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音知道她肯定忍住要问的，淡定说：“他是男女朋友。”
小江老师然后又犹犹豫豫的问：“可是今天跟贺周他哥哥一起的那个女的，是……”
谢佳音说：“他是协议婚姻，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小江老师张了张嘴，觉自己见过的面还是太少了。
“贺周他哥哥会会为了美艳离婚啊？”
在她看，感觉贺凌看起很爱勾美艳。
谢佳音看了看她，就知道她又是一个贺凌的温柔表象『迷』『惑』的人。
她嘴角划过一抹极淡的笑痕，淡淡地说：“谁知道呢。”
人的心总是瞬息万变的。
就算现在深爱，哪天爱了也是常事。
·
小江老师也下班回家了。
谢佳音独自一人往值班室的方向走，她没有走大路，而是挑了条那天看黑猫从那边走过的小路走。
她时常会在校园的各处看见那只黑猫。
它从跟校园里他的流浪猫走在一起，总是一只猫独自穿行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像个冷酷的独行侠。
它并没有因为谢佳音那天帮过她就变亲近她。
当然，谢佳音也从没有试图召唤过它。
每次在学校里某条小径或是某个草丛遇见了，一人一猫对视一眼，就默契的各走各的路了。
谢佳音忽然听前面有猫叫声。
她循声走了过。
然后就看有人正蹲在那里，轻轻抚『摸』一只肥美的橘猫。
黑『色』的书包放在旁边的草地上，少年弓着背，蹲在那里。
他好瘦，后背纤薄，他一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在橘猫的后背上一下一下慢而温柔地抚『摸』，指猫的皮『毛』映衬的更加苍白细长。
他半垂着眼，长直的睫『毛』密密匝匝的覆下，遮住他的漆黑的眼瞳，看清他眼里的绪，苍白冰冷的侧脸罕见的笼罩着一层柔光，仿佛也终于有了几分人。
画面静谧而又美好。
谢佳音忽然看见在他脚边放着一个敞开的塑料袋，一只灰『色』的狸花猫正把脑袋钻在里面吃着。
她想起上次在食堂看他用塑料袋装起了剩饭菜装进了书包里，原是给流浪猫带的。
猫显然比人更敏感，少年并有察觉谢佳音的存在，猫却发现了，那只狸花猫从塑料袋里钻出，抬起头看过。
学校里的猫并怕人，更何况谢佳音天生就猫狗的亲近，所以那只狸花猫只是盯着她，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程斯越的顿时顿了顿，偏头看过。
傍晚的霞光柔软的铺他的脸上，将他苍白的脸都晕出一片暖意。
原本冰冷毫无波澜的目光在看她的瞬间，微微怔了怔，漆黑的眼底有什么轻轻漾开，他没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谢佳音反倒觉自己打扰他了，心里有些歉意，好意思的笑笑：“对起啊，我只是路过，听有猫叫就过看看。”
他把头转回，低着头，指在橘猫的头顶上轻挠两下，语平静：“没关系。”
谢佳音本准备要走了，听他说没关系，就走了过。
那狸花猫又钻进塑料袋里吃东西了。
她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随意蹲下：“今天用兼职吗？”
程斯越的余光扫她的位置，微微抿了抿唇，抚『摸』猫的动作忽然变有些僵硬。
“嗯。”
那只橘猫忽然从他的下离开，迈着小短腿踱了谢佳音的身边，仰着脑袋看她。
谢佳音早就习惯这种场面，很自然的伸出顺着它的头顶往后撸了一把。
“喵～”橘猫发出爽了的颤音。
程斯越微微发怔，视线落在她的上。
流浪猫的『毛』发和家养猫的『毛』发一样，因为没有打理，『摸』起带着一种涩感，感实算上太好，谢佳音还是尽心尽力的把这只橘猫给撸舒服了。
谢佳音松的时候，橘猫还意犹未尽的用脑袋蹭谢佳音的。
这时那只专注吃饭的狸花猫也跑了过。
谢佳音敷衍了一下橘猫，又『揉』搓了它两把，就撸起了这只狸花猫。
对比起，这只狸花猫的体型差多只有那只橘猫的一半，还能『摸』它后背清晰的骨骼形状。
狸花猫谢佳音撸的喵喵叫。
那只肥美的橘猫也肯走，就在谢佳音脚边蹭蹭，嘴里还发出邀宠似的喵喵声。
谢佳音看着旁边冷落的程斯越，禁歉意的一笑：“我从小就招猫狗。”
程斯越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
谢佳音问道：“对了，你跟学生家长加上微信沟通过了吗？”
程斯越：“嗯。”
谢佳音：“那明天的试课呢？你准备好了吧？”
程斯越：“嗯。”
谢佳音默了一默，转头看向他，微微笑了一笑：“那祝你明天一切顺利。”
程斯越抬眸看着她，停顿了两秒，又收回目光，垂下眸，轻轻嗯了一声。
谢佳音放开猫，拍拍站了起：“你回宿舍吗？还是还要别的地方？”
