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韶华(枉度)_第二十二章 抵达圣狮城(1 / 2)_盛世韶华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二十二章 抵达圣狮城(1 / 2)

盛世韶华 枉度 5518 字 2020-06-29

胤国原本并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国度,而是一个民族,它的名字就叫做劼逻,是一群生活在冰雪之中,以狩猎为主要生存手段的人。

启元大帝攻下整个雪原之后,曾经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北胤都护府,如此雪原就有了另外这个名字,北胤。

这个地域上大启灭亡后的这段时间,也发生过许多的争斗和厮杀,大大小小的国度互相征伐,谁都希望雄踞整个雪原。

最终漫长的时间过去,柴达尔家族笑到了最后,当然他们也有他们最大的助力,那就是雪神教。二者相辅相成,相互扶持,统一了雪原,建国大胤。

而受长时间夏族文化的洗礼,他们在冬季可以躲避寒风、夏季可以种上一茬作物的地方建城,一些同样利于过冬,但是并不适合种植的土地修建畜栏和村落。在不抛弃原本生活习惯的情况下,让生活更加稳定下来。

但是即便如此这块地域仍旧受限于环境,人口不多,各个聚居地之间相邻也比较远。在离渊关停留了一天,乾国一行在胤国太子柴达尔多赫的带领下走了七天时间,而这七天时间他们只路过三个村落,而没有看见第一座城。

直到又三天之后,他们才终于来到前往胤国帝都圣狮城路途中的第一座城,翼泉城。胤国的城池都修的很高大坚固,这是他们的特点,翼泉城也不例外。

而翼泉城最大的特点是它是依托两座翅膀形状的山脉而建,城外有两座大湖,一座是温泉湖,一座是淡水湖。温泉湖给翼泉城附近,带来雪原上少有的冬季也仍旧温暖的环境,而淡水湖则是给翼泉城居民提供了充足的饮水资源。

同时翼泉城也是胤国最大的三座城池之一,这也是最早建立在雪原之上的城池,年代要比朝歌城还要久远许多。这座城也是曾经劼逻人的王城,更是雪神教诞生并传扬开来的地方。

而今胤国帝都迁址建立不足百年的圣狮城,那里是胤国地域的大中心,而这座古老的翼泉城就成了雪神教的大本营,他们在这座城池内的声望和统治力要比胤国皇族更强。

“翼泉城外的这两座山,便是我们胤国最著名的雪墨山,左翼经年白雪覆盖,更是盛产雪金;右翼每到盛夏,便片雪不存,像是一座墨石铸就的一样,而这里也盛产另一种胤国独有的珍贵金属,墨金。这片土地也可以说是我们劼逻族的发祥地,是雪神对我们的馈赠。”

在翼泉城歇息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柴达尔多赫便是带着乾国一行重要人员,参观翼泉城的盛景,此时便已至山下,一侧雪白一侧如墨的两座大山确实是风景如画,犹如水墨渲染而出的一样。站在两山的交汇处,更是让人感觉好像是给自己插上一对泾渭分明的巨型翅膀。

“前面就是我们胤国最精良也是最大的军器坊,子武兄,可有意一观?”

在两座山上简单溜达一圈,时间就到了正午。这时已经与叶辛比较熟悉了的柴达尔多赫,便是发起了邀请。

胤国其实也盛产各种金属,不过他是盛产珍贵金属,而寻常铁料极为稀少。雪金和墨金就是其中的两种,都是极其珍贵的制造军械的金属,雪金柔韧绝佳、墨金硬度顶尖。

但是雪金质量较轻,而且单一使用,它的强度不够。而墨金极重,而且教脆,强度也不够。但是二则融合在一起,所锻造的兵甲,便是当世对顶尖的。

可同样有一个问题,就是成品的重量会因为墨金的原因也变的极重,纯粹用这两种金属制成的兵器盔甲,没有几个人能穿戴使用起来。将两种金属以少量混合入普通铁料中制成兵甲,才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一种方式,也是胤国现在所用的方式。

而乾胤两国合盟后,困扰胤国一方最大的普通铁料将会得到解决,所以乾国一方对柴达尔多赫的邀请丝毫不意外。因为这是和粮食、布匹一样在双方合作中,胤国一方最重视的一点。

所以叶辛也是直接点头应下,一众人继续向北行去,来到位于两山之间所夹存的一块空地之上,这里有着上千名铁匠,在加工着胤国军队最常见的雪甲和墨刀。

“那里便是雪原刀圣锻刀之所吗?”

