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看出了王成的心思，“兄弟，今天把你找过来，是有点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王成就更纳闷了：老帅作为银行的一把手，可以说在该个系统叱咤风云，能有什么事找自己呢？俩人没有业务交集啊！

老帅先同王成喝了几杯酒，然后才缓缓道来：“其他的地儿不说，说说道南吧！这几天，道总算是把展期的这些钱先还上了，据说是海明省长挤了其他领域的资金，我明白，他这也是为了给你解围。”

王成默不作声，他一边吃着菜，一边看着老帅。

老主任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真的做到了那句“勿言”。

“但是我感觉…这样说吧，现在道南有些投资公司开始耍无赖了，以前都说借给X投这种大型的平台，是不用担心偿还的问题的。有体制信用做保障嘛！但现在看来，道南的很多X投的偿付比例都是打折、甚至对半。有人说，现在也只能用这种办法干下去了，但带来的信用破坏是巨大的。我在想，等下一次如果再想融资的时候，会有人相信吗？显然是没有的。”

“随之而来的是，道南的部分地方仍然在重复的干着一些基建，这就相当于本身欠了一屁股债、一屁股烂账，还在不断的拿着钱去搞一些根本就没有必要的工程，这是在犯罪。底下有些人喜欢玩这些小聪明。帝都全部都知道了，现在慢慢的也要到算总账的时候了。这几十年的发展，肥了多少人呢？有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让我看到了贪婪二字，真的很无耻。”

老帅是银行的一把手，他对经济的敏感度超乎常人。

以前，在没有接触这方面领导干部的时候，王成对他们的能力有着不太充足的认识。

但自接触了老帅这类金融系统的领导干部后，才深刻地发现他们能在这个位置？可真不是白拿的！他们对经济的敏感度、对政策的敏感度，的确是有成绩的。

“这件事我也知道，怎么说呢？老帅同学，我觉得道南确实在这件事上搞砸了，但我们怎么去改变这种现状呢？我在道南整顿了那么多次，仍然有人不怕死，顶风往前干、冒着风险上马项目。没办法，有的时候真的是没办法，能怎么整？一个省，有一两百万编制内的干部，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但凡有百分之零点零零几的干部出了问题，那这个数字都很大。兄弟，人心，最难管。”

老帅沉默了一会儿，他瞄了一眼老主任，随后还是把伸进口袋想掏烟的手缩回来了。

老主任现在有哮喘。

“带货行业要整顿了，现在太乱了，每天的举报信都不断！前段时间据说相关部门去调研了，很多价高质次的东西都被卖给老百姓了。”老帅嘟囔了一句。

王成在很早之前就预测到了，之前有人不信，但这肯定是趋势，因为慢慢变味了！不管是啥？给钱就敢卖。

之前的某行业，现在就开始整顿了，因为涉及洗钱，洗黑钱。

相关部门已经在行动了。

“有些事儿，不太好说得太出格，总之在这社会，有钱就自己花…”

王成“若隐若现”地说了一句。

“现在个别专家天天鼓吹储蓄的总额在增加。其实根据我的角度来看，并不是这样的，在我单位这个角度来说，储蓄增加有很大部分是因为有一些有钱人开始不投资了，开始攒钱了。而事实上，这几年消费确实降级了，事实上，消费的热度在缓慢上升，但绝大部分消费热度还是依赖于信贷和储蓄，也就是说，绝大部分人在动用储蓄消费，但是储蓄总额增加是因为有钱的那部分人没有投资了。这是我在我这个位置所感受的情况。可能有些不准确。”

老帅这一番话一说，王成有那么点恍然大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