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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着呢(1 / 1)

第二天是周末,穗杏起了大早准备去实验室。除了孟老师不在寝室外,王可慈和万亿今天有社团活动,也起得挺早。社团联谊没那么容易散场,通宵唱歌也是常事,女寝每天早上六点钟开门,通宵回来的人一般都是大清早才赶回寝室补觉,室友们帮忙留个门就行。孟老师是她们寝室外部活动最多的人,穗杏几个早已习以为常。“孟老师还没回来吗?”室友们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KTV凌晨晚晚场到这时候早已经结束。看寝室群,也没收到孟老师的消息,所以不存在她们几个睡过去了没收到消息的情况。孟老师虽然爱玩,但有分寸,除了通宵唱歌,很少在外留宿,就算临时离校也一定会在寝室群通知室友。穗杏说:“我打个电话给孟老师吧。”

“打吧,”王可慈说,“问问她在哪儿,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在哪儿歇着还没醒过来。”电话打通等了十几秒,接通了。接通的这一瞬间,三个女生不约而同舒了口气。“孟老师你在哪里啊?我和糍粑她们今天上午都有事要出门,你身上带钥匙了吗?没带的话我们留一份放在隔壁寝室。”“她还在睡觉。”开的是免提,一时间三个人都清清楚楚听见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三个人面面相觑,从彼此惊诧的眼神中得知,这不是幻觉。穗杏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她上个学期陪孟老师去法学院蹭过几节课,因此对这个声音很有印象。半晌后,穗杏很不确定地问:“是裴老师吗?”“是我。”穗杏瞪大眼,而王可慈和万亿默契的同时用唇语说了句“卧槽”。一下子三个人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裴老师在电话那头徐徐说:“等她醒了我问问她有没有带寝室钥匙在身上,但你们还是留一份放在隔壁寝室,我会送她回学校的。”“哦,好的好的,谢谢裴老师,麻烦裴老师了,裴老师再见。”穗杏慌忙接话。挂掉电话后,寝室里沉默了半分钟。

接着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惊叹声。“卧槽!”

“卧槽孟老师牛逼!”穗杏丈二摸不着脑袋头脑,明明孟老师昨晚是去社团联谊的,怎么好端端的会和裴老师在一起,而且听裴老师的语气,他和孟老师是昨晚一整晚到现在都一直在一起。

如果他们一整晚都在一起,还是孤男寡女,那就代表――穗杏很难不往那方面去想,而从王可慈和万亿那激动又复杂的神色来看,她们很显然已经往那方面去想了。“等孟老师回来一定要好好拷问,”万亿说,“咱去买根绳子来,她要是敢逃就把她绑在凳子上拷问!”

眼里的八卦之火已经燎原,大有野火烧不尽的架势。王可慈点头:“同意。”穗杏还倔强的保持着最后一丝单纯,讷讷说:“有没有可能裴老师只是收留了孟老师一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呢?”万亿不紧不慢的跟穗杏分析道:“穗穗啊,你就别活在象牙塔了。两个各方面都正常的成年人,长相又都不错,一晚上的时间,孤男寡女,天时地利人和,就算裴老师为人师表干不出那种事,那孟老师呢?她觊觎裴老师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没那啥估计也占了不少便宜。”王可慈点头赞同这个说法,又替穗穗解释:“穗穗还是未成年,她不懂这个很正常。”穗杏想说她懂,她只是有点接受不了两个人的发展如此神速。在她看来,这种事应该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蹭的一下,上了车才补票。可能她的思想还是有些过于保守了。既然是和裴老师在一起,那她也就没有替孟老师担忧的必要了,洗漱完毕后留了份钥匙放在隔壁寝室,接着和室友们一起出门去忙自己的事情。-忙是在忙自己的事,可穗杏还是不可避免的分心了。“你有在听吗?”穗杏啊了声,回过神,赶紧点头:“有啊。”沈司岚看她两眼,指着单片机上嵌着的芯片其中一个引脚问:“这个引脚是干什么用的?”

居然还搞随机堂测,穗杏心一跳。

“Vcc,插电源线的。”

“这几个呢?”

“8位并行IO接口。”沈司岚拧眉,一时半会也不确定她刚刚到底有没有分心。穗杏虽然不怎么专心,但胜在天赋高,记东西也快,沈司岚刚刚给她介绍时,她三心二意,但还是听进去了他教的那些东西。她冲沈司岚干笑两声。沈司岚继续教,因为刚刚被发现走神,穗杏这次收敛心神,听得相当认真。之后让她上手时,她除了操作还不太熟悉,动作稍微有点慢,基本不出错,沈司岚跟她讲的她都记住了,让她注意的地方她也都注意了。小女生低头安安静静摆弄着线路,沈司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粉嫩的指尖绕过颜色长短不一的电线,又认真的将线路整理好,按照沈司岚在仿真软件上画出来的模拟电路图认真搭建实体电路。她学的相当快。

平常人需要好几节课时才能熟悉的操作,半个小时她就完全掌握了。“设计大赛比较推崇使用32单片机,但我建议你还是先从51单片机学起,专业的单片机课程也是用的51单片机,会比直接学32要好,我到时候把课表发给你,你没课的时候可以去蹭课听。”学习一门专业课程普通人大约需要一年的时间,很多人会直接跳过基础的学习,但穗杏完全可以游刃有余的缩短这个周期。学东西就和基建一样,基础永远是关键,流利的英文始于二十六个字母,多形的汉字源于竖勾横撇,就连数学也是从最简单的数字开始,沈司岚从来不认为天资聪颖的人就能忽略基础的学习,没有稳固的基础知识,任何人在学术上都是走钢索。他自己也在这方面吃过亏,自大傲慢惯了,学起东西来很快,但也很够容易出错,穗杏和他不同,比他谦逊听话得多,明白他说的是为自己好时,也不会觉得学习基础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和天赋,乖乖照他说的做了。“嗯,我听你的。”会吸纳接受别人的意见,也会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思维活跃却又不骄矜自大,乖巧听话却又不一味盲从,这样的人从哪方面看都相当可遇不可求。和这样的人共事或是相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自省”二字的沈司岚怔愣许久。“学长?”现在又换成了沈司岚思绪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嗯,你继续。”穗杏点点头,继续研究学长帮她画的仿真图。周末空旷的实验室里,只有鼠标点击和她鼓弄实验器材的声音。电路搭建好后,穗杏问沈司岚怎么样。