程斯越怔了怔，仰着脸看她：“……回宿舍。”
谢佳音主动邀请他：“那一起走吧。”
程斯越没说好，也没说好，他只是沉默的把那个还剩下一点饭菜没吃完的塑料袋收拾好，然后又拎起地上的黑『色』书包，默默地跟着她。
那两只猫跟着谢佳音走了几步，也跑开了。
谢佳音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发现他虽然看着瘦，个却也是的很高，她在心里默默比较，估计跟陈渊差多高，他是的瘦，肩背都是薄薄的一层，是骨架生的好，只是削瘦，却显瘦弱。
他的好看是那种周正标致的好看，三庭五眼都生的极标准。
薄而苍白的皮肉下是极佳的骨相，从侧面看，他眉骨高，眼窝深，鼻梁直挺，薄唇，下颌的线条几乎是一条直线，没有半丝多余的皮肉，轮廓深邃又锋利，带着隐隐的攻击『性』。
只是这种攻击『性』他苍白的脸『色』给中和掉了。
谢佳音禁有些好奇，他苍白的肤『色』底是天生，还是只是后天造成的『色』好。
傍晚的温度算高，还有徐徐的清风。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却并攀谈，仿佛只是在纯粹的享受着这静谧的傍晚和徐徐的微风。
谢佳音的长发微风吹的往后卷起，停地轻扫在少年纤薄的臂上，她毫无所觉。
·
谢佳音远远地看陈渊站在值班室的门口，微惊了下。
下意识拿起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两个小时。
庆祝会那么快就结束了？
好容易找了个借口从庆祝会上脱身跑回的陈渊发现谢佳音在值班室，刚准备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就看见谢佳音回了。
和别的男人一起。
“你哪里了？”
陈渊看也看程斯越一眼，只盯着谢佳音问。
这样熟悉和理所当然的语，是非常亲近的人能随意说出的。
程斯越含任何绪的看了陈渊一眼，毫无波澜的转开视线，然后一如既往的，沉默地从他身边走过。
陈渊动声『色』地站谢佳音面前，把她的视线遮挡的严严实实：“是让你别处『乱』逛吗？怎么这么晚回？”
还和别的男人一起。
而且还是跟长好看的男人。
“我就吃了个饭。”谢佳音说着，越过他打开值班室的门：“你怎么那么快就回了？你就结束了吗？”
“我有点累，就先回了。”陈渊说着，十分自然的跟着她进了值班室。
谢佳音转过身，诧异的看着他：“你进干什么？累了还快点回宿舍休息？”
陈渊顿时委屈了，他好容易脱身回找她，结果刚见面她就要赶他走。
“没事我就能找你了吗？”
谢佳音走过把窗户都打开：“当然是，是你自己说累了吗？累了就早点回宿舍洗澡休息啊。”
陈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就是太累了，爬动楼梯，想在你这里休息一会儿。”
谢佳音转身过打开吊扇，转头看着岔开两条大长腿坐在她小沙发上的陈渊，再次他两条又白又长的大长腿晃了眼睛。
她突然走过，弯下腰看他的腿。
陈渊一下很自在的把腿收回并拢了，脸『色』有点自然，慌『乱』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谢佳音直起腰，说：“你的腿『毛』好少啊，跟个女孩似的。”
陈渊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羞恼交加，：“你、你放屁——”
谢佳音无辜的看他一眼：“这是夸奖，好多女孩都喜欢你这种腿，又长又白。”
陈渊抿着唇，红着脸：“……”
冷丁的冒出一句：“谨谨的腿也很长，也白。”
谢佳音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毫无所觉危险正在『逼』近，嗯了一声：“是挺长的。”
陈渊脸『色』顿时一冷：“对了，谨谨还有腹肌呢，今天在比赛的时候你看了吧？他掀衣服的时候。”
谢佳音都已把那些画面从她脑里晃出了，陈渊这么一提起，又立刻清晰起。
是她脑里第一时间回忆起的却是严谨谨的腹肌，而是更戳她审美点的，他本人的腹肌。
她忽然有点心虚，洗干净，给自己倒了杯水，含糊的说道：“唔，好像是吧。”
陈渊又突然说：“那我的你也看了吧？”
谢佳音：“……”
她差点呛。
然后她转过身看着陈渊，一脸坦『荡』的盯着他：“对啊，怎么了？”
陈渊她这么盯着，突然又害羞起，他绷住了，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绷的紧紧的，佯装漫心的问道：“那你觉我的腹肌练的好还是谨谨练的好？”
谢佳音：“……”
这个问题要她怎么答？
