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肖纤纤由丫鬟搀扶着来了。
肖坤立马迎上去,小心的四下打量她是否无恙。
“二哥,你虽心急,但怎能忘了卸甲就来左都御史府啊?”肖纤纤一看他的这身行头,眼里瞬间闪过震惊,忙看向池夫人,笑道:“池夫人人海涵,千万不要与我二哥计较。”
“肖姑娘身体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适?”池大夫人没有正面回答她,握住她的手,岔开话题,亲切的问她身体怎么样。
肖纤纤只能悻悻的点头,“我无碍,幸亏池大公子及时相救。”
肖坤插话,“纤纤,我们回去吧。”
他迟钝的大脑终于察觉到有哪里不对。
左都御史总领监察之责,可弹劾百官。
而他,居然披甲带刀的闯入左都御史府!
肖纤纤又望向池敬文,眸中莹莹泪光,希望他能说几句,他是左都御史的嫡长子,说得话肯定有分量。
翩翩公子脸上的笑容依旧风流潇洒,仿佛看不懂她的意思,没有丝毫为她说话的意图,肖纤纤心里一片冰凉。
她最终只能不甘心的随肖坤离开。
唐兮盯着兄妹两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上京城的这些公子小姐并不都是贪图享乐、不学无术之辈。
池敬文以风流掩盖自己的清醒与睿智;肖纤纤娇养在闺阁,却能一眼察觉出肖坤的不妥;田镜看似莽撞愚蠢,但她诬陷裴恩琼的目的也不单纯;裴恩琼确实像调查中那样心思机敏。每个人都不容低估,不容忽视。
她的任务,道阻且难。
今日的生辰宴并不圆满,池大夫人向所有人道了歉,又言说诸位小姐都受了惊吓,安排大家离开。
临走前,唐兮拍了拍池锦霜的手,安慰道:“别难过,你今日的宴会举办的很好,左都御史也许会夸你。”
池锦霜瞪大眼睛望着她,仿若她在说一个惊天大笑话。
唐兮没有再透露其他,带着小童离开。
另一边,池敬文将一件外袍扔给简迟瑾。
“这可是我池大公子的衣裳,锦绣轩的奢侈品,看在今日用了你外裳的份上,借你一穿。”
简迟瑾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拎起打量,嫌弃的皱眉,紫色的外裳上绣着大朵的萱桂茶花,袖口衣摆全部都是,骚气到无以复加。
这衣服,想必池敬文自己都穿不出去。
池敬文抿紧嘴巴,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去,苍天可见,他有多喜欢这件衣裳,这件衣服由锦绣轩的绣娘绣了大半个月才完工,他花了很多钱才买下,但实在是太花里胡哨,他若是穿出去,真怕他爹打断他的腿。
但一直放在柜子里,他又觉得暴殄天物,那就拿给他的好兄弟穿。
池敬文欢快的眨了眨眼,虽然简迟瑾那日在醉花楼揍了他,但他从不计较,还给他穿这么珍贵的衣服,他可真是个以德报怨的好兄弟。
见简迟瑾迟迟不行动,池敬文贴心的从他手里拿过衣服,展开亲自为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