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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2 / 2)

山海图(女帝) 靡宝 2241 字 2020-06-12

严徽、宋沛和沈墨三人各自倚着凭几,坐在矮榻上。除了沈墨瘦了一大圈外,严、宋两人的容貌没什么大变化,可每个人的气质都与过去截然不同。

初入宫的那一股嫩头青的劲儿,已在深宫生活中被潜移默化地磨去,养出了一身从容和高傲。哪怕沈墨并不得宠,气质也比过去矜贵了许多,不再有商贾子弟那股浅薄。

“你们觉得,这孩子是谁的?”

宋沛问的,也是最近侍君们私下挂在嘴边的问题。

女帝有孕,按照时间推算,应当是在汤泉宫的时候怀上的。

女帝虽然最宠爱严徽,但是那段时间还是做到了雨露均占。承宠的后宫,从东君到温杨二君,赫连斐和宋沛也都有侍寝。还真说不准孩子是谁的。

按理说,女帝所生的皇子公主,名义上都是她和东君的儿女,不分嫡庶。

可就英宗女帝的做法来看,女帝如果想给某位侍君恩典,会刻意独宠一段时间,期间怀上的孩子,自然

是这位侍君的。英宗女帝还把孩子给生父抚养,对生父母族的赏赐也颇丰。

再不然,孩子长大了些,看容貌轮廓,其实也不难看出生父是哪一位。

侍君们都见过大公主长孙萱,对她的怯懦病弱印象深刻,朝中官员和宗室也都不看好这个女孩儿。

这么一来,女帝腹中的第二胎,不论男女,都很有可能成为未来的皇储。

大臣们盼着长孙婧能生下一个皇子,可以顺理成章地立为皇储。哪怕是位公主,只要健康也好。

太子一定,天下民心也跟着安定了,大臣们也有了无争议的拥护对象。纵使有不安分的人,也找不到借口闹事。

侍君们则都在揣测这个孩子是谁的。巴不得时间一下往后拉个三四年,能从孩子的脸上看出端倪。

若孩子是自己的……以长孙婧的宽厚博爱,肯定不会阻挠父子相认。

后宫男人们的指望同女妃并无太大差别,也一样想要女帝的宠爱,想要一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更希望这孩子能有个光明前途,保障自己的后半生。

做皇储的生父,这或许就是后宫侍君们人生的巅峰。

“我恐怕,陛下自己也说不清孩子是哪位的。”严徽苦笑,“我一直听说陛下因为早年伤了身,受孕不易,才在子嗣上很艰难。不论是谁的,只希望陛下这一胎能坐稳,平安生产,孩子能健康就好。”

女帝只要身子健康,今后还有可能继续生。而自己只要恩宠不断,就有机会有孩子。

宋沛也将焦虑暂时放下。

“对了,行简,你是怎么打算的?”

女帝要将没承过宠的少侍送返回家,其中就有沈墨的名字。

也许是受了严徽和宋沛接连得宠的刺激,沈墨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忌了口,每日都去骑马练剑。

短短三四个月,这少年几乎甩掉了三成多的体重,瘦得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沈墨本就生得浓眉大眼,婴儿肥消退后,漂亮的轮廓显现了出来,越来越俊美。

他个子高大,入宫后还又长了一头,如今穿一件修身的绛蓝长袍,虽还有几分圆润,但是精神奕奕,少年健朗之气十足。

人是长大了一截,可沈墨那一团孩子气,并没怎么变。

“我也

不知道。”这少年苦恼地挠着头,漂亮的五官皱作一团,“宫里确实有些无聊。可我要是什么事都没做成就回去,免不了给家里的兄弟笑话。”

“不是说想做皇商吗?”宋沛道,“趁这机会求个恩典。”

“无功不受禄。我同陛下都不熟,也没能伺候过她,没胆子厚着脸皮再求什么恩宠。”沈墨道,“我原以为能在宫里混个一两年才出去的,哪里想到这才半年,就要被赶走了。早知道时间这么短,我就早点减肥,也去争个宠了。”

“是啊。”宋沛道,“我还同严徽说,看你现在劲头不错,等过两个月,模样更好了,就帮你在陛下面前邀宠。哪里想到陛下有孕了。”

有孕了,自然不能再临幸后宫。沈墨错失了好机会。

“出宫也好。”宋沛舒展手脚,躺在软垫里,“以你的家世,大可过上妻妾成群,儿孙绕膝的富足日子。侍君说起来是皇家人,身份高贵,可是平日多无聊寂寞。得宠的还好些。失宠的,像穆中侍,一辈子就这么交代在了深宫里。”

“可是在宫里,能和哥哥们在一处耍,也挺有趣的。”

严徽被他逗笑了,“你现在还小,才觉得好玩。再过一两年,你长大了,想要的就是另外的东西了。”

沈墨沮丧:“反正我现在出宫已成了定局。陛下准我们天气暖和些了再动身返家,我这几日先好好享受,也不枉进宫一场了。”

宋沛忽然道:“说起来,子瑞,你的家人也快进京了吧?”

“昨日收到信,再有几日就能抵达京城了。”想到即将和家人团聚,严徽难掩喜悦之色,“陛下赐的宅子在清和坊,家什奴仆都已收拾好,就等家里人入住了。一年多没见,不知道我弟弟妹妹又长高了多少。”

“以后都在京城,就能常见到了。”宋沛道。

“我也有点想我娘了。”沈墨也忍不住嘟囔。

清和坊就在豪门云集的兴乐坊隔壁,住着门第较低,却清贵有礼的书香世家,中层京官也有很多在此安家。

严徽如今是四品中侍,表面上宠冠后宫,私下又是女帝重用的特使。长孙婧将这宅子赐给严家,考虑得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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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严家老夫妻俩带着一双

儿女,在礼部官员的陪同下,乘车进了新宅的大门。

严父扶着老妻下了车,严三郎和严小娘蹦蹦跳跳,对新居充满了好奇。

严府按品级并不高,但也远比他们在琼州的旧屋气派。

二门内的庭院都比当初的正堂要宽敞,精砖墁地,雕梁画栋,盆景生机勃勃。屋檐下还伫立着几排管事奴仆,低头躬身,等着上前行礼。

可老夫妻俩的注意力,却是被庭院中站着的那个俊朗青年给吸引了去。

“二郎……”

严徽一撩衣摆,结结实实地跪在砖地上。

“儿子不孝,让父母千里奔波上京,一路上吃了不少苦。爹娘身子可还好?”

严母扑过去将儿子抱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