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别太晚了！”

铁军拿着资料上楼，大傻进了厨房。

第二天，吃完早点，拉达打着哈切往出走，建军没下来，估计晚上累着了，铁军追上拉达，把车钥匙抢了过来。

“你指路，我开，困这样，你别再把我送去见斯大林同志！”

“嘿嘿，不能。叔叔那特好找，往市中心开就能看见！”

拉达说完，拉开后排车门，一头扎了进去，小皮靴一缩，眯着眼睛等着铁军关门。

铁军关上车门，拉开前门坐进驾驶室，这么牛逼的伏尔加还没开过，昨天就挺手痒。

“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

车一启动，拉达扯着脖子开始嚎，铁军皱眉，伸手按下播放键，一首熟悉的苏联歌曲响了起来。

这首歌铁军听过好几遍，都是柳芭和叶琳娜唱的，铁军有点恍惚，慢慢开出庄园。

出门右转，离老远就看见舞蹈学院的学生们，在老师带领下铲雪，一个小宝宝蹲在一边看，是小伊万。

回忆瞬间倒涌，叶琳娜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回响，“奶奶今年22了，小孙子呀，你几岁了？”

铁军慢慢把车停下，回头，拉达已经睡着了，咬着嘴唇，一脸幸福。

打开包，拿出一打卢布，也没点，握在手心，推门下车。

“咯吱咯吱！”

铁军踩雪的声音吸引了小伊万，嘟着小嘴看过来，眼睛一亮，喊着爸爸张开小手。

“嘿嘿，小宝贝，怎么还是跟谁都叫妈叫爸呢！”

铁军快走两步，一把抱起小伊万，在他冰凉的小脸上使劲亲了一口，顺势把卢布塞到孩子的大肚兜内。

“军老师？”

一个女生突然喊了一声，接着，更多女生一起喊，瞬间把铁军围了起来。

“你们好，呵呵，还记得我啊？”

铁军有种错觉，成了大明星的错觉。

“军老师好！”

芭蕾女孩们突然后退，集体伸腿下腰，行了个整齐划一的躬身大礼。

铁军不知道说什么，心中阵阵翻涌。

“谢谢你，小伊万现在每月领叶琳娜老师留下的抚恤金，要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他！”

还是那个粗心的小养母，抹着眼泪对铁军道谢，铁军连连摆手。

“谢我干什么，要谢也该谢叶琳娜，我......”

“爸爸，我要吃冰激凌！”

小伊万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铁军的话，铁军点点头。

“好，好，爸爸现在就带你去买！”说完看向小养母，“我带宝宝去买冰激凌！”

“嗯，就在那！”

“我知道，我知道！”

铁军笑着，慌慌张张挤出人群，快步走进校园，身后传来议论声，铁军不敢回头。

叶琳娜认领小伊万的事，还是叶琳娜走以后柳芭告诉他的。

来莫斯科的时候，铁军就很纠结，怕掀起那道疤，可还是没躲过去，一场大雪，看到了小伊万。

进了商店，铁军买了一袋子各种各样的冰激凌，小伊万迫不及待的抓起一个蛋卷冰激凌往嘴里塞。

“呵呵呵，慢点吃，看，这一袋子都是你的。”

“爸爸好帅，漂亮妈妈呢？”

“漂亮妈妈......漂亮妈妈......出远门了！”

铁军不知道小伊万还记不记得叶琳娜，只能撒谎。

情绪渐渐稳定，铁军抱着小伊万走出商店，跟学生们聊了一会，把小伊万交给小养母，告辞转身。

“爸爸，下班早点回家！”

刚走出两步，小伊万喊了一声，铁军一愣，回头笑笑，“伊万乖，爸爸下班给你买piupiu！”

“好，伊万乖！”

铁军赶紧回头上车，匆忙逃离，余光中，道道手臂挥舞，声声军老师再见。

“唉！前世有前世的遗憾和烦恼，重生有重生的遗憾和烦恼，人的一生，终究没有完美！”

轻叹一声，脚踩油门，换挡，开启飙车模式，铁军化身战斗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