这个军器坊七成的人在制作和修补盔甲,三成的人在锻造和修理兵器,胤国的猛兽极多,所以他们不论是军队还是寻常百姓都需要大量的护甲和兵器,损毁率也是相当惊人。所以这个胤国最大的军器坊,除了漫长的冬季以外,所有时间几乎都不停歇。

而他们以左翼雪山山脚的一个硕大洞窟为分界,两个工坊泾渭分明的南北分开,让人一眼就能看到那个有二百雪神教武士戍卫的洞窟。

这个洞窟就是北胤奉为刀圣的铁匠,或者说锻刀大宗师:七律合参,曾经锻造出七把绝世宝刀的地方,那时这里的这个工坊还不存在,甚至整个劼逻人都在与环境和猛兽做着生存与灭亡间的抗争。

七律合参的盛名,不仅流传在雪原,同样也被其他各国所熟知,所以简单参观了一下两个工坊之后,叶辛便是指着那个洞窟问道。

因为这才是这个工坊最重要的地方,七律合参所锻七把绝世宝刀,有六把都已经损毁或者不知去向,而今唯一留存的一把,据说就在那里。而这把刀留存下来的原因,更是让人啼笑皆非,因为它重到没人能用,空有其名,却从未展现过它的锋芒。

既然来了这里,叶辛也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在其他国度沦为笑话,但被胤国人当做圣物一样珍藏的刀究竟是什么样子。

“嗯。那里就是七律先生的锻刀之所,湮魂刀也确实仍旧留在那里。子午兄既然有意,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说来不怕子武兄和各位笑话,孤当初也是想要试试能不能将这把刀舞动起来,可结果确实把自己的双臂严重拉伤,休养了好长时间呢。”

柴达尔多赫闻言哪还不知道叶辛的意思,当下便带着众人向那洞窟走去。

洞窟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因为这里大是大,但是也只是一个在山洞里的铁匠铺子,甚至远比现在的铁匠作坊要简陋得多,但是保存倒是比较完好,一些金属制成的工具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但是看得出是被一直精心养护的。使用是不行了,但是拿起来看看是没问题的,更没有过多的锈蚀。

而洞窟中一个垫了一块干净的熊皮的铁毡之上,便是放着一柄看起来也没有特别夸张的修长战刀。

这把名为湮魂的著名战刀看上去倒是更像一把大剑,但只是一侧开刃,而且有一个细微的向刀背一方弯曲的弧度,不过却是剑型尖。

宽度在成年男子一掌左右,长度却是要比楚斐的白鸾刀更长一些,刀刃长度差不多,柄要再长两尺左右。而厚度却是达到了一寸有余,而且整把刀通体青黑,刀刃更是像经年被雨水冲刷的层岩一样,层次分明,隐隐可以看见一抹幽暗的银光。

圆盘狮首倒是雕刻的精致,但是刀柄或者说刀杆却是留下了自然的锤纹,看起来有一些古拙的美感。

“子武兄和诸位可有人愿意一试?自古沿袭下来的规矩,谁能提得动这把刀,而且还能将之舞动起来,那这把刀就归谁所有。可惜我胤国而今仍没有人能将此道挥洒自如,让其一直蒙尘。不过孤也要提醒诸位一句,这把刀是全部用墨金和雪金而至,重量比各位想象的要大。尝试可以,但还请务必小心,不要伤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柴达尔多赫见乾国众人都将目光停留在这把刀上,便是出言道,他可不相信乾国这一行中有人能用得了这把刀。如此说也不过是借此给乾国一行一个小小的下马威而已,毕竟这样一把刀是胤国人锻造出来的,更是用胤国所特有的金属锻造出来的,而不是夏族人。而且说着他自己先行动手,将这把刀举了起来,勉力的劈出一刀,宣示自己的武力。

“北山,你去试试。”

而这时等他放下刀之后,楚斐接到了叶辛的眼神示意,但是他没有自己去,而是把同行的贺北山给叫了上去,单论力量贺北山几乎代表了人类的极致,这一点他也比之逊色一筹。

贺北山轻笑着走了上去,他对自己的力量也有足够的自信,他并不认为这把刀的重量真有传得那么邪乎。他的枯荣镋混合了陨铁,重量也是极大,但是他仍旧单手挥舞如风。所以他一上去并没有如柴达尔多赫一样,用双手,反而是试图用单手提起这把刀。

但是现实很残酷,他只是将之抬得翘起,但并没有能单手将之完全拎起,然后不得不改用双手,这下提起的倒是比柴达尔多赫轻松许多,而且他足足挥斩出七刀,但是这七刀也有些勉强,完全谈不上舞动自如。

“哈哈!这位勇士还真是一身神力,你是孤见过的拿起湮魂刀最轻松的一个人,也是挥斩最多次数的人,可惜仍旧不能将此刀用的挥洒自如啊,真是太可惜了!”

