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最终还是泄掉了那口气，问道：“如果说出来，我是不是就能活？”

李明月说道：“那得看你说的事情，能不能换你一命。”

这汉子四下看了一眼，说道：“我本是延宕山铁青帮的帮主，前不久延宕山突然出现了大批魔兽，顷刻间覆灭了整个铁青帮，我等拼死才逃了出来，听闻嵊州王家早年间也跟魔兽对抗过，所以才想着前去求助，并非有意冒犯上仙，可……”

李明月陷入思索，同时道：“逃命路上，还忘不了为非作歹，今日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说完这句话，他将目光看向王素。

王素便点头道：“早年确实有魔兽出现在嵊州，当时父亲带着我、大哥以及家族中不少强者抵御，但魔兽凶残，哪怕父亲当时已经是归元境巅峰，也……”

似乎是回忆起了往事，她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哀伤，不过毕竟是归元境修士，很快便平复下来，接着道：“原本父亲是不用死的，但老祖当时为了家族，狠心舍弃了我们，要不是父亲拼命将我和哥哥送出，我们也早就葬身兽潮之中了，所以自那之后，我跟哥哥便离开了王家，独自在江湖中闯荡，却没想到……”

李明月说道：“没想到九嶷山找到了你哥。”

王素点头道：“所以哪怕是死，我也要去九嶷山，要给哥哥报仇。”

李明月并不关心这些，问道：“那所谓的魔兽，是怎么回事？”

王素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就像是突然出现一般，之后又凭空消失，这么多年，也未曾听闻再出现过，没想到又出现在了延宕山。”

她接着道：“老祖或许知道一些。”

李明月点了点头，陷入思索，半晌后说道：“虽然说不清楚，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怕是得去一趟王家了。”

王素问道：“这人怎么处置？”

李明月看了那汉子一眼，说道：“随你。”

王素说道：“手底下皆是些肮脏之辈，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落下，身体带起一阵狂风，压得地上青草向着两边倒去，下一刻，整个草地突然炸开，王素一拳砸在那名汉子的胸膛之上，可那名汉子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接着就这么直直倒下。

李明月微微眯着双眼，武道强者，竟是恐怖如斯！

他见过很厉害的武道强者，甚至见过武道巅峰的圣人曹敬之，但毕竟没有见过曹敬之出手，如今看到王素这一手，不免震撼。

武道跟剑道虽然在归元境都是无力期，但两者之间又有不同，特别是王素这一拳，有些类似于所谓的“法”，而非是“术”，在王素出拳的那一瞬间，李明月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这个女子的体魄在那一瞬间达到了某种完美的状态，整个身体自成一幅巍峨的气象，就好像那样的身体，足以承受着天地间所有的术法神通。

看着收拳走回的王素，李明月问道：“这是转修武道了？”

王素点了点头。

李明月好奇道：“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决心？”

王素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李明月，接着道：“先前感悟，突然生出一种豪迈之气，之后机缘巧合，就下定了决心。”

她补充道：“当然，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

李明月疑惑道：“因为我当初那句话？”

他摇头道：“我自己都不信，你王素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被人说服的人。”

王素摇头道：“不是，是因为之前感悟，在你身边，像是产生了某种契合，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很玄妙，就像是……”

她脸色微红，没有说下去。

拓跋羽衣这时候说道：“我知道，之前九嶷山那位老天师给我说过，这是道家的双修之术……”

她急忙补充道：“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不是世人想的那样，而是一种可以互相弥补，形成共鸣的修炼法门，要达到这种共鸣其实并不容易，需要机缘，也需要两者之间在……在……哎呀，我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就对了。”

李明月只觉得云里雾里，疑惑道：“那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他，拓跋羽衣直接问道：“你想有什么感觉？”

李明月愕然，然后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