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承包了那些去打工、不要的地，种了12亩中药，投资约五万元，其中有三万元是乡里出面去农村信用社贷款的，包括种子、农药、化肥、薄膜（又叫地膜）等各项投入。按乡里的规划，原指望一亩地能收入八九干元，现在包地才1000元一亩啊！赔死了！就这还没人包呢！我们就准备等着看能不能涨点价再卖。”大哥一脸无奈地说。

“你们乡为什么会这样呢？”王成问。

这会，陶然和肖俊俊去附近转悠了，破旧的房子内只有王成、王乐陪着男人聊天。

“乡党委书记和乡长都是刚来的，要打造中药第一乡，所以就强行推广了，全乡种了几干亩，原本说包销，但我们又不懂，合同里没写价格，他们来了后开的价太低太低，种之前说50一斤、现在说干的中药一斤才10几元，一亩地晒干后也就收几百斤，这就意味着我们几乎是血本无归。我们都不愿意卖，都在等着价格回升。”

“乡里就不管了嘛？”

“管啥啊？乡里的干部现在就在阻挡我们上访，他们啥也不管了，我是没办法，走不开，孩子多，我老婆智力有点问题，不然我也去上访了。”

正说着，里屋走出俩孩子：高的有一米六，看样子十五六岁了；小的有一米四五，看样子也十二三岁了。

“这个是老大、那个是老小。”出乎意料的是，大哥指着高个子孩子、说是老小；指着看起来年轻一点的孩子、说是老大。

生活啊，还真是处处开盲盒；感觉这一家人的生长轨迹都不按常理来。总是处处给人惊喜。

但随之而来的事，却让王乐和王成至今难忘。

能看出来，那位长着年轻的老大有点智力问题，他双手插兜，试探性地一步一步地走到王乐身边，然后很自来熟地靠在他身上，接着装作不经意间迅速地翻了下他衣兜，王乐很尴尬，他看了眼王成，王成装没看到。

发现王乐的衣兜没啥东西后，这孩子又伸出手去掏他的裤兜，没想到直接掏到了王乐的那玩意，还用力捏了一下，王乐就跟被电了一样似的，跳起来了。

“他有裤袋子里有桃，我要吃桃。”

大哥呵斥道：“走开，赶紧同你弟弟去外头玩。”

王乐一边面红耳赤，一边气得气喘吁吁地看着王成，他也不好骂孩子。

“他裤袋子里有桃！我要吃桃。”

王乐很尴尬地把裤带子反掏出来，干干净净：“你看，啥也没有。”

这下，大哥也知道他孩子估摸着刚刚“握住了王乐的核心科技”，赶紧道歉。

“不好意思，这个孩子今年19了，但智力有点问题，长不大。小的今年也16了，上初三了，好在智力没啥大问题。”

听到这话，王成为了缓解尴尬，就把小的叫到身边了：“小朋友，来，你读初三了啊？我问你几个问题，答对了我给你吃好吃的。”

小伙子不以为意地走到身边。

“你什么科目最好？”

“数学。”

“好，那我考你数学，sin30等于几。”

“100。”

“啊？不是等于1/2嘛？”

“你来算数，有本事你来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