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开会的会议内容马上传遍了湖西县，不少人在背后议论王成“铁腕”惯了，这次是不是会受到阻碍，毕竟教育系统可是第一大单位，人员多、情况复杂。

王成知道，但如果不壮士断腕，那这个问题越积越大，以后就会成为顽疾。

…

“老弟，今天你嫂子特意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我们哥俩好好喝一杯。”王成提着点茶叶到胡大勇家的时候，胡大勇正在厨房忙活，见到王成来，他说。

“好嘞，今天我可算有口福了。”王成笑着把东西放到客厅，然后自来熟地说，他去胡大勇家之前已经和陶然汇报过了，这是对陶然的尊重嘛！

“老弟，湖西现在确实是山穷水尽了，几乎是没钱了、几乎是等米下锅了。能挪到的已经被挪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胡大勇在吃饭时说，作为经济总抓手，他的消息肯定是第一手，而且是最准确最真实的。

“老哥啊，那怎么办呢？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啊，没钱，那腐败问题就会越来越严重，我已经感觉到人心越来越浮躁了。”王成一边给胡大勇倒酒一边说。

“你说得对，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我们湖西也就是个政府，要是市场化的企业，这会估摸着早就破产了。而且土地财政的恶果还远远没完全到，这个问题很严重…”

“以往我们过度追求GDP，结果呢？到处搞投资基建，到处推动城市化进程，因为这玩意来的快。这几十年，我们的城市化确实搞得如火如荼，但窟窿越来越大，我们貌似方向上是有点点小偏差的，因为不可能让几亿农民都到城里吧？但是，当GDP、城市化率异化为乱七八糟的政绩时，就不得不防有些人了！很多人很聪明，很多人有很多小聪明，害了社会啊…”

王成第一次看胡大勇说这些话，这让王成感觉胡大勇肚子里货还是有一些“货”的。

“老哥，我认为目前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发展的不可持续，大家都没钱了。这次经济停滞，也让很多人看到了自己在裸泳。以往很多人认为，反正收入预期好，反正有信用卡、有花呗借呗，可以超前消费，所以无所谓，这次…”王成说。

“凡事都有利有弊，过热的经济运行可以很快地把GDP做到最大。”胡大勇说，说完后他用公筷给王成夹了一些菜，王成双手端着碗起身接过，然后胡大勇又说：“财政困境这么大，看来改革是势必趋势了，再不改，财政是真的吃不消了。”

“现在开源的速度赶不上花钱的速度，你看看哪里有卖地来钱快？以前是争先恐后花钱，现在是争先恐后开源找钱，我头也大啊，现在市里是要求我们稳字当头，也知道开源和发展经济没那么快，没那么迅速，所以要求各县以稳为主。”

“老弟，今年的教育专项资金百分百要被挪掉，你要做好打算。”胡大勇一连说了很多。

“哥，有的时候我觉得挺无奈的，凭啥教育资金总是被挪用？真的不公平，好像其他工作永远都比科教文卫重要？唉…”王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心里对这种情况也很无奈。

胡大勇看了一眼王成，然后说：“大局观呐，弟弟。”

俩人相顾无言，各自有心事，过了一会，胡大勇说：“老弟，现在湖西的纪委书记还没到位，据说是陶书记一直对这个职位的接任者要求很高，他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吧？”胡大勇说完这句话，王成心里总是有点不得劲，因为他明白陶然的用意，可他不好在这替陶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