柴达尔多赫拍手称赞,但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他嘴角挂起的淡淡笑意。

“我来试试。”

楚斐也是轻笑,又拍了拍贺北山的肩膀,将之替换了下来,然后他没有用手去拿,而是一脚重重的下劈在刀杆之上,三道劲力齐发,将之劈的直立起来,单手攥住。

在乾国一方欣喜而胤国一方惊愕地眼神之中,右手重击刀盘,将之挑了起来,然后双手接住,便是挥舞起来,用的还是偷师来的叠雪如崩刀法,原地旋斩起来,七十二刀,一刀比一刀更快,更猛。

最后一刀之时,蓄势而发的刀势挥洒而出,一刀将放刀的铁毡劈成两段。

“好刀!”

楚斐收刀而立,有意控制之下,谁都没有发现他盔甲内的衣裳后心已经湿透,更没有人发现他胸膛正在以极为迅速地速度小幅度的起伏着。看着还算平稳的表情和呼吸下,其实也早已疲乏不堪。

惊喜的乾国一方,和错愕不敢置信的胤国一方,都是半晌没有出声,整个洞窟内为之一滞。

只有看明白了究竟的戍无羡嘴角出现一抹轻笑,因为楚斐要是一开始就正常的提刀挥刀,他也根本做不到如此。他是用了巧劲,三股相辅相成的劲力,从那一脚开始就在不断的被他用出,一次又一次的借力,加上拧身旋斩的腿部力量和腰部力量,也为其提供更大的助力。

但是看是看明白了,但这事别说是他,就是他师父叶轻潇也做不到。因为他们虽然也掌握这种用劲的方式,但是他们身体天赋比楚斐差了太多,没有这个力量基础,也是白搭。

而且即便是楚斐也是难以完好控制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最后一刀斩开那个铁毡,那并不是在示威,而是他真的控制不住,如果不斩出这一刀,他根本无法收势。

“哈哈哈!文斓不愧是天下第一刀啊,即便是这把湮魂刀,文斓也依旧可以挥洒自如,此刀在文斓手中,当真是相辅相成,尽展风华。”

叶辛拍手大赞,这刀是你们胤国人弄出来的又如何,你们还不是用不了,但是我们的人就能用,服不服?

柴达尔多赫也是有苦自知,他也看的出来楚斐最后有些控制不住了,但是这又如何?七十二刀连斩,没有一丝动作变形和迟滞,这谁还能说不是挥洒自如啊。逼没装成,反而把刀搭了进去,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自持,这种事他也不会抵赖,脸上的铁青和尴尬一闪而逝,也是笑着道:

“子武兄所言甚是,湮魂刀今日也算是有了它的归宿,宝刀配英雄,这把刀在楚将军手中。定能威名远播,流传后世,全七律先生英名。”

刀被拿走那就拿走了,但是你日后用出来,那也还是我们胤国刀圣七律先生的杰作,你是在替我们的刀宣传而已。两位太子两句话,却也是笑容之下,交锋依旧。

“如此便多谢殿下馈赠了。”

楚斐不咸不淡的施礼示意之后,又是一脚踢在刀杆上,右手顺势一带,就把这把刀扛在了肩上。双手提着太丢人,单手还提不动,那就扛着吧。

戍无羡看见楚斐这般样子不由偷偷轻笑,而他身旁的陈挚,见他笑的欢实,凑近想问。得知真相后,也一起跟着偷笑了起来,二人被发现的言安一个凶瞪,才强忍着憋了回去。

“楚将军如此神勇,我圣殿之中正好还有一套与湮魂刀同材质的战甲,也是无人能穿得,不知道楚将军是否愿意一并试上一下,看看能不能穿上那套战甲,也能将湮魂刀挥舞起来。当然那套战甲虽然不是七律先生所造,但却是为这杆湮魂刀所配,若楚将军能穿起那身战甲挥动此刀,那套战甲也一并送给将军。”

别人不说话了,但是雪神教大祭司劼伦克安却是不能不说,因为这刀其实是他们雪神教之物,而且雪神教中其实还有另一个关于此刀的规矩,那就是得此刀者为雪神教护教大将军。他怎么能眼看着此刀被楚斐这样拿走呢?