“挺好。”他说。穗杏松了口气。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沈司岚愣了下,摇头:“没有了。”穗杏茫然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还不到两个小时啊。”“你学的太快,”沈司岚说,“把我打算用一个上午来教你的东西都学完了。”穗杏:“那,我现在可以走了?”

“可以。”

本来以为待到中午,还能一起去食堂吃个饭什么的。

穗杏懊恼的想,自己应该再学慢一点的,刚刚太急于在沈司岚面前表现自己,有点太显摆了。她双手的小动作不停,一会儿拍拍大腿,一会儿又玩衣服上的拉链,上下无用的来回提上又拉下,最后起身,说:“那我先回寝室了。”“你等会。”他叫住她。

穗杏:“嗯!”

她站在他面前,也不问他叫她等会干嘛,反正就像个木头人似的站着。沈司岚坐在凳子上,伸手搭上她的手腕,将离他好几步远的穗杏拉了过来。

穗杏站在他腿间,盯着他的头顶看。刚刚穗杏玩拉链,还没来得及拉上,这会儿外套正敞开着,沈司岚捏着链头帮她把外套重新拉好。

“拉链拉好,外面冷。”“哦。”

她傻不拉几的点了点头,直到沈司岚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好了。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裤子,刚刚替她拉上拉链的动作,像是燃烧完后的□□,砰的一声点燃了她这个炸桶。她莫名其妙受到了鼓励。什么冲锋的号角,什么胜利的凯歌,什么暧昧的信号,她不知道说出这些话的人是怎么憋住的,这种抓耳挠心的感觉除了让人更加心火旺盛,到底有什么好。这样似有似无的触碰实在折磨人。她想再靠近一点,不想仅仅只满足于这种程度的接触。呼之欲出的东西卡在喉咙,似乎就差那么一点点。“学妹,”沈司岚低声说,“小心碰到。”穗杏清醒过来,迅速后退几步,沈司岚慢慢合拢腿,垂头,指尖抚上额头抓挠了两下,舌尖在口腔中抵着腮帮转了几圈。她整个人突然升温,呆了半天,也只是口齿不清的吐出一连串笨拙而又重复的对不起三个字。沈司岚叹气,啧了声,摸着后脖子一言不发。只是这么委婉就已经尴尬到接近死亡,还好两个人都斯文,谁也没再往深里说。这个时候并不适合逃跑。

跑了,就意味着下次见面会更尴尬。穗杏闭眼想,要是来个人就好了。

可能是心诚则灵,老天爷也不忍心她落到如此境地。实验室的门没锁,只是虚掩着,大白天,又在实验室里,锁门反而显得掩耳盗铃,好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这个时候哪怕来的是,穗杏也觉得高兴。可不巧,来的真的是敌人。也多亏了来的是汪育妃,她直接忽略了实验室里蔓延着的古怪的气氛,换其他人也许能看出不对劲来,可她的视线只是简单的在两人身上扫过一遍,随即很快选择了视若无睹。

“沈司岚,我们能谈谈吗?”

沈司岚淡声:“你说。”汪育妃咬字清晰:“我们单独谈谈。”穗杏巴不得赶紧走,连忙主动说:“那我先回寝室了。”“你在这里,”沈司岚起身,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我们出去说。”

汪育妃抿唇:“好。”学长学姐出去谈话,留穗杏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她思索几秒想要不要去偷听,但一想起刚刚的状况,如果偷听被抓到那就真的丢脸到极致了,所以她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待在实验室里头。走廊上,沈司岚靠着墙。

“什么事?”汪育妃犹豫几秒,最后还是直接问了。“我听余老师说,电赛的组员,你选了学妹?”沈司岚:“嗯。”

“我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可能会让你不高兴,但为了学妹我不能不说。”“你说。”

汪育妃低头,语气轻而柔和,咬着唇说得极为委婉:“电赛不是平时我们上实验课,随便测几个数值写成实验报告交上去给老师打分就行了,但凡组里有实力不行的,就会拖垮整个组,你应该知道这个后果吧?”“你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汪育妃叹了口气,皱眉说:“我只是担心你一时冲动因为私心选了学妹,反而会让学妹有压力,甚至会打击到她的自信心,这对学妹来说都不是好事。”沈司岚蓦地笑了下,“你倒是挺关心学妹的。”“我知道你对组员的要求高,从来没想过求你让我进组,因为我知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拖垮你,”汪育妃说,“我承认,我想跟你一组确实是因为我自己有私心,但我不会因为自己有私心就不顾大局强行跟你一组,难道你就不能放下私心,公平公正的选组员吗?为什么要给学妹压力,给你自己压力?”沈司岚低啧:“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汪育妃下颚紧绷,面色倏地发白,明明咬牙切齿,却又忍不住从喉间吐出满腹的委屈和不甘:“你偏心学妹,难道这对其他人来说就公平吗?”沈司岚垂眼看她,眼里没什么温度,毫不避讳地说:“我要是真偏心的话,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玩两面三刀的把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