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惺惺相惜，衣总想了会，说：“这样吧，我的投资决议有效，我过几天带队过来看看，看你这边适合投点啥？既然都来了，肯定得投点。”

“哥，老弟不知道该说啥了？这样，今天你别走了，我们晚上好好喝一顿，中午我们就在食堂随便吃点，下午我带你去我来湖西第一站——大龙镇看看。”

“好，我这一百多斤交给你了，我这儿五个人，还几个人在你办公室外头。”

“赶紧叫进来啊，我们俩这关系，你见什么外？”王成赶紧让肖俊俊把他们叫进来了。

叶书记曾教导王成：官员和企业家，没有天然的鸿沟，但要有一定的界限；城市的发展需要企业家，但不能因此交往过密而丢掉原则和底线，用一句老话来形容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在大龙镇考察，衣总在东台村和九都村调研时说：“不容易啊，这个湖西，估摸着就这几个村发展得还好吧？”

“衣总，对对对。现在其他村的发展方案，我们也在探讨研究中，找商机难找啊…”章锋赶紧接过话头说。

“嗯，我们实在没有什么乡村发展项目，不然可以帮帮你们。”

“我们这还有个五蜂集团创办的养蜂基地，奈何去年…”章锋没有继续说下去，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默。

王成在这趟参观中感悟很深。之前几个村的养殖场、碗筷清洗厂，都是王成动用关系，才把产权弄到镇里的，结果，被前任县委书记全部承包给第三方了…

王成在大龙镇做了这么多事儿，唯独就卫生院运转得还可以。养老院的医生值班项目已经被停掉了，前任大龙镇党委书记嫌弃费用太高…

王成心里很痛苦：这情况很普遍，继任者不认前任的账，导致政策断层严重，一个政策从制定到成熟，需要两三年，结果刚见起色、老百姓刚适应，换个领导，一切都化为乌有。

不说劳民伤财等其他方面的事，光一个资源浪费，就够整个区域“喝一壶”了。

回去的路上，王成叫商务局局长——89年的谢茕来参加晚宴了。这毕竟是她的任务吗！

东方也来了。

晚饭时，衣总坐主位，王成和东方分坐两边。

“很高兴，湖西…我一定要投点东西，实在是房地产不好弄了，不然我非投点房地产项目…”衣总搂着王成，另一只手叼着根烟。

“哥，你在湖西随便看，看上啥项目就说，咱好好搞，我也希望你们多投点钱，现在这环境，湖西日子也难过啊！”王成也点了一根烟。

东方则在一旁傻乎乎地陪着笑，当捧哏。

“老弟，你是不知道，我们做企业的，也难…就怕地方关门打狗，王府J集团还好，毕竟帝都的企业，地方政府还不敢怎么放肆，像有些小企业，那真的是…所谓的提高营商环境，最主要的是要让大家把关键扭转过来。什么时候“唯官论”没有那么严重了，才正常了…”

王成在一旁耐心地倾听。

“老弟，你别看我是个商人，去哪地方领导不得好好陪着我？但是，和你在一块最开心，因为你不假…”

…

吃完饭，谢茕看着衣总一行人没尽兴的样子。说：“我们去楼上唱个歌吧。”

衣总的秘书点了点头，王成和东方对视一眼，心里默念了一句“罪过”，也只好默认了。

到了楼上，王成才缓了口气：“这是量贩式KTV。”

约了一个大包厢，衣总开头就来了首《相约98》，王成和东方在一旁鼓着掌。

没一会儿，谢茕带了一对女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