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行歌(信风舞雁)_第三十六回(下)(1 / 2)_天马行歌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三十六回(下)(1 / 2)

天马行歌 信风舞雁 2231 字 2020-06-09

众人中的男儿宽慰去尘,而女儿则说去尘太不像话了,光顾着当大英雄,把身边的浑家又吓得够呛。去尘一句句骂自家傻,夸解愁贤,保证以后不论发生何等样的危急,自家和解愁母子或母女的安危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儿。

众人说着怨着之际,丹歌-真如并不参与。她一言不发,背对众人,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仿佛要努力辨认能把她带给建宁王的某个实力人物似的。

宝卷始终关注她,虽不大与她说话,但总用目光安慰她,现在见她总看着市场街的往来人们,便有了一个主意:“要不我等索性移到宫城前,找找进出的人员中是否有熟识的大员!”

“对头!”晋风说,“我等众人里毕竟有大唐大官子女,以前在长安总见若干高官巨卿吧,难说其中的一两个三四名不跟着圣人来灵武。”

“妙极了!”边立功说,“你是怎么想到的?”

封驭说:“想必马到成功,到手擒来!”

说到这里,众少年等待师傅师娘表态。秦基业没啥要说的,给了妻子一个眼色,翻雨编说:“好法子。你们师傅的意思是:对你们少年子来说,想到便是做到,便是说干就干。”

众人高兴坏了,立刻催动马匹赶宫城而去。

宫城南门前有个不小的广场,秦基业师徒两个时辰站下来,可以肯定的是:

尚无王不换郑国渠潜进灵武伏在宫城的任何迹象,因大将陈玄礼手中分得的禁卫军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的神情;正因如此,建宁王应该安然无恙;至今没辨识出有认得的大臣进出宫城,看来宝卷的守株待兔计策要落空了。

但都到这个时辰了,终止了前功尽弃。

耐心获得了回报:过了半个时辰,秦娥无意中瞥见薛楚儿的身影一闪而过,就在宫城里头。她忙不迭叫喊起来:“薛姐姐!薛姐姐!!薛姐姐!!!”

但对方身处宫内,没有看见宫外的秦娥。除了翻雨也似乎见过那个身影,觉得那人很有可能就是见过两面的长安薛都知,并补充说:“她身边有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正与她说话,将她遮蔽了。”

其余众人却以为不大可能在这里,在苦寒塞外的灵武看见薛楚儿,说翻妈雨娘看到那魁伟男子遮蔽了“薛楚儿”,则那个给他遮蔽的女娘不大可能是薛楚儿。

连秦基业都怀疑妻女看走眼了,因薛楚儿前不久还在洛阳陆勋手下充任女谍,如今不大可能出入于圣人驻跸的灵武宫城。

秦娥懒得解释,说:“再等等,薛姐姐或许又露面了,与魁伟男子出宫来也没定。”

翻雨懒得解释,让解愁取出李隆基赠与的螺钿金玉琵琶,当场奏出前年九月在长安梨园听过的曲子,以便薛楚儿听见了赶紧折返回来。只可惜她忘了那曲子名儿了,但还记得一段尤其好听的旋律,便哼给解愁听。

解愁明白了,当即撒手弹起《二月桃三月梨》,这是当年天子李隆基改编自民间的曲调,既清新又艳浓,仿佛是生在民间的民女给采进后宫,大得皇帝宠幸,结果给穿扮□□得面目全非,但依旧可爱甚至美好的韵味其实还是原本那点在民间养成的质朴导致的。

奏了好一会儿,没有酷似薛楚儿的妙人儿出来与故友重逢,倒是禁卫军羽林兵前来打趣,说什么当今圣人夙兴夜寐握发吐哺,从来不曾想过声色之快,所以姑娘们,还是别白费劲了,赶紧打道回府,免得给当成刺客,抓捕进诏狱,榜拷得死去活来形销骨立。

秦基业听得军汉们如此饶舌,便打听是否有刺客来到灵武混入宫城。军汉说刺客来到灵武,那是一定的;混入宫城,那是绝无可能的。

正这么说着,一个妙人儿的妙影儿翩然出得宫城大门来,给越发衬托得既曼妙又娇小,——证明秦娥和翻雨方才没看错。

认得她的人都围着她转,笑着问她怎么来此地了,方才身边真有魁梧的汉子么,若有,那魁梧汉子又是谁。薛楚儿见问,羞红着脸,仿佛少女似的。

此时,那魁梧汉子从宫城里出来,查验守宫的禁军是否站好了,手中的兵器是否雪亮,告诫他们,一定要军纪严明,反应奇快,令潜伏或显形的刺客呆人闻风丧胆望风披靡。

众人看着那汉子,窃窃私议。

翻雨说:“原来却是禁军都统之类的人物!”

“敢情是薛姐姐的保镖。”敢斗说。

宝卷说:“壮实头与我相类似。”

“人家那是壮,”封驭说,“你那叫肥。”

“那人叫郭锻。”薛姑娘颇有些自豪,“人家喜爱我,量珠娶的我……”

众人不解,问:啥叫“量珠娶的我”?

大商人之子敢斗最明白高官巨贾花钱买妓上的慷慨豪侠,立刻说:“就是背着大袋珠宝到北里,叫妈妈要多少取多少,只消允许旗下女儿脱籍的意思!”

秦基业师徒重新啧啧称奇一番,渐渐打听起郭锻究竟是何许人来。

“也就是一个姓郭名锻的汉子。”薛楚儿垂头抿嘴。

“必有来历,”秦基业告知翻雨,翻雨便拉着薛楚儿的手请求道:“好姐姐,看在你我往来交集感情甚浓份上,说说郭王孙出身来历嘛。俺虽是西域胡姬,但在大唐长安混迹久了,好人家的王孙和歹人家的泼皮还是分辨得清的。”

“郭令公之子。”薛楚儿仿佛犯了罪错似的轻声细语道。

众人在最初的震惊过去后,忽然开怀大笑,秦基业抚掌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丧乱之际,漂泊之时,在异地遇见故人而高兴而开怀是再自然不过的,只是此时此刻,最最重要的是建宁王是否得救,是否还好端端活在灵武的临时宫城里,还能以他张扬的青春、无畏的勇气和智慧的头脑为大唐为黎民建功立业。

所以,丹歌-真如提醒师傅和同伴道:“不知殿下现在是何种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