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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下)(1 / 1)

天马行歌 信风舞雁 1289 字 2020-05-20

迅速清点剩余人员,虽说这数字是一目了然的:秦基业自己,他浑家翻雨,女儿秦娥,女婿刘金斗,总共四个;鱼二、元宝夫妇四人;猪瘦、羊肥夫妇四人;给掠走夫君孑然一身的晋风、解愁、丹歌和采菱。

统共只有十六个人;算上丹歌,是假定她还乐意回到这个行列中来。

蹊跷的是,秦基业从金乃惜那里第二次弄得的宝石还在,虽然一部分还在猪羊身上;甚至全部从中原带来的战马,包括去尘的戴白星,以及各人习惯使唤的用葛溪铁打制的兵器也都在,包括秦基业固有的虎头錾金枪、鱼肠和去尘的温侯戟。

为此,秦基业愈加肯定说:“敢斗,你说得对,若宦布真是王不换,出于暂时不可知的缘故,他在等着我等尽快追上他,以便他能照他不可告人的计策做成啥惊天动地的事来。”

敢斗和众人完全同意,秦娥甚至忽然叫嚷:“现在想来,广陵城金乃惜珠宝店给劫掠和那波斯胡本人消失不见,应该都是王不换和郑国渠的所为!”

秦基业也恍然大悟:“如此一来,胡豆洲的胡人以及那里的阿芙蓉和侯景庙都与王不换和郑国渠脱不了干系了!”

“还有:这个所谓的桃李坞也是王不换和郑国渠在江南精心构筑的老巢!”翻雨说,“而今起到奇兵作用了,这才给人家毫不留情弃置了!”

别说了是为了追回杨去尘等三王孙必须北上追击王不换和郑国渠,即便是为了解开王不换和郑国渠、边立功和小骈枝留给秦基业师徒这么多谜题,这个以少年为主体的团队也必须北上北上北上,仿佛给巨大的不确定性所吸引,为天生的好奇心所牵扯。

半个时辰不到,该带走的东西都驮上战马了,桃李坞和“逃离武”的正门给重重关上了,即便是敢斗早就认定而秦基业父女现在也确信是在中原丢失的虞美人也没给它留下来。

众人沿着富春江来到富春山下的尼姑庵前。只有秦基业夫妇和敢斗夫妇去到对岸,划着一只小舟,其余人等在林中,——秦基业告知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较大的船只接他们过到对岸的尼姑庵。

来尼姑庵,秦基业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央求庵主或者说住持帮着搜索浙江的上游新安江和马金溪,看看失踪的去尘等人是否有可能通过那里,再辗转前往中原和洛阳一带。

也就是说,他担心宦布正在误导自己,希望自己直接追向北边,从而甩脱自己。他经与妻女协商,决定一边实打实追向北边,一边通过别的法子搜索这条江的上游。

做到这个不是秦基业的全部来意,他同样需要知道住持是否帮忙弄到较大的船只,以便他们师徒顺流而下到钱塘江到扬子江乃至到大海,竭力打听到宦布行踪。当然,他来此地,也是为了带走义女丹歌。

住持当然需要大施主的大施舍来扩大庙宇范围重塑菩萨金身,难怪欣然收下秦基业捐献的两颗宝石,并同意把寺庙仅有的船只借给秦基业,更是答应通过与各寺庙的关系,派人去富春江剩余河段的寺庙,去新安江两岸的寺庙,去马金溪两岸的寺庙打听有没有宦布和郑国渠的踪迹。

“若是打听到你们急需知道的情形,先生希望老尼如何告知你?”住持问秦基业,“那时,先生正在北上途中,或许到了钱塘江乃至扬子江。”

“这个容易,”秦基业说,“我的义女丹歌正好在宝刹容身,听说取了临时法号,叫淡阁,法师不妨差遣她顺流而下,将消息捎带与我,我可在下述几个地点等她追上来。”

说罢,操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地址,其中包括胡豆洲码头和广陵扬州采访处置使官署。

住持说:“可以照这几个地址把搜索结果告知秦基业,但或许差不了丹歌了。现在她的法号是真如了。”

“淡阁是她喜爱的名号,为何不许她?”翻雨说。

“淡阁烟火气太浓,本身就说明出家动机不纯。她接受了,发誓再不迈出庵门一步了。”

到得丹歌-真如所在的处所,一个小禅室,秦基业翻雨、敢斗秦娥心情沉重看垂头诵经的丹歌,叫她丹歌她不应,叫她真如方才答应,但口称秦基业为“施主”,说:“小尼发誓再也不迈出庵堂一步了,更不用说重新回到北边去见没有爹娘也想不起爹娘容貌的旧山河了。”

秦基业只好先不说这个,与翻雨和敢斗先撤走,让秦娥独自见见她,与她好好说说话。见效了:毕竟是生死与共过的异姓姐妹,丹歌情不自禁与秦娥搂抱在一起,泪水流得痛快。

但秦娥心里堵得厉害,难怪啥也说不出,更是啥也不能说:难道重提丹歌为了保护我秦娥和解愁不得已失身于永王的往事,以再度感谢她舍己为人的保全之恩?

难道要告知丹歌姐姐我和刘金斗终成眷属的床笫之欢,以衬得她的童真摧残于宝卷是万分值得痛悼的?

秦娥真的啥也说不得,啥也无法说;能说的只是感谢:“好姐姐,多亏了你昨晚来到此地,无意中瞥见去尘他们遭殃了!”

“女施主,可这个也不必说了,说了徒劳无益。”丹歌-真如终于恢复自制力,放开秦娥说,“女施主请回,此后不必再来了。”

秦娥自然受不了如此生分的分言别语,死命摇晃她,要她好好想想一路走来的艰难,一路走来的艰难是如何促使她俩以姐妹相称而你不离我我不弃你的。

“那是以往的岸了,而今你我分处两个世界了,除非女施主肯舍弃尘世远离苦海,毅然出家,相伴真如,否则真如只能说:求女施主离去,好自为之。”

秦娥既痛心又恼怒,正待发作了要强行带走丹歌,敢斗快速闪进来,用眼神提醒她这么做极为不妥。秦娥不得不克制下来,挥泪而去,说:“考虑到此来,我等是有求于住持,否则你休想出家当啥真如!叫淡阁我还能接受,——丹歌嘛!”

最终秦基业重新见真如-丹歌,对她道:“不管怎么说,只有闺女知道那些地点的确切位置,义父不管你是不是成了真如,义父仍旧叫你丹歌,盼你着带浙江上游的消息追上义父,而后你可以重新回到这个所在当出家人。”

“若小尼不肯步出庙门一步呢?”真如-丹歌问道。

对此,秦基业不回答,也难以回答,只好径直走出屋子。

对岸林中的少年乘佛堂的船渡江来到,等在门外隙地,互相说着昨夜丹歌在河滩上留下的血迹发黑了,但还在,清清楚楚,可见她昨夜是多么决绝地辞别红尘的,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故而要趁现在一墙之隔,最后辞别她。

秦基业得知这个摇头,下令众人上船:“这就追寻去尘等人的踪迹去吧,要不然怕是太晚了!”

这也是一条江船,比较大,若是迫不得已,可以短途走走海路。是附近村落的大施主施舍给尼姑庵的,船员也是大施主派出的佃户。就是说,船只的养护与行驶等诸多事宜,都是大施主施舍给尼姑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