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成的神情有些怪，主任同志说：“小成，在想什么呢？”

“首长，没，就想着您明天要离开了，有点舍不得。”王成赶紧说。

“舍不得？哈哈，那就来帝都嘛！对了，你知道郗副主任为什么一见面就喜欢你吗？”主任同志问。

王成摇了摇头，虽然他听郗副主任提起过，但领导问了，总要给领导“表现”的机会。

“说实话，你爹要是省长、你亲戚要是地方大领导，我们绝对不会和你走这么近，你的出身干净，你又和大领导没有很深的勾连，且为人单纯、善良、有正义感。”

主任这话一说，王成有点难受，十七年了，这一路有不下五十个人说王成的性格不适合在体制，因为太单纯、太嫉恶如仇了。

甚至有位副省长曾亲口说：“你如果不把自己棱角磨平，你走不远。”

那会王成还是南红县县长，这位副省长来南红调研时私底下说的。

当然，他也明白：体制内不是所谓的找个大树就能怎么样，如果真那么简单，那各级主要领导每天都要被烦死。

饭局里，王成一直集中不了注意力，他总是胡思乱想。

叶浩碰了碰王成，王成才回过神来：“主任，我们再喝点吧？”

警卫人员说：“成兄，不能再喝了，首长喝了二两了，今天的量到了，再喝就超量了。”

“没事，今天再喝一两，再说保健医生跟着吗，没关系的。”主任笑呵呵地说。

王成又倒了一轮酒，其他人都还好，尤其是孙书记和省长，这俩人哪一个白酒酒量不是一两斤起？之前有人说道南省某任省书记书生气太重，估摸着酒量不好，王成陪过一次后、叹为观止：两斤半。

“首长，谢谢您，谢谢您一直护着我，这段时间我过得也很压抑，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不通，自己一个小小的正厅级干部，竟然会如此受您垂青，我做的还不够好…”王成有点醉意了，刚才和几位领导“拎壶冲”，一口气灌了半斤下去，这会酒劲上来了。

主任看着面色绯红的王成，随后说：“把自己身边事处理好，其他问题我就不说了，自己好好珍惜，别借着权势去玩女人，别借着权势去弄钱，你都坚持到现在了，如果这会犯点错，就真的太得不偿失了。”

“您放心吧。”

…

迎宾馆大院，此刻到处都是警卫，大院内除了偶尔经过的工作人员，就只有肃立的警卫人员，在大院某一角落，一老一少在大院湖边散着步、身后还跟着四个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酒醒了吧？”两人之中年长的那位问。

“首长，醒了。”

“你和你媳妇也该办手续了吧，尽快解决掉这个问题，我们准备给你加担子了！但离婚后也别乱来，你要记住，情色永远是体制内干部想往上走的阻碍！”

“首长，不是有人说，干部要想当大，就必须要有点把柄在别人手上嘛？”王成笑着问。

“谁说的？放屁！风气怎么搞坏的？”主任同志第一次爆粗口了。

“电视剧里、小说里、野史里不都这样写嘛？”王成笑着说。

“哈哈，对了，你小子偶尔在网上写点东西吧？中宣文艺局网络文学管理处的同志上次同你那个野生师兄说你在写东西，你野生师兄还专门去了解了下。”主任同志拉着王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