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晏辞眸光闪烁：“你和我过以后？”

余听没想到他的重点会在这里，里的泪意瞬间消失，喉咙一噎，所有情绪化作无奈，“算了，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

晏辞陷入沉思，不敢继续理解。

是理解错一步，余听该不理他了。

**

人步行走了十分钟，终于看到了敬老院大门。

毕竟是去看望长辈，空着手不太看，余听就在门口超市买了箱营养品带去。

这家敬老院的建筑面积不大，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很适合老人修养。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老人都在吃饭，大院显得格外空落。

晏辞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工作人员直接领着他来到餐厅。

没门，欢声笑语就从里头传来。

“胡『奶』『奶』，晏辞来看你啦！带了个姑娘！”

护工嗓门大，一吆喝让满屋子的老头老太太都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余听萌生退意。

“稀奇啊，阿辞竟然领孩子了。”

“朋友几岁啦？和阿辞是一个班级的吗？”

估计是在这里憋久了，一群老不正经地逮住这对年轻就开始打趣。

余听招架不住，偷偷地往晏辞身后藏了藏。

“去去去，别开孩玩笑。”胡『奶』『奶』一开口，周围立马安静。

她笑眯眯对人招手：“晏辞快来，姑娘也坐过来。”

余听紧跟着晏辞坐过去。

“吃饭没？”

“没。”

“刚一起吃。”

胡『奶』『奶』说完又打量起来余听。

她模样乖巧，肩膀紧紧向晏辞并拢，眉漂亮，光是看着就讨人喜欢。

“叫什么？”

“余听。”她在长辈面前可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向胡『奶』『奶』说了名字。

“哪个ting呀？”

“听见的听。”

胡『奶』『奶』的笑弯了几分，“你这名字挺罕见，谁给你取的？”

“我妈妈。”余听解释道，“我妈妈的耳朵不太，听力有点问题，但是怀我的时候总能听见我在她肚子里发的声音，于是她就叫我听听，因为她希望永远可以听见我。”

余听的妈妈很爱她。

在她有所残缺的世界里，余听的存在填补了那份空缺。尽管她已不在，但余听知道，总有一天母亲会再次听见她叫她一声“妈妈”。

“我和晏辞给您带了礼物。”

余听将那箱子营养品送过去，“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

胡『奶』『奶』看了晏辞一，笑着接过：“谢谢听听。”

“不客气。”余听有些饿，不觉地瞥向打饭的窗口。

“阿辞，你去带姑娘打饭吧，多弄点吃的。”

晏辞听话地带余听去窗口排队。

前面的老人看到他，默契让开路：“来，孩子走前面。”

余听哪意思『插』老人家的队，急忙摆摆手：“不不，我就在这儿排着。”

老人固执，硬是把人推到了前头。

打菜阿姨也很热情，给余听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最后觉得不够，又勺子往下按了按，强行多加半勺，余听光是看着就感觉胃痛。

“晏辞，他都热情……”余听端着餐盘，声地在他旁边嘟囔。

“嗯。”晏辞声音清浅，“他，喜欢你。”

“哎？”余听不解，“为什么呀？”

他说：“你，讨喜。”

“……”

曾经有人评价余听——狗见都嫌。

这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己讨喜的。

“那他平常都有人看望吗？”

晏辞摇摇头：“很少。”

家庭健全，儿环绕的老人谁会选择离家。能住这里的多是生活无法理的孤寡老人，有少部分是被儿抛弃。

晏辞一开始来这里主是为了看望胡『奶』『奶』，因为她是这座城市里，除了己唯一记得『奶』『奶』的人；久而久之，看望胡『奶』『奶』变成了看望『奶』『奶』和爷爷，每个月听他讲故事已经成为习惯。

今天如果不是突然碰见余听，他午就能到。

人刚坐回位置，就见老人把三五张桌子拼在一起，所有人围作一团，不忘和余听解释，“这样热闹。”

余听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多多少少有点不在。

可是渐渐地，那点不在就被打消了。

老人亲切得和他说话，聊得都是家常，身后的电视机在播放新闻，餐桌叽叽喳喳，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身旁的晏辞很安静，余听却从他那清寂的眉里看到一丝烟火气。

——他比余听想象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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