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低低沉沉的道：“梦见什么让你害怕成这样？说话，嗯？”

她动作迟缓的抬头看向他，张了张嘴，淡淡的说：“梦见你让我怀着孩子滚蛋。”

她面色毫无任何波澜，他一眼就看出显然不是真的。

但他没有再继续问，只是低声道：“梦都是反的，我要真的让你怀着孩子滚蛋，我不还得多花时间去找？”

“梦真的是反的吗？”

“不然呢？”

“可我梦见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深入骨髓，难道也是假的吗？”

“这么爱我？做梦也是爱我？”他勾唇低笑，抬起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意，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情绪难以形容的温和，嗓音更是低沉了许多：“真这么爱我就不要老惹我生气？乖点，嗯？”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瞬间竟然从傅景深的眼里看见了一丝宠溺。

因为孩子的缘故么？

那还真的是母凭子贵啊。

她讪讪一想，心底的沉重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消化，只是梦了的情景是那样的真实，是那样的近在咫尺，仿佛那个人就在身边看着她一样。

她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好起来，姜对晚这一觉睡到四点左右才被傅景深喊醒，然后又哄了一会儿，在他怀里腻歪了一会儿，此刻也已经五点多准备六点了。

他举止轻缓的拿过衣服披在她身上，淡淡道：“穿衣服下楼吃饭了，妈妈熬了汤给你，嗯？”

他的变化明显，让她忍不住问：“景深，为了孩子你要对我这样体贴，你心里是不是不太乐意啊？”

他眉目微动，眼底浮现出很浅的波澜，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轻喝了声：“所以趁着孩子出生之前多享受一下，指不定孩子出生之后就享受到了。”

“那我不是可以随便指使你？”

“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