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淮把刘歌凝的情书收好，走到她座位前，示意刘歌凝跟自己出来一下。

刘歌凝脸上微微发烫，跟在陈嘉淮身后，亦步亦趋。陈嘉淮个子真的很高，她抬头，看不到他头顶翘起来的发丝。

已经高二下学期了，学校对发型的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了，很多男生都留起了一些骚里骚气的发型，只有陈嘉淮，还是干净清爽的毛寸，没变过，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又清冷。

陈嘉淮把信拿出来，放在刘歌凝手里，说：“这是情书？”

“对。”刘歌凝虽然害羞，但向来落落大方，“能做我男朋友吗？”

陈嘉淮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然后说：“抱歉。”

刘歌凝低下了头，沉默了两三秒，她又抬起头，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嘉淮回答得很刻板，“我不喜欢你。”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刘歌凝追问道。

“是。”陈嘉淮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是谁？”刘歌凝接着问。

陈嘉淮觉得有点儿好笑，明明自己是被表白的人，按理说主动权应该在自己手上吧，没想到又被刘歌凝一个一个问题反问了起来，就像当初她问自己学文学理一样。

等等。

怪不得她那么关心自己的去向，原来是因为……

陈嘉淮心底忽然就变得柔软了一些，他想了想，毕竟林菀已经故去了，他不想拿她出来给自己挡枪，可自己也没有其他女生可说，于是他放缓语气，说：“你没必要问这么详细。”

“我知道了。”刘歌凝忽然抬眸看着他。

“你知道什么？”陈嘉淮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是你同桌魏雨歇吧。”刘歌凝接着说。

陈嘉淮感觉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他不知道刘歌凝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来的，他现在和魏雨歇的确关系不错，魏雨歇人好心善，又热情洋溢，和她处的好是自然而然的，并且绝无越矩之为，她是怎么这么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句话的。

陈嘉淮一时舌头打结，他本来就嘴笨，现在更是瞠目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猜对了吧。”刘歌凝忽然就笑了，“我会向你证明，我比她更优秀。”

说完，刘歌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回了教室。

陈嘉淮呆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17班流言纷飞。

不知道从哪传出的八卦新闻，说魏雨歇喜欢陈嘉淮，为了他才从理科班追到文科班来。文科班本来女生就多，因此流言传得飞快，只有少数几个和魏雨歇玩得好的才相信魏雨歇的解释。

“我不喜欢陈嘉淮，我们俩只是早就认识而已！”魏雨歇抓狂。

“哎哟，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女生们八卦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投过来，“喜欢人又不丢人，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陈嘉淮面对男生们的调侃戏谑也是难熬，现在魏雨歇都不敢和他说太多话，两个人又回到了这学期一开始的状态，只说一些必要的话，其余的能不谈则不谈。

陈嘉淮向魏雨歇坦白了和刘歌凝上次的事，并且向她致歉，说可能是自己连累了魏雨歇。

魏雨歇倒是很豁达：“亲同桌何必这么客气，不用动不动就道歉，流言嘛，很快就过去了。”

结果没想到，过几天又有了新的流言。

刘歌凝的地理作业本被撕得粉碎，刘歌凝在班里哭的昏天暗地，却没人知道是谁干的。过了两天，大家都在私密地传着，是魏雨歇报复刘歌凝，因为陈嘉淮喜欢刘歌凝，魏雨歇是地理课代表，看到情敌的作业本就公报私仇，直接撕烂了它，并扔进班里的垃圾桶，就是为了给刘歌凝示威。

“他奶奶的！你说说她们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食堂饭桌上，魏雨歇一拍桌子，面碗里的汤都飞了出来。

“冷静冷静。”卫云齐连忙用手按住魏雨歇的肩膀，轻声安抚她。

左晨旭和陈嘉淮坐在对面，左晨旭一筹莫展，陈嘉淮更是尴尬，拿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文科班女生多，八卦就多。”卫云齐安慰着她，“三人成虎，这也没办法，忍忍就过去了。”

“之前说我喜欢点哥。这还能忍，我们点哥这么优秀，喜欢他也不丢人。”魏雨歇虽然气得不行，但说话还是很注意，嘴巴甜一点，避免踩雷，“可是诬陷我干坏事就不能忍了，我是后面转来的，好不容易在17班跟同学们混熟，这不是砸我招牌嘛！”

陈嘉淮猛地一抬头，心里一哏，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