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行一，太阴行二。灭主形，生主气。背负几玄冥，乘清气兮御阴阳，高驰兮冲天……壮哉造化功。”

白月上，清泉畔，黑气少年席地而坐，诵念着大道真言。

李药丸坐于对面，全神贯注，聆听这段阴阳生灭法则的道言，虽然早已烙印在脑海，但再次听，还是难懂妙诣。

“宇宙雏形，变化万千，最终开花结果前，需经过无数次衍变，而先天之境，划分阴阳，正是赋予体内小宇宙灵性的开端。”

黑气少年指着李药丸眉心天窍。

“划分阴阳，衍变雏形……我只怕踏入先天还要好几年。”

李药丸思索着，一口先天元气虽说是凝聚了，可是这仅是开始，无论是爷爷还是九爪叔，都让他慢慢积攒。

这是个耗时间的过程，当然，并不是只要时间就足够，还需要一些机缘、顿悟。

修仙没有一境是容易的。

小宇宙雏形凝聚顺利，一来，李药丸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二来，仙女姑姑送的仙晶元盘是极品，再有李一风老人的指点，让他不需要走太多弯路。

“仙域的生灵，汲取天地元气，淬炼肌体血肉，足够完善时，借助弥漫仙域大地的太初气息，跨入先天很容易。

人间界，困难一些，也要寻一处合适的福地日积月累。”

黑气少年叙说着两界的不同。

前者环境得天独厚，而后者，也不是没有希望。但在荒星在就困难了，初生之气微乎其微，要积攒耗时耗力。

“沉月妹妹天赋异禀，眼瞳神异，每日都能从虚空窥一丝太初灵气，稍稍汲取，进度倒是比我快很多。”李药丸自语。

凝聚小宇宙雏形时，沉月未见得比他快多少，但是等到修炼先天，这里面的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李药丸近来，看着沉月一日千里，说不羡慕是假的。

特别是在沉月面前，李药丸一向被称呼哥哥，如今修炼不及，这淡淡的落差，对于少年来说是无法避免的。

黑气少年看着眼前的李药丸。

觉察到那股淡淡的落差感，黑气少年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不知怎地，仿佛也受到些许感染，思绪渐渐飘远。

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当年的那只小鱼儿，在北溟悠游，无忧无虑，有一天，遇到十里仙岛上那个天真烂漫，漂亮快乐的女孩，伴着她成长，渐渐生出爱慕，却总是因为缺乏勇气，不能吐露心迹……

不久，黑气少年从那落差情绪中摆脱，轻笑道:“优劣之势，往往能够转换，兴许你在某方面胜过她呢。”

“这是何意？”李药丸眨巴眨巴眼睛。

“沉月妹妹天生神瞳，修炼进境快速，但日后若遇到大阻碍，心境难得开明，你虽然没有那种天赋，但是在起初的这个阶段，早已磨砺了大道之心。”

闻言，李药丸若有所思，随后点点头，的确，他应该忘记那些本来就应该没有的累赘，做好自我。

片刻，李药丸心静气平。

黑气少年微微点头。

“药丸，我上次指点你，第一口先天元气，不需求快，只需精纯，你一点点积攒，按照我要求做到了。

这第一口先天元气颇有些特殊，讲究很大，我这里有一个修炼法门，与主流的修仙大相径庭，不过其中的诸般好处，却是主流修仙远远无法相比的。

你想不想学？”

嗯？

李药丸凝望着黑气少年。

其实，这段日子，李药丸能感觉到他们间的细微变化，黑气少年最初遇见他时，单纯而迷茫，李药丸扮演着哥哥的角色。

不过近来，黑气少年无论是气息，还是说话的口吻，都趋向老成，变成他是大哥哥，而李药丸是弟弟。

自然，这种变化很奇妙，但并不影响他们间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