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小胡到实验室内跟王淼说上一个案件的进度。

王淼这边的报告案件重建没有写，也就一直没有向上递交，胡楠被押解回局里后，连夜审问，终于在后半夜突破他的心里防线，交代了犯罪事实。

那天他喝了一些酒，上手重了些，打了两下后陈晨后，陈晨便倒地不起，开始以为陈晨是装的，没想到她一直就躺在地上，一摸她的鼻息，发现没有气了，就害怕的将她装进行李箱内，扔在了东站那边的屋子里。

“为什么是那里？”

“他说他之前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那家的人都出国了，十几年都没有回来过。”

“哦~”

小胡将有口供资料的u盘给王淼递过去后，便顺势提出他想知道了问题：“王哥，那个陈晨为什么会没有呼吸的？”

王淼一听，摆出黑人问号脸的同款表情：“？”转瞬间就接上话：“不逗你了，你有没有注意到，死者的体重？”

“大概不到80斤吧，很瘦。”小胡想起死者的骨头架子，也就是这样王淼才能那么快就做完解剖。

“对，我在她的胃里面没有找到任何的内容物，也就是说她死前最少有6个小时没有进食，有可能是低血糖。”主要是王淼听陈队说过在他们的卧室内放着几颗巧克力。

很有可能是因为低血糖晕倒，他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猜测。

“人的体内是有一个化学感受器的，如果体内二氧化碳含量高出所承受范围，他就会刺激你的中枢神经，赶紧将二氧化碳排出体外；如果没有排除体外的话，就会出现二氧化碳麻醉的状态，例如抽筋、痉挛头痛等等；再之后便会呼吸暂停，若是人体是在一个氧气充足的地方，那么就可以活过来，如果是继续缺氧的话，那便是这个人最后的呼吸。”这些是课堂上讲到的知识点，当时老师还说了一句让王淼至今印象深刻的话：“你的身体远远比你更爱你自己。

小胡听完王淼的话，就没有听懂，但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也就是说，人在氧气缺失之前，是会经过两次呼吸暂停；如果出现第三次，那就是无力回天的状态。对吧？”

“嗯”王淼听后点头，沈言昨天给他了几颗牙齿，让他帮忙查出一些信息。

“王哥，你手里的这是……”小胡看见王淼拿出装在玻璃瓶子内的牙齿，就这样看着，就知道这些牙齿有一些年头了。

“师兄交给我的牙齿，你要不要跟我进实验室内也观察观察，对你以后还是有点用处的。”王淼今天并没什么事情，他也知道陈队让小胡跟着他，就是想让他带带，增加一些医疗知识。

“好，等我去换一下衣服。”小胡转身便进换衣室内。

王淼想说，倒也不至于这么急……

话到嘴边，换成了：“口罩，头套，手套都在实验室内的桌子上了，等下进来自己自己搞。”

实验室内

王淼看着被镊子转移至试管内的牙齿，共6颗。据沈言说是在一片空地上被找到的，他最近被张空海烦得不行，没有条件观察这些牙齿，让他观察后记录，整理后留着给他。应该是想从这些牙齿上面找到尸源的突破口。

王淼左手拿起试管，右手拿起祖传的放大镜，听到后面有人进来，便向旁边微微挪动，给小胡留出站得位置。

果然，小胡过来后直接站在那个位置，他已经跟陈队打过报告，可以陪在王淼身边学习。

王淼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牙齿之上，这厮一颗切牙，也是一个典型的代表。转头跟小胡说道：“这个就是切牙，看，旁边有一圈隆起的边缘嵴，它的形状就像是一个铲子一样，这是典型的齿状门齿的一个表现，在黄种人中出现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可以确定牙齿的主人是一个黄种人。”

在小胡点头的时候，王淼就将几颗相似的牙齿摆放在一列：“这几颗牙齿，牙根稀疏比较严重，牙齿的齿尖几乎磨平了，这种情况可以推测他的年龄应该在50岁——60岁。”

小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王淼的对面，认真的观察牙齿的状态。王淼见他这么认真，将自己手中得放大镜递了过去，一边她能看的更加清晰。

做完这些，王淼继续说他的发现：“这个、这个、这几个，牙结石都比较严重，由此可以看出牙齿主人生前的口腔卫生很差，肯定有过吸烟史。”

王淼给够小胡消化这些后，着重的指向最后一颗牙齿：“重点就是这颗，你也能看到，这是一颗义齿，应该是氧化铝材料做成的种植牙，可以去一些医院调一下医疗记录。可以帮忙筛查死者信息。”

昨天晚上，他在实验室内已经加班得出dna检测正式牙齿的主人是一名男性，再加上今天根据牙齿的特征推断得出，死者是一名男性，年龄在50岁-60岁之间的老人，吸烟，生活习惯不卫生等等，

这边小胡一脸“受教了”的表情，估计回头就会记在他的小本本上边。

王淼也是偶然间才发现他在私下疯狂的记笔记，认真。

公寓

王淼下班后将牙齿装进瓶内，准备回去之后还给沈言，就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加班。

难得的是，他竟然准时回到了公寓内。

王淼打开门后，便想进厨房将自己的菜温着，先下点面。被沈言阻止了，说是这几天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王淼将厨房内的火关掉，把他调查的结果以及牙齿都交了出来，送沈言出门，其实他今天本来还想说问问关于这颗牙齿的情况呢。

人的好奇心是无穷尽的，第二天，沈言便跟王淼说了事情的经过。

沈言的家族，坟墓世代都是安葬在山上的，谁知不久前山上山体滑坡，冲出了几口棺材，最惨的就是这颗牙齿的主人，整个棺材都被着冲走，只剩下泥土内的几颗牙齿，族人们将这些搜集起来，想调查清楚牙齿的族人到底是谁？于是，就找到了沈言。

“我昨天看了你的报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我的四叔伯……”沈言的语气还是挺平静的。

但是王淼还是感到了一丝丝的尴尬，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抱歉，师兄，我不是故意……”

“没事，现在族人们的关系已经疏远了，我对他们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能是从小就从那里离开的原因。”

不管怎样王淼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诚挚道歉后，承诺晚上请他吃饭。

不成想，饭是晚上吃的，事是早上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