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缓缓在两人之间流动，不可察觉，无法触摸，像爱情一样虚无缥缈。只是爱情是有味道的，一会儿甜得像冰淇淋，一会儿又苦不堪言。

江宛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话后，会像演戏一样无动于衷，导演喊声卡，她就不再是戏中人。只是此时戏落幕后，该是看客的她却入戏太深。

吃过苦头又怎样，还不照样是又动了心。

纪淞阳无法回答她，她说得对，自己无法对她的感情负责。他不能背弃嘉清，如果她真的喜欢了自己，只是徒增哀愁。

他以为她心中受过伤，这辈子就不会再轻易爱人。他无所顾忌地疼她，宠她，却忘了寒冰在春天里会融化。

他是不是该在春日到来前，将她重新推回冰天雪地。

可真的要嘛？

他看着她一点点找回过去的鲜活，看着她笑容渐渐明亮，一切要戛然而止嘛？

可他不想停止，不想让她离开，陪着她找回眼睛里的璀璨时，他的心也是一点点充实起来的。他关在漆黑里的心，重又想见见阳光。

只是他无法反驳她，她的话像是一个豪赌，但他不能开局。

合上电脑，他转头迎上江宛的目光。

她的眼睛里有倔强，有坚定，似乎也有几分不舍。

而他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一个星期后好吗？”

纪淞阳得到她的回复后就离开了公寓，江宛答应他安心在这里养伤一个星期。

外卖到了，她放到餐桌上一个人默默地吃着，是快要忘记的孤独的感觉。

吃过饭，她联系了乔州禹准备去见他。只是等她打开门，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直直站在门外。

“太太，纪总说您一个星期之内不能离开公寓。”其中一个人向她颔首说到。

江宛咬咬牙，气不可遏地重重关上了门。

“乔警官，我去不了了，纪淞阳软禁了我。”

他是非法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乔州禹作为一名警察，会为她伸张正义的吧。

乔州禹沉默了一会儿，温润的声音语气沉稳，“江宛，关于杜亭昱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走法律途径。”

虽然不确定她在离婚后会怎样对付杜亭昱，但他开始后悔告诉了她他对杜亭昱的怀疑。以她的冲动，纪淞阳关她几天也好。

江宛冷笑，好像是漫不经心的自嘲一般，“不知道你信不信，等纪淞阳和我离了婚，我可以离开桐城去重新生活。什么仇啊恨啊，我都放得下。”

她说的是实话，她放得下。倘若不累及纪淞阳，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在乎的。

乔州禹相信她所说的，无论纪淞阳也好，还是那个徐润声也罢，她的心大概只比当年多活了三分。

“江宛，好好活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