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啊，按部就班。熊亚楠现在是我们副局长，也很照顾我，偶尔还会问我你有没有联系，很关心你的情况啊。”

看着陶然的奸笑，王成反手就是一掌。

不过还是能感觉到陶然内心的苦涩，的确，换谁心里能开心呐？曾经的直接下属，现在？

俩人起身去书房继续聊着，李木子和嫂子在客厅闲聊、嗑瓜子、看电视。

“师弟，最近湖西也不太平啊，一群执法人员跑去湖西下面一个乡镇，把人家鸡栏给拆掉了，放掉了几千只鸡…”

陶然说完，继续说：“前几天新闻里又传出有执法人员把摊贩的西瓜全扔掉了，好不威风。”

王成轻蔑一笑：“你信不信，但凡是这些地方如果不改，现在有多威风，以后就会多落魄？现在的体制人员应该要不惜一切代价帮助老百姓恢复生产、恢复经济发展，只有蛋糕做大了，才能继续吃蛋糕。如果把做蛋糕的人都打死了，吃啥？吃屁吧。有个别人总是目光短浅。老百姓发展好了，社会才会好！社会好了，我们这些群体才会好。这是环环相扣的因果关系。”

陶然不置可否，他走到王成身后，看到他在写东西，就问：“你这是要去哪里讲话？写这么多讲话稿？”

“这几天要去趟几个学校，安抚安抚大家的心情，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好好安抚安抚。”王成一边写一边嘀咕。

“你不是擅长脱稿嘛？写这玩意干嘛？来聊天。”

王成一想，也就粗略弄了个大纲，就准备陪陶然深聊了。

“我现在有一种浓烈的危机感，那就是如果再这样下去…”陶然忧心忡忡地说。

“我知道，某地已经取消了一些部门的执法权了，其实我倒觉得越是经济不行，就越不要干涉这么多，市场经济嘛。可是，往往是财政越没钱，有些干部就把主意打到老百姓身上！真的是无耻至极。”

王成也很愤怒。

他想到了一件事：他在湖西和南红上班时，除去那段时间因为人身安全而配备了一段时间开道车外，基本上去哪儿都是一台车。

上周四，他去某市开会经过某县时，恰好碰到该县太爷去县行政中心附近的四星级酒店开会，那架势：交巡警封路，警车开道，红旗车后头跟着一溜考斯特。

据说，是开第X届工会代表大会，县委书记去参加开幕式而已。

这让王成感到窒息。

大下午的，太阳晒得很多骑电动车的老百姓满头大汗，有老百姓在喊：“这些人排场真大啊。”

王成在车上很无奈，他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个视频，然后多管闲事地发给了该市市委书记和以前的省委办公厅工作群。

半小时后，这个县委书记据说在会场被市委书记大骂一顿，听说什么词难听就骂什么。

当该县委书记想要叫公安查一下是谁干的时？市委书记告诉他就是王成。他立马怂了。

而且，据说这个县贷款五个亿建县一中新校区；又把老校区的地皮以四个亿卖给了一家商业公司，准备建一条商业街，在这之前，常住人口不到二十万的该县县城已经有四五条商业街了…

至于为何做如此“亏本”的生意？

用当地老百姓的话来讲：“只要有项目和工程运转，就有钱，就有…”

很遗憾，个别县城还想饮鸩止渴，不到“毒死”那一天，坚决不停止这种作死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