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以安的手伏在方向盘上，前方路仿佛没有尽头。

一道光落在刘以安的眼底，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撞了出去。

耳边传来救护车，消防车的声音。

滴滴滴

滴一一

何碧雅怎么也睁开眼。

“何碧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城里都干了些什么？”

是，是外婆的声音。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外婆，你能不能别这么死脑筋，我赚钱了，我能干什么！”何碧婷那副甜甜的嗓子像是灌了蜂蜜似的，哪怕说着泼妇骂街的话，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谁让对面的人是自己的外婆。

“我就是在网上露了一下脸，唱了几声歌！陪网友问消遣一下。”何碧婷解释着，“姐姐唱歌可好听了，还有人给她送礼物呢！”何碧雅在一旁帮衬着，何阿婆被这两个孙女气的丢下了手里的扫把。

“你，还有你，全部给我去地里插秧！”何阿婆说着就把干活的侗剧递给了何碧婷，“干完了，回来外婆给你们做桂花糕吃。”

何碧婷不说话带着何碧雅就扬长而去。

“姐，你说你赚了钱怎么外婆还这么生气呀！”

不远处几个男孩子正在田边劳作，一看到何家的两姐妹来了，又开始议论起来。

“外婆是觉得我这样丢人现眼！”何碧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雅，我去城里打工，这份工作是我做的最轻松，来钱最快的一个，我一偷二没抢，还不是那个赵二叔在网上刷到我，穿了一件条带裙，外婆嫌我穿的少，可我那些小姐妹都是这样穿的呀！”何碧婷有些委屈，“你也知道外婆年纪大思想老旧，我怎么和她解释，她都不会听的。”

那个时候，何碧雅刚刚初中毕业上高一，何碧婷高中一毕业就去城里打工了，她好像知道些什么，说何碧雅从小就比她聪明，她想供妹妹读书，以后妹妹出息了可以罩着她，何碧雅当了真便努力的学习。

一颗石子落在何碧雅的脚下，何碧雅抬头一看，是田边那几个劳作的男孩子，稍大些的是赵二叔家的生子，小点的是何二叔家的何小强。

“快看，快看，网红来了！”生子大喊着放下手里的锄头，“给我们也唱唱歌跳跳舞吧！”

何碧雅虽然小，可她能听出生子话里的那股子酸味儿，“你们又没送礼物，我姐姐凭什么跳？”何碧雅蒙着头一把推开生子，“走开，我们要下地干活了！”

日照照在何碧雅瘦小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的耀眼，何碧婷把她拉了回来，“我现在回来休息，没上班。”

何碧婷不想多事拽着何碧雅就往前走，何碧雅瞪了生子一眼，生子恨的牙痒痒，“上班？在这里装什么装，我爸说了，你就是那种别人给几个子儿就能跳舞的货，不就是钱吗？小爷有的是。”

何碧雅和何碧雅站在原地同事回头的那一刹那，何碧婷给了生子一巴掌，“你当我是什么！臭小子，别以为你家有几个臭钱你就可以这么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