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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破晓(一)(1 / 1)

南宋匹夫 秦长卿 1165 字 2022-06-24

天色灰霾,风起云涌。

天空之中的厚云集了又散,散开又聚,反反复复无法定型,偶尔能见几颗稀疏明星。

官军大营中,没有多余的营帐,就算有也不可能让这些前来投诚的家伙居住,收押魏十三等人的地方,是临死搭建的一处山坳,外面派了一个大队的人手负责看守。

魏十三是被独立看守的,赵若楠刻意让他无法与身边的人及时交流,避免发生什么意外,他被押送回到看守之处一路上,都是笑脸相迎。

直到官兵骂他几声离开之后,魏十三脸上的笑容才算是敛上,看着那几个兵卒远去的身影,嘴巴里重复念叨着几句话:“不敢为朝中雄,只敢当乱世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人敢在他身边说些刺耳的话了,魏十三因此颇为放在心上,又或许只是因为这句话是某个人说的。

可在他的观念之中,所有的历史都是华夏灿烂历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若历史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拐点,后世之中,或许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或许是因为出身的原因,他对于这个朝代是在说不上有太大的归属感,至多因同为汉族之人,在面对金军的铁蹄之时,他不会选择投敌求全,仅此而已,完全说不上什么爱国之心,自然就不会行英雄之事。

一切都合情合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捡起了一块石头,接着周遭火把微弱的光芒,在地上划出了几道常常的线条,然后在绘制曲线,表示山地、河流,不过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地上便已经出现了一副当地的地形图。

上面还清楚地标识了官军如今所在的位置,包括胜利会师的陈营义军兵力集中之地,用三个箭头代表着他们可能行军进攻的路线。

也绘制了官军如今所处的位置,包括他们如今的军事布置,双方大小二十余战,死伤各异,如今这支官军,毫不意外,正是疲惫之师。

现在往北是关娟最优的撤军路线,北上可与刘张两家的剿匪大军汇合,所以在敌军知晓他们想要扫清北边的通军道路之时,敏锐地派出了大批的军队驻守。

虽然这些人对于这批官军而言,可能无法正面力敌,据险而守,等待救援这种简单的任务,陈营义军还是能做得到的,他们只需要等待后方的部队对官军实施包围,便可瓮中抓鳖。

往北这条路是万万不能走的,往东直冲出去,且不说数千人的兵力,能否攻气势汹汹而来的陈营大军,就算侥幸胜了,恐怕也要死伤惨重,甚至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与这些人交战,不可效仿闫峰那种横冲直撞,想要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不外乎一个奇字,只有行敌方无法理解之事,才可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手,双方心中都对敌方有了一定的评判,此时若是挥师东去,恐怕敌人会求之不得呢。

所以要往南,不得不说,余龙、杨虎等人,在南边打的那一场伏击,虽没能重创敌人,却是大大的延误了他们的脚步,他们挺军修整,加上再与其他军队传讯,起码花了近一天的功夫。

这样他们的围剿,就至今尚存一个缺口,魏十三他们便是从南边往北进入官军营地的,加上往南,也可避开对方会师的两军锋芒,保存有生力量,纵是他们南下受阻,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只要过了这段西临河道的路段,他们便可辗转进入福建路,休养生息,或重新招纳兵卒,陈营义军便再难奈何得了他们,反而会陷入恐慌之中。

不管从何种角度分析,南下都是最佳的选择。

不多时,渐渐响起营地之中兵卒的脚步声,密集如雨,魏十三抬起头,也看到了大营之中有火把穿梭晃动,兵卒来回奔走,但更似在收拾物资,准备撤军之事,而非集中兵力与敌死战。

赵若楠在听完手下的汇报之后,知晓了对方的声势浩大,恐怕是已经厌烦了这种僵持局面,想要一决胜负了,她也还算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南撤。

“兄弟,你们这是要走了么?”魏十三起身来到看守他的一名兵卒身边询问。

这些兵卒多数都是由匪转官,对他不敢有什么好气,更不好表现得与对方关系过于密切,直言呵斥道:“与你何干,快退回去,若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侧方被集中看守的宋青等人,在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也是顿时陷入议论之中,引来看守之人一阵喝叫与警告,如此两方算是对了一个暗号。

“告诉你家将军,南下撤军可以沿途设伏,若是真到了逼不得已要与敌军交战之时,可利用骑兵的优势,绕行攻击敌军中军之处,他们所有的指挥者都在那一处,而且在进攻或撤退之时,防守会异常的薄弱。”

兵卒鼓起勇气,颇有几分狐假虎威之势:“哼,大胆匪寇,我军中之事,自有将军与众位大人定夺,如何由得你在此一派胡言,若再不退回去,我可要动手了。”

“忠言逆耳,信不信由你吧,我要去睡觉了,逃跑的时候记得带上我。”魏十三也不强求,索性回到石滩上躺平,等待跟着对方一起撤退。

兵卒接着骂了魏十三几句,却又见他皮不痛肉不痒的模样,心中更是生气,想了想对方之前说过的话,心生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将这些话报告上去。

还未走出多远距离,那兵卒便迎面遇上了要往囚禁俘虏之地走去的韦东林,后者认出他是负责看出他是赵若楠的亲兵,厉声问道:“不对俘虏严加看守,这个时候还想去做什么?”

兵卒平白无故被按个罪名在头上,心急如焚解释:“韦将军明察,末将不过是听到了那匪寇头目说的一些话,正要去告知赵将军。”

“那匪寇说了什么话你说与我听就好了,如有必要,我自会转禀赵将军。”韦东林语气依然强势。

“这......”

那兵卒虽然着急,但也并未完全忘记赵若楠交代的事情——随时想本将军汇报匪寇的动作,只是对她一个人,身为亲兵,他自然不好违抗赵若楠的命令,可身为士卒韦东林他也是得罪不得,一时间陷入两难。

韦东林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我正是奉了赵将军的命令,来交代关于这帮匪寇的押运事宜的,赵将军正在处理前线撤军的相关事宜,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与我说好了。”兵卒只能将事情一一告知。

“那个匪寇头目会如此好心?他与赵将军是什么关系?”韦东林暗下嘟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