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绫愤怒瞬间化为欣喜：“真的？陛下真的同意了？”

“嗯……”赵郁缓缓松开手，又缩回了被子里。

方锦绫：“太好了，这下你终于可以见到宁夫人了。”

赵郁又“嗯……”了一声。

方锦绫呼了一口气，嘴角上扬，心想赵郁这次入宫至少结果是好的。宁夫人若能参加大婚，就可以短暂地离开冷宫半日来到王府。即便离真的救她出冷宫还相差甚远，但至少可以让他们母子团聚半日，宁夫人在冷宫的日子也算是有了盼头。

“方锦绫……”赵郁突然叫了方锦绫的名字。

“啊？”方锦绫被他猛地叫了名字有点不适应。

“虽然今天丢了人……但我忍住了……还完成了任务……我不想你失望……”

赵郁的话传来，字字砸在了方锦绫胸口。

“忍住了？”方锦绫愣住，“忍住了什么？”

“害怕……”赵郁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腿疼……”

方锦绫站在原地，脑子嗡嗡直响，整个心都紧成了一团，眼睛也跟着红了。她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懂赵郁口中的“忍住”有多么困难。

“你今天腿疼犯了？”方锦绫的身体有些晃，声音里充满着心疼。

“嗯……”

“还疼吗？”

“嗯……”

赵郁的腿疼并非是他的腿真的有什么残疾或者疾病，而是他心理上的一种癔症。因为这种疼痛并非物理性的，所以它的疼痛程度没有上限，发病没有征兆，治疗没有效果，更不受他主观的控制，所以一旦发病，只有靠意志力撑过去。

一滴眼泪从方锦绫眼角涌出。

愧疚之情再次爬满她的胸腔。

方锦绫用袖子抹着眼泪抽噎起来：“对不起……”

赵郁听她哭了，忍不住从被子里露出头来。

看到赵郁受伤的下巴，绝世的样貌被破坏了完美，方锦绫终究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连带着穿越之后压抑的所有情绪都哭了出来。

小说扑街没有收入，房东驱赶走投无路，父母催婚回家相亲，撞头穿越棺材复活，被人议论避而不及……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让人崩溃。

“方锦绫，你哭什么？”

赵郁想不明白，明明受伤流血的是他，腿疼难忍的也是他，自己都还没有哭成这般模样，方锦绫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赵郁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看着方锦绫哭，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哭了好一阵子，方锦绫见赵郁愁容满面却一个字也不说地坐在床上，觉得自己这情绪崩溃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这才擦了眼泪和鼻涕从地上站了起来。

见方锦绫终于不哭了，赵郁松了口气，疑惑地看着他。

方锦绫问道：“你刚才说不想我失望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