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照尘原本想让御流羡过来解开心结，此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沉水镜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着御流羡，又想起御绍贤和自己说的那些预言，叹息一声，“回去吧。”

御流羡看着脚下的水面，微微点了点头，她刚要踏出去时，忽然想起什么，问沉水镜，“师父会不会和碎清梦在一起？”

莫照尘听见她话微微有点惊讶，转过头看向御流羡，却见她看着水面背着自己不知道在等什么。

沉蕴也有些讶异，看着御流羡，不知晓眼前的少女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这一次风又突然吹起，只有还在水面的御流羡沉入幻境之中。

她眼前浮现出东海的水晶宫殿，不明白为何又回到这里，抬眼就瞧见站在屋顶上的二人，距离自己有些远，御流羡脚步像是被定在原地一般，只是愣愣看着，没有移动一步。

御流羡看了半晌闭上眼睛，隐约听见海风之中有谈话声，“师父……这里真美……”

她没有听见莫照尘的声音，但是只有这些也足够了。

随后镜面的场景消失，又回到镜面。

御流羡站在水面上，许久才转过身看向莫照尘，对方站在岸上眼睛望向这边，似乎在等着她走过去。

她垂下头沉默走过去，莫照尘不知道她看见什么，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忍不住问：“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食言了。”御流羡心里有些堵，语气没好到哪里去。

莫照尘回想她刚才问的问题，“我和碎清梦怎么了？”

“她又成你徒弟了。”御流羡走到他身边，有些生气，“我是死了吗？你又收她为徒？”

莫照尘并不清楚以后发生的事，不过总归有这个可能性，若他真的做了，那么御流羡是真的不在了？

沉蕴看着二人有点反应不过来，第一次看见徒弟顶撞师父的，感觉莫照尘这届师父不太好当啊，想当年……

就在她回忆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问御流羡，“你看见他们在一起了吗？”

“我不知道。”御流羡想着刚才的场景皱眉，为何会出现水晶宫殿，现在书里的剧情似乎都没有参考作用，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回去吧。”莫照尘道。

御流羡没再说什么跟着他离开。

等出了禁地，才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经黑透了，头顶的月亮和星星闪着光。

御流羡跟着他回到落雪崖，莫照尘要回自己屋时，御流羡突然拉住他。

莫照尘微微疑惑，目光转到她身上，“怎么了？”

“师父……”御流羡本想说什么，但是临头一想莫照尘答应自己太多事情了，多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便松开了他衣服，轻微摇头，“没事。”

“我知道师父是为了开解我，若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就不要记着了。”御流羡不知晓未来是什么样，但是如今的她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安危，或许有一日出了意外也说不定。

“流羡？”莫照尘惊讶看着她，他没想到御流羡会说出这种话，这和她当初与自己说的不一样。

她当时明明有着强烈的求生意志，但是如今却从她嘴里说出死气沉沉的话来，莫照尘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御流羡抬眼看向他，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吻，“明天我就去闭关，师父，我爱你。”

她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徒留莫照尘愣在那。

第二日御流羡站在他门口，莫照尘看见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御流羡跟着他又到了云天宗秘境入口，进去前她回头看了一眼莫照尘，跑回来问：“我出来时候师父会接我吗？”

“嗯。”莫照尘望着她明艳的面容应了声，昨晚的事御流羡不提，他也不打算再提。

只是看她平静的脸孔，他也不知道御流羡心里是不是真的平静，看着她进入秘境后，莫照尘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离开。

御流羡进去没带沐白，也没有带木槿，只一个人进了秘境。

这次她打算一举突破到晖阳镜，下一次突破还不知晓要什么时候，现在还是抓紧闭关。

御流羡也不想自己每次都是被别人救，只希望若有一天，她能和莫照尘肩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一直跟在他身后。

但她也知道不能太过急于求进，若是此次闭关能突破，那是再好不过了。

御流羡在小秘境一直呆了三年，等出来的时候，外面风雪漫天，白色迷了眼睛。

她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才看见不远处举着伞的莫照尘，一身白衣好似要和风雪相融。

御流羡看见他接自己，欣喜跑过去，停在他面前抬头看他，声音满是眷念，“师父。”

莫照尘用伞笼住她的身体，瞧见她头发上沾着晶莹的雪水，垂下眼睫看着她的笑靥，微微挑起嘴角，“突破了？”

“嗯！”御流羡点头笑，“师父有没有想我啊！我好想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