他这里虽然可以不提此事,但是一旦到了圣狮城,他们教主看见这把刀归了楚斐,是一定会提此事的,那可是个轴人,而且性格十分强势。她一定会不惜代价将楚斐留下,加入到雪神教之中的。

所以哪怕柴达尔多赫频频向他投去不解和阻止的目光,他也仍旧是把话给说了下去,这事除了教中高层,没人知道,他只能稍后再向太子殿下解释一二了。

“有兵无甲确实不美,文斓自然愿意试上一试。”

楚斐其实心里哀叹着,你们有完没完啊,这玩意死沉的,一遍又一遍,要累死人不偿命啊!但是表面上仍旧装的风轻云淡的,轻笑着应下。

没办法啊,拿走这刀是为了给己方争一个面子。虽然刀现在暂时到手了,但是劼伦克安也说了,人家战甲是和刀配套的,你穿上甲就用不了刀了,那你还是把刀给留下吧,等着留给能用的人。

且不管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和要求,但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装逼也不能装一半,不上不下的更尴尬,他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

“请!”

劼伦克安又将众人请回翼泉城中,而这时也有人将那副他所说的战甲,给抬到了翼泉城的皇家行宫之内。

楚斐去了自己的战甲,将这件颜色比湮魂刀更加幽深一些的战甲穿上。

战甲一上身,楚斐便感觉到一道极其沉重的重量压在了他的双肩之上。这套战甲足有三层,皮质的内衬加上一层极为紧致压实的毛毡,毛毡上方是一层细小的锁子甲,然后最外层才是青黑色的金属战甲。

胸背是一整块的板甲,肩甲有七层厚重的环片,带着一个山纹披膊。手臂上是一个双层的略显宽松的锁子甲,然后与小臂的护臂相连,护臂同样是三层,最外一层一宽七窄七片条状长甲叶层层搭扣在一起。

身甲自腋下和腰腹起便全是山纹甲,从腰下开始分成四片,垂至脚踝。同样的三层护腹甲,以狮头圆护相连锁扣在腰间,左右两侧在身甲缝隙上垂下两块与肩甲样式相仿的环片状甲叶,也是七片,不过是呈云头状,在膝盖上方收成尖,内有一层蓬松柔软的毛皮衬托。护胫与护臂一样,只不过是九片甲叶构成。

“好甲!”

楚斐穿上虽然有些略大,但还算合适,而且这战甲一人就可以穿戴,结构虽然复杂但是穿戴比寻常战甲更加方便,整个搭在肩上,将腰腹处的多余皮甲向前系好,然后将胸前另一半甲衣与腋下搭扣锁扣上,在穿戴上护腹甲和护胫甲,扣死护臂就算完事。

然后楚斐又是故技重施,将刀首戳在地上的湮魂刀提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用叠雪如崩刀法,而是改用了炽羽白鸾刀,一招一式挥洒出来,刀随身动,虽然动作有些慢,但是他刻意把刀法用的像是举重若轻一样,吃力的感觉倒也不甚明显。

最后湮魂刀被他借势连续三次卸力,这才停了下来,直接扛在肩膀上,静立当场。

“你们能不能有人说句话啊!”

看着再度惊呆的众人,楚斐心里大吼大叫着,他双股都有些颤抖了,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扛不住,趴在地上。

“咳咳!楚将军果然神勇,果然神勇。”

柴达尔多赫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对着楚斐微笑点点头就算完了,随即就将目光看向了劼伦克安,眼中的恼怒都已经生成了熊熊的烈焰,想要将其活活点燃。

而劼伦克安怎么会想到真的有这样的人,能做到这么苛刻的事,此时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只能讪讪地说了一句,结束这件事。

然后柴达尔多赫以时间不早,明日还要赶路,大家都早些歇息为由,与乾国一行分别,结束了这让他极为郁闷的一天。

“可以啊文斓,还是你牛!”

等胤国一方都走了,乾国一方也高高兴兴地往他们的住处走去,陈挚见四下无人,便是拍了楚斐的肩膀一下,高兴地大声赞道。

却不料楚斐一个趔趄,然后极度无语的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