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歌(信风舞雁)_第三十四回(上)(1 / 2)_天马行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三十四回(上)(1 / 2)

天马行歌 信风舞雁 2645 字 2020-06-06

灵武的小圣人和蜀中的老圣人多有信函礼物来往,信函为告知近况,礼物系维持亲情。

为了灵武与蜀中信函人员往来方便,建宁王在父皇抵达灵武,决定以那作为复国根据地,不再走后,便竭尽心里设置从灵武到成都的秘密驿站,专门提供驿马换乘和人员保护,以便两边的联络绵绵不绝期,不至于因道路阻绝而造成音耗不通政令不畅亲情受损。

秦基业师徒才离开成都,去尘便带着解愁骑着这条驿路的快马追上来,众人既高兴又惊讶,问:为何寂寞凄清的太上皇此番倒舍得放行外孙女外孙女婿自由。

夫妇俩告诉众人一个惊悚的消息:真正的太上皇已给王不换郑国渠刺杀,现在的太上皇即秦基业师徒朦胧看到清晰听见的太上皇,自然是黄幡绰装扮的。

除了秦基业,谁都没想到,甚至敢斗也没想到,问秦基业可曾想到有这个巨变,秦基业摇头,说连他都没想到。

众人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相信这是真的,也是不可逆转的。震惊就震惊在,倒不是说太上皇有多么英明,而今给刺杀了,国家将如何如何进一步陷入灾难;恰恰相反,这个导致大唐几乎覆灭的罪魁祸首死了,反而可以叫灵武的继位圣人与过去来个切割,变成崭新的具有号召力的新皇帝,对组织民众有利,对收复残山剩水有利。

“黄教师扮演太上皇自然以假乱真,真假难辨,到底在太上皇身边牛马走了三十年,学起太上皇的坐姿步态、音容笑貌不费吹灰之力。”

秦基业说,“但有你俩在他身边,传个话,呈个文,可以避免不知情者过分挨近他,骤然看出他的端倪来。这个可能性是可以想见的,但为何知情者如高公公、韦相国和陈大将军倒舍得放行你俩,就留下黄教师遮他们失职的丑?”

去尘说:“原本确然不可能,可我岳抓住那三位大臣的软肋,逼迫他们一方放了我们夫妇,高力士、陈玄礼和韦见素他仨唯恐岳父拒绝再装扮太上皇,暴露太上皇已给王不换郑国渠刺杀的秘密,便只好乖乖送出我杨去尘和解愁来。”

“只是才与慈父相认,”解愁眼泪汪汪说,“又与他老人家天各一方了。”

众人叹息,一方面钦佩黄幡绰,一方面宽慰解愁。

自然,沿着《皇舆图》指点的道路一路向东北行进,师徒们遇见村落城镇,便询问当地野老脚夫樵夫采药人是否看到过王不换郑国渠经过。

那些土人说不大看得见上百人的队伍,着军装的或便衣的经过,至于王不换郑国渠究竟是什么,没长着火眼金睛,即便是妖怪畜牲,也闹不清楚。

“内中有一个长相尤其丑陋的,形如焦炭的,不知父老瞥见过没有?”翻雨问道。

“不曾。”

翻雨不放弃,追问道:“那反过来,尤其显得美貌的见过没见过?”

“也不曾。”

如此一来,秦基业一行人便不能断定是否给王不换郑国渠赶超了或者已赶超了他们,但以为两者之中,已赶超王不换郑国渠的可能性居大点。

却说丹歌-真如率猪瘦、羊肥追随建宁王来到泾源,正要穿城而过,却给前头猝然出现的大批兵丁所阻挡。建宁王见状,扬鞭跃马,一马当先,喝道:“什么人,敢阻挡我等北上东进?!”

“道出来吓你屁滚尿流:俺们是大元帅手下府兵!”

“作速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管尔等是谁!”一个长着昭武九姓外貌的汉子舞动雪亮的□□,那枪头直在建宁王面前弄影,“免得惊了回纥王叶护太子的驾不得善终!”

“好好好,大水冲了龙王庙!”建宁王大笑着翻身下马,向番汉哨兵抱拳,“可带我见过广平王殿下,说我是建宁王,他幼弟李倓。”

“二位太子正在盟誓正在歃血,旁人一概不见,即便殿下是大唐的建宁王殿下。”一个汉人将官说道。

建宁王略感意外:“歃血盟誓?”

那官健说:“接着要谈事,谈要事,末将敦促殿下赶紧回避,继续走自家的路为好。”

“快通报我兄长,说我到了,要列席此会。”建宁王陡然提出这个要求。

对方不答话,□□短刀齐臻臻对准尊贵的建宁王,而那个官健又说道:“听说圣上在灵武日夜等待殿下回去述职,到那时,殿下得好好说说洛阳东南的五彩帝王之气究竟应在何人身上。可殿下倒好,不在乎圣人焦心等待,专敢在此处撒野。”

丹歌-真如和猪羊二人随同建宁王的勇士保护建宁王不受到伤害。

建宁王怒了,拔刀在手,横在自己颈部:“不消你们动手,我自家结果自家如何?!”

番人哨兵笑了,巴不得看好戏,但汉人哨兵惶恐不已,赶紧闪出一条道来,放建宁王及其手下纵向穿越而过。

前头有座稀奇古怪的寺庙,不像佛寺,又不像道观,更不是二者之间的综合体,却像是全新式样的,连走过许多路见过许多庙的丹哥-真如都没见过。

见她正在惊疑之中,建宁王笑道:“那是景教寺庙。”

“哦哦,可景教又是啥教?”

“许人以美妙天庭生活的西域教派。”建宁王说。

“殿下方才不会来真的吧?”丹歌-真如见自有自家与建宁王并排驰驱,做了抹脖子动作,小声问道。

“难说不会,也难说会,看情形。”建宁王笑道,“但显然有效了。”

“吓死我了,当时手脚都冰凉麻木了!”

正说着,那庙内走出两个互搂肩膀的青年男子,一个便是大唐今上之子,天下兵马元帅广平王李俶,另一个便是回纥国国王之子叶护太子。

是广平王先打话,言辞颇有警觉之意:“太好了,见到吾弟建宁王了。不过,吾弟倒是碰巧经过此地,正好与为兄的相见,还是听说了赶来与会的?”

“并非碰巧路过,”建宁王说,“这是北上灵武必经之地,小弟恰好遭遇兄长罢了。”

“也好,你我兄弟正好交接一些事儿,便于你北上禀报给圣人。”广平王说,“对了,你也有事知会与我吧。”

建宁王便告知兄长此行如何发现洛阳东南五彩帝王之气应在安庆绪身上,如何潜行进洛阳,如何配合安庆绪刺杀安禄山。

“好好,吾弟无所不能,所到之处无不马到成功,”广平王说,“便是叶护太子也仰慕非常。”

建宁王这才得空,与胡人太子行礼:“久仰太子大名,今日幸会,识见太子殿下风采!”

“我兄长很是称道建宁王殿下哩。”只有二十来岁的叶护太子说。

“太子殿下既是我兄长的义弟,”建宁王不卑不亢说,“便是本王的……不知殿下青春几何?”

“在下行年二十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