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扬在回去的车上给他前男友发了消息，按王成的意思原封不动地发的。

以往他前男友对他的消息都置之不理，这条短信发过去还没五分钟，对方就主动联系了孟扬，可想而知…

“你还在闹啊？你是嫌牢没做够嘛？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安昌没人敢动我。”

“是嘛？我今天见了王书记后，发现你一家也不过如此嘛？你爸是个老匹夫，老草包，有点小权力自以为自己牛，实际上连垃圾都算不上；你呢，以为自己是二世祖，你更是连真正圈子都挨不到边，你算个什么东西？等着吧，有你们一家人好受的。”孟扬把这段时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然后把电话挂了。

电话那头只是强弩之末，当知道王成介入了的时候，他们彻底慌了，整个安昌谁不知道王成的身份？之前社会上流传了很多关于王成的传说：李军书记私底下都亲切地叫他“老弟”，而且只有王成去见李军不用预约；马书记提级约谈王成，还请他吃了中饭，留了私人号码；吴婧书记更是多次见王成；王成还是省委叶书记儿子般存在。

这些莫名其妙的传言哪里传出来的？王成不得而知，但也能想得到；不过却给王成身上笼罩着神秘的色彩，加之王成爱管闲事的性格，让不少不法干部对他闻之色变。

王成拥有这一切还是自己机遇好、行的端坐的正而已。如果没有叶书记这平台，就不可能认识这么多领导；如果自己品行不端，那也不可能顺理成章地和郗司长他们搞好关系。一切都是有渊源的。

孟扬随之在网上发布了这件事儿的全部经过，加之王成给在某自媒体平台上班的同学打过招呼后，这则消息迅速火遍全道南、接着全国逐渐蔓延。

王成翻了翻评论，有一大半惋惜孟扬，坚持为孟扬打抱不平；还有一小半则是劝孟扬看清渣男真实面目就算了，早收手对家里都好；但还有相当一部分在骂孟扬，抨击她就是想要嫁入“豪门”而已。

王成摇了摇头说：“崇拜权力，已经成为不少人的生活特点了。唉…”

李木子问：“那为什么不崇拜金钱呢？”

王成看了一眼李木子，然后说：“大家都认为钱权相依，且权是钱的源头；况且考个公务员，只要不死揪着高过自己能力的岗位，比一年赚几十上百万更简单；我在湖西时问过一些人，事实上整个县里，要是所有干部都出体制外的话，绝大部分人拿不到在体制内这点工资。大家不是不爱钱，而是知道自己能力和外头的具体情况。”

“这种莫名的崇拜往往发生在…”王成突然想到什么，他没有继续说。

停顿了一会后，他才说：“比如啊，在我老家，一个科员，回老家后就能被大家看做领导，虽然他啥事都办不了，但大家会人为给他加戏，认为他无所不能；但一个处级干部在北京，哪怕他是核心处室领导，但大家都不会稀奇。这就是认知的不同带来的看法的不同。这就好比我那个朋友，在国家发改委核心处室副处长跳到上市公司当部门经理一样，不是身处这个体系内的，都会极尽嘲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