偏偏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还一本正的坐在那里等她的答案。
她没有注意，看着很淡定的陈渊，实耳根已红透了。
谢佳音糊弄道：“我哪知道？我当时就扫了一眼，都没看清楚。”
陈渊心里冷笑了一下。
哪里是扫了一眼？
他当时看的清清楚楚，她当时眼珠都快粘在严谨谨腹肌上了，脸都红了！
现在居然说是只扫了一眼。
是只扫了他的一眼吧？
心里的醋味根本压制住。
他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径直走她面前，站定，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你现在要要看清楚一点？”
谢佳音愣了愣，随即有些惊愕的盯着陈渊，脸上一阵热升了上。
陈渊眼睛盯着她，抓住了衣摆，像是只要她点头，他就立刻把衣服掀起让她看个清楚。
谢佳音脸都红了，吓一把抓住陈渊的，摁住，心跳都漏跳了一拍，罕见的有些慌『乱』：“别……”
使。
怎么突然就要掀衣服了呢？
谢佳音头昏昏的，很怕再看什么该看的东西。
现在男孩的竞争意识也太强了吧？
连这都要比？
陈渊她摁住，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垂眸看她。
她正仰起脸看着他，一张莹白的脸上泛着动人的绯红，那双总是过于冷静的眼睛时却是流『露』出罕见的『迷』茫和慌『乱』。
他心口突然一阵狂跳，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一阵口干舌燥。
氛忽然清楚的暧昧起。
“你在干什么呢？”
冷丁的，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口响起。
谢佳音惊动，立刻缩回，看向门口。
贺周和严谨谨知道什么时候的，正站在门口，两双眼睛盯着他。
“你在干嘛啊？”严谨谨好奇的问，他像是有点喝多了，一张脸都有点红扑扑的，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湿漉漉的看着谢佳音。
谢佳音：“……”
难道要说刚陈渊要她看腹肌吗？
陈渊直接把话题扯开了：“你怎么也回了？”
没看见他人，显然是他两个自己先回了。
早回晚回，偏偏在这个关头……
严谨谨立刻控诉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先跑都带我。”
贺周没说话，想谢佳音因为勾美艳冷淡他，他心里就舒服，也愿意用热脸贴冷屁股。
“你喝醉了，走了，回宿舍洗澡。”陈渊直接走上勾住了严谨谨的脖，然后转头对谢佳音说：“我上了。”
谢佳音点了点头。
贺周故意放慢了脚步，觉谢佳音应该会找他谈谈，谁知道都走大门口了，都没听谢佳音叫他，顿时胸口一阵窒闷，只能跟陈渊严谨谨一起上楼了。
晚上谢佳音查寝的时候也是，平时还会跟他说几句话，今天却只是冷淡的点了下头，拿签卡就头也回的走了。
他打了一肚的腹稿都没用的上，胸口更闷更了。
·
谢佳音查完寝，把那副许朝给的字从锁着的柜里取出，然后拿着回了家。
知道是是因为第二天要重新学习钢琴所以有些紧张，导致她这一晚睡的是很安稳。
还做了个十分离谱的梦。
梦里陈渊脱了衣服站在她面前，还强硬的抓着她的『摸』他的腹肌，『逼』问她是是他的腹肌比严谨谨的练的更好。
谢佳音醒的时候这个梦还很清晰的存在脑海里，清晰就好像是实的记忆一样。
这个梦让她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自我反省了好一会儿。
很快她就把这个离谱的梦抛之脑后，快速起床，简单梳洗了一下，化了个淡妆，拿上许朝给的那幅字就出发疗养院了。
路上花了一个半小时。
谢佳音决定下次还是打车了。
疗养院大厅里的工作人员还记她，让她登记一下就让她上楼了。
“吴老师，这是许教授让我带给您的东西。”
谢佳音先把许朝的那幅字交给吴老师，这幅字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看过，许朝给她的时候是什么样，交给吴老师的时候还是什么样。
等吴老师把许朝的字接过了，她又把自己给吴老师买的礼物放在桌上，说道：“然后这是我给您买的一点东西，算是我的拜师礼，希望您嫌弃。”
“你还买什么东西？”吴老师正打开那幅字欣赏，闻言笑盈盈的转过头说道：“许朝没跟你说吗？这就是他给你准备的拜师礼。”
谢佳音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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