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不同。”刘以安回味着，他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我也有那么一刻觉得你与众不同，你在王教授的课上送餐，我看着你一个人提着饭盒的样子，满满烟火气，后来我在学校其他地方看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你总是很热情的在向生活奔赴。”

她踩着自行车，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的穿梭在学校的每个角落。

“我那时穷，你懂不懂，这叫奔波，真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变成了热情的奔赴，我不停的打工只是想让何碧婷轻松一点。”何碧雅一脸无奈的看着刘以安，他嘴角上落着笑隐隐约约的渗透在何碧雅的心尖上，这家伙是在想我吗？

“也是，你在天市拥有的这么一个院子，我以前觉得你也穷，后来才发现你这院子是用来出租的，现在怎么也会更值钱了吧。”何碧雅打量着刘以安，她以前总觉得刘以安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却忘记自己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这次我们都能活着，以后好好的行不行？”

刘以安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看着何碧雅，何碧雅喉咙一紧，半天搭不上话来，“怎么好，你告诉我，很多事情回不去了，我也不是以前那个我了？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

他希望她服软，却忘了她在他面前，这嘴硬的毛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形成的。

“真倔！”刘以安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何碧雅对他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可是当她嫁入刘家，他发现她表面上顺从，暗地里却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

“以前小花总是告诉我要矜持。”

何碧雅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喊了一根刺，不听小花言吃亏在眼前。

“我以前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去查了一下。”

何碧雅顿了顿，她到现在都能背出这句话。

“意思是端庄大方、松紧有度，有礼貌的同时也不失和善，通常用来形容美丽善良的女子，出自《春秋》。”

何碧雅冷笑了一下，“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拼尽全力的对他好。”

那根刺到现在都潜伏在何碧雅的喉咙里，是死是活对于何碧雅来说都不重要了，她以前太克制自己，现在不如在刘以安这里放肆。

嗓子微微低沉的一瞬间，何碧雅想起之后经历的事情。

“也许我应该从一开始就学会衡量我们之间的利弊，刘以安，这辈子我不欠你什么。”

何碧雅声音一松，刘以安眼眸一定，她这句话是真的膈应到他了。

“你怎么不欠我的，你就是欠我的，这辈子你都要欠我。”刘以安大喊着，只有亏欠能把他们永远的联系在一起。

“你上次偷看过我电脑上的资料。”他声音一颤，穿过穿过何碧雅的心尖，什么都抓不到。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

刘以安收着眸子，何碧雅的眼底浮出一滴泪，病床上的何碧雅也是如此，周围一片寂静，一旁的病床上，刘以安的手指动了一下。

“你不是这样的，何碧雅，我一遍又一遍的骗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试探你，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唯独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看穿你，为什么要帮那些人来得到明耀的项目。”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利欲熏心，除了他的小雅不会。

付晓告诉刘以安，何碧雅是个喜欢撩鲜肉的女人，可刘以安亲自证明过，她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付晓告诉刘以安，何碧雅和别人有个孩子，刘以安也亲自证明过，也通过无数的逻辑去检测过，他甚至听何碧雅的话去做了亲自鉴定。

付晓告诉刘以安，何碧雅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通过他们的婚姻来提升自己的产品价值，因为和他结婚，欢乐屋的糕点开始逐渐走向高端市场，刘以安看在眼里，没有说何碧雅的一句不是，她是我老婆，给她借借力不是应该的吗？

他说出这番话时，付晓脾气一上来夺门而出。

刘以安冷笑了几声，何碧雅缓缓抬起头，那双杏仁般的眸子看着他时，眼底也藏着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显得有些尴尬。

“为什么不帮，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个好的条件，不帮他们多可惜，不对，不是帮，是卖。”何碧雅的声音很小，可刘以安每个字都听的请清清楚楚，“利益，是利益。”

何碧雅心思一沉，她怎么会把李奕潇说出来呢，还有风铃间的事情。

这些年，她也帮李奕潇掌握了不少情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何碧雅不会不明白。

刘以安昂着头，这五年，他在瑞国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直接告诉我，何碧雅，你是真的变了，以前你总会说出来，不是吗？”刘以安都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给她机会，只要她说一句，哪怕是说了一句，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就够了。

刘以安的耐心仿佛要被消耗殆尽。

“原来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只当你还是当初那个一心只喜欢画画的许诺。”

何碧雅捂着嘴，两个眼珠子死死的瞪着他。

她忽然想起上次他在风铃间附近遇见谢安然的事情。

“我不敢说，许诺，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和你在一起以后渐渐的很少再一股脑的说话了吗？我真的很怕自己说错什么让你发狂，虽然你之后告诉我那时你病了。”何碧雅松开手，一阵呢喃。

“我想拥有一颗像你那样冷漠的心，可是我办不到。”

何碧雅摊到在地上，她的身体又比刚才更透明了，抬眼间她笑笑时，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停的触摸着院子里的东西，反正也会穿过，她想感受那种自己还存在的感觉，活着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现在她又开始害怕起死亡。

“对不起。”她回头想要和刘以安说一声对不起，刘以安远远的站着看着何碧雅的一举一动，眼神一阵冷漠，“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