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饵已抛，就看鱼咬不咬钩了。”南宫瀚轻笑一声，用肩撞了撞南宫渊的肩膀。

南宫渊斜眼看了看桌上堆着的奏章，莫名心烦的紧：“咬钩还要时间，明日大军拔营黎阳郡，你争取三日内夺回南阳城。”

“我？”南宫瀚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你呢？”

南宫渊理所当然道：“我死了。”

“什么？”南宫瀚身子一僵，下意识后退一步：“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才，送战报的时候，我用你的字迹威胁曹清调兵，顺便提了句我遇刺身亡。”

“......”

南宫瀚额角跳了跳，只听得他继续说道：“曹清是太后的人，你又一向不喜爱朝堂之争，摄政王在他们眼里也就冠个名，用你的名义再合适不过了。”

“我正好借这个机会回趟京城，顺便找白丞相好好聊聊，前线有事随时飞鸽传书。”南宫渊话音刚落，便立即拿出原先藏起来的夜行衣，上面摆着的防身匕首也早早准备好。

南宫瀚见状：“......”原来早就准备好了。

“你要死不早说？我现在上哪儿给你找尸体去。”南宫瀚一脸无语，见他若无其事地换上夜行衣，明显打算今夜动身回京。

南宫渊没有看他，自顾自披上披风，拴在领口：“那些个太后派来刺杀的，随便挑一个烧了，谁知道谁是谁。”

**

皇城

冷宫

“小许许，外面好冷。”白少薇躺在被窝里挽着许蔚雪的胳膊，整个人窝在她怀里。

窗户破了好些个洞，生冷的晚风透过那些洞呼呼往房间里吹，许蔚雪透过窗户空隙往外看，院子里的古树秃的不能再秃了，泥巴干硬生涩，寒风凛冽，粗壮的枝干上好不容易有个玩乐的秋千，绳子也断了一半掩埋在土里，白天好歹还有太阳，一到晚上，就真的一点人味都么有。

“薇薇，你有想过回去吗？”许蔚雪默默问了句。

这话一出，白少薇睁开眼睛看着她，圆溜溜的眼睛带了些许期盼：“你有办法？”

许蔚雪摇摇头，把被子里的人掰过来正对着自己：“这么大个皇城，总会有藏书的地方吧，咱什么时候溜去那儿看看？”

白少薇问：“你知道在哪儿？”

“可以找人问。”许蔚雪道：“要是真的回不去，咱们就逃到外面赚钱买房凑合过了，可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儿。”

“我也不想，我爸妈一定担心死我了......”白少薇想着，不禁有点心酸，一想到家里那两张越来越老的脸，心里头一阵一阵的难受。

许蔚雪又将被褥往她身上扯了扯，四个角塞的紧紧的，免得风透进来。

“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许蔚雪拍了拍旁边人单薄的背。

“嗯。”

第二日

太后端坐在梳妆台前，闭着眼睛，一侍女正在给她揉太阳穴。

“启禀太后，曹将军到了。”一太监领着一位便衣老者，恭敬道。

梳妆台前的人眼睛一睁，铜镜里的自己还穿着一身里衣，头发散落，眼窝深陷，脸颊上皮肤松弛，嘴唇却涂得鲜红。

她一抬手，屋里的下人全退了下去。

一时间只剩下曹清和太后。

“刚传来消息，南宫渊在前往黎阳郡途中，遇刺身亡了。”曹清快步走向太后跟前，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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