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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上)(1 / 2)

天马行歌 信风舞雁 1722 字 2020-05-20

走了十来日,秦基业便率众少年挨近汝水源了,一路上的累与饿无须赘述。这个地方山高林密水急,就是总不见有人。秦基业不想告知众少年,尤其是去尘、宝卷等人这里其实就是汝水源,他要悄悄渡过汝水源,竞投熊耳山去。去尘、宝卷和封驭本不是傻子,见此处山势渐高,水流细小而湍急,便问是否已抵达汝水源了。秦基业说

“还有好几日路程,咬紧牙关就过去了。”

也是巧,不可能见到人的处所却偏碰见着人了,一个年老的樵夫如履平地,扛着份量大过自家许多倍的柴薪,从前头盘旋的羊肠小道走来。秦基业想率少年们回避,却已来不及了。

果然不出秦基业所料,去尘、宝卷抢上去堵住那樵夫去路。去尘问道

“野老,汝水源在哪儿,你可知晓”

宝卷扯住柴薪道“丈丈,我们要趟过汝水源去,汝水源可近了么”

那樵夫侧着脑袋,干瘪的嘴向下头白花花的溪水努了努

“这下头可不就是汝水源的活水”

说了便撞开两人去了,悠悠游游的。

去尘、宝卷瞠目结舌,肩并肩望着羊肠小道下头那一道清澈见底的水流。秦基业及时想好了应对策略,说

“无须滞留,汝水源头还早着呢”

去尘、宝卷,包括封驭、晋风不禁都有些气愤,上去拦住他

“野老说已到汝水源了”

“师傅敢说自家比他都熟悉此处的地形”

秦基业道“不见那老儿答复你两个的问话当儿侧着头么”

去尘、宝卷疑惑道

“这又怎地了”

“你什么意思”

秦基业说“那老儿耳聋了,以为你几个问的是如何走去汝水源哩,于是说沿这溪流走几日,就到了。”

去尘道“即便他听错了,可说的也是汝水源须得从这下头走,师傅为何却往山上走”

秦基业不慌不忙说“师傅抄近路不好么师傅可带着皇舆图,那上头记着这条道,指明沿着走,径抵汝水源。”

去尘、宝卷将信将疑

“师傅莫要骗我几个了”

“诓骗人的不是人”

“你们几个贵介公子活着,师傅方能致富,师傅何苦拿自家的好处开该死的玩笑”

去尘、宝卷登时笑着说

“师傅这么说,我几个便放心了”

封驭说“我死去的兄长老喜欢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师傅说得是真话”

这么一来,这三个较为不好对付的太岁便死心踏地随秦基业走下去,渐渐踏上进入熊耳山的山路时都蒙在鼓里。

走到下午时分,溪流渐渐不见了,山体却越大越高,这三个太岁未免又疑惑了,心中犯嘀咕,嘴上不敢问。宝卷不仅鼻子灵,耳朵也尖,听得前头传来一阵清脆的鸾铃声,兴奋道

“快到了,就快到了必是有人赶着牲口从汝水另一边过来了”

去尘、封驭也都呐喊起来,伸出颈脖子,等着前头蜿蜒的路走来马队。秦娥、丹歌、解愁等人从不问到没到汝水源之类的问题,他们早已看出秦基业此行必然另有处置。殿后的翻雨总是啥都不问,看的方向,与其说是前头,不如说是后面,所以也不知道真正的汝水源早已过去了。

稍顷,前头果然出现行商,总共二十几个人,赶着十来匹劣马。马背上驮有许多沉甸甸的东西。目下是战时,又在山深处,对面走来这许多带着大量货色的行商太不寻常了,秦基业等人不住拿眼去望着他们。蹊跷的是,这些行商大都哭着鼻子,越近便越清晰。秦基业要带少年去熊耳山里,眼前却有从熊耳山出来的行商,而且无不啜泣。他不禁想道

“不好,熊耳山里或许有意外景况发生”

两厢里相交而过之际,秦基业停住,捉住一个行商手中的马缰道“几位行商可是从熊耳山来”

那行商没好气道“是哩,老大问这个作甚”

“父老兄弟莫非正是熊耳山本地的行商,因山里忽然打来安禄山的大批人马,便带着还没出手的货物背井离乡而去么”

行商都止步了,走来一个为首模样的老者,说“安禄山的人马倒没打进熊耳山,可山里头的人都去江南避难了。我几个人是信州的行商,十月运了一些上好的葛溪铁进山里,有十几家大户山民要买下打制农具,哪晓得我几个按时驮运来葛溪铁,人家早已不见踪影,就在门上写了几行字,告知俺们说这大山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多有得罪我们了,未做成的生意容他日再做成也罢”

秦基业大喜过望,摸着马上驮着的包裹说“里头真都是上好的葛溪铁么”

那打头的老汉用小刀子挑开一角麻布,露出长长黑黑的铁疙瘩来“足下若识得葛溪铁,自然不会看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