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了省人民医院高干病房，叶浩一行已经到了。高干楼服务中心的干部和现任省委办公厅主任也都到了，王成赶紧询问什么情况？

叶浩说：“老头又熬夜赶论文。他说自己年纪大了，享受了老百姓税收提供的这么多退休保障，不能吃干饭。更何况现在活一天少一天，得把自己的思路、理念写出来，不管有用没用，至少也算自己做了点事儿。”

王成眼睛立马红了，这样无私的领导，很少了…他抱紧了叶浩，叶浩啜泣了一声，然后说：“没事儿，我明白。”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因为长期熬夜，导致的高血压性脑出血，省里立即把这事儿给北京汇报了，北京有关部门立即指示上海某医院的专家进行会诊，幸好脑出血的量比较小，所以不算很危险。

阿姨让王成和叶浩去家里看看叶书记写的东西。

在路上，叶浩说：“你看多现实啊！老头住院了，到现在为止，也就一个省委办主任来了，其他的都是以电话形式来慰问；要是老头在任的话，正厅以上全部要来这儿排队。不过这也好，老头也不可能一直在位嘛！不然就成家天下了。”

王成明白，叶浩也是在舒缓压力，通过这种碎碎念来释放压力。

到了家里，看到了叶书记的手稿，一个写的是的是县域经济剥离土地财政后的表现以及应对办法；另一个，写的是整顿体制以及体制未来改革的方向。

最后一个字正好是“度”，写完这个字叶书记就倒了。

叶浩说：“这些给你吧，你好好研究研究，帮他润色润色，等他身体好了，给一份比较完善的报告给他。”

“好。”王成含着热泪把这些收起来了，放在了包里。

王成和叶浩在病房外守了一晚上，因为俩人一早都有会，就安排各自媳妇来接替了。

在县委常委会，压抑很久的王成终于爆发了，或许叶书记这件事儿就是一个推力。

“我前段时间因为查工作手机的事儿，被舆论推在风口浪尖了；很多人在背后批评我、辱骂我，我忍了！但今天，我必须说，为什么不让查？手机是国家发的，号码也是国家办的，说句不好听的，软硬件都是国家的，还有什么资格说是私人物品？”

“我今天必须明确，哪怕有人去北京告我，我还是要讲清楚，这种行为以后还是会不定期进行！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恨我、讨厌我。有些人背后说恨不得把我整死…有人说我来南红后，破坏了大家的生态平衡，但我想说的是，哥就站在这里，你们想要玩我，随时来！我王成奉陪。”

这一番话一说，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我的老首长，给我第二次生命、给我政治人格的叶江河同志，也是叶浩书记的父亲，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每天为怎么为社会做贡献而殚精竭虑；而我们一些同志呢？说的好听叫公务员、吃皇粮的、领导干部，但你们有些人做的事哪里有点像领导干部的样子！啊！”

“每天多少人下午就跑了，活跃在全县各地的麻将馆、麻将房？老百姓想来办事，门难进、脸难看，谁给你们这个资格的啊！我忍你们一些人很久了，我再告诉你们，哪怕我一天不干了，也得把你们一些人先送进地狱！”

王成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把这些时间的怨气、怒气全部发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