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非要给我渡气[穿书](一暮倾城雪)_第六十四章(1 / 2)_妖王非要给我渡气[穿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六十四章(1 / 2)

“母后,这是父帝亲手做的莲花羹,您还是尝尝吧?”

涂山雪澜看了白凛一眼,没有开口,而是死死地盯着九州鼎,生怕九州鼎会出现什么问题,从白邪出事之后,涂山雪澜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涂山的一切事宜也将如数托付给白浩,自己便躲在自己的洞府里,再也不出门。

”母后,你就吃一口吧,毕竟这是父帝亲手为你熬制的。”白凛依旧劝说,白邪的离去他心里的难过不比别人少,但他知道涂山必须要靠他们撑下去,后续还有妖族的相关事宜还未处理。

“凛儿,你先下去吧,母后想一个人静静。”

“母后......”白凛看了一眼自己憔悴的母后,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父帝,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雪儿,”白渊端着莲花羹用小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地递送到涂山雪澜的嘴边,“我知道白邪的事情对你的打击特别大,我也跟你一样难受,可事已至此,伤心无用,我们都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事情都还没结束,散灵蛊危害三界,我们还要尽快找出解蛊之法,救三界于水火。”

涂山雪澜疲倦的双眼看向白渊,这才慢慢的张口嘴尝了一口莲花羹,兴许是太久没有进食,这一口下去,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白渊心疼的将涂山雪澜揽进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而此时放在涂山雪澜身旁的九州鼎正在闪着金色的光芒。

一望无际的黑色的海水呈现在眼前,一位满目仓夷的长者手持柺杖艰难的行走在黑色的海面上,手中还紧紧地握住一株红色的彼岸花,那彼岸花也不知是何故,就如同萎谢了一般,可即使如此,那位长者还是不肯丢弃。

他一边举步维艰的朝前迈进,一边喃喃的说道,“终于等到你了,这下我们的圣女有救了。”

跨过黑河后便进入一片沼泽之地,那沼泽地上长着一节又一节的芦苇,芦苇大约有半人高,只见那位长者丝毫不畏惧那些芦苇,他轻轻地晃动着手中的柺杖,那些芦苇纷纷让出一条道来,长者便随着那条道一路西行,再往西走大概十余丈,天空飘起大雪,每前行一步,都能觉得刺骨的寒冷,才走四五步的路程,那位长者的脚上都是血,那些鲜红的血印子,在这片雪白世界里就如同一朵朵开在寒冬里的血色玫瑰,虽然美到极致却也伤到极致。

长者没有放弃,甚至连迟疑都没有,只是咬死牙关继续前行,同时手中死死地握紧那株彼岸花。

看的出来这位长者有些年岁了,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他本是圣女座下的莲花圣童,数万年前追随驱魔圣女平定三界战乱,斩妖除魔战功赫赫,如果驱魔宫的圣女叶倾城没有爱上那个妖王,那么他还是能跟随圣女一起承担匡扶天下之责,可惜的是圣女数万年前爱上了妖王,虽然最后圣女化作彼岸花封印了妖王,可自己的最后一丝魂魄便永世囚禁在这九州鼎内的漓火中,除非九州鼎破碎漓火熄灭,否则永远都没办法逃出。

莲花圣童寻找了数万年都没找到救出圣女的办法,之前潜入白邪的梦中想借此告诉白邪关于驱魔宫的事情,想让白邪回忆起昔日的情分救出倾城,可惜白邪早已将前世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今日好不容易逮到涂山雪澜开启九州鼎,莲花圣童这才潜入了九州鼎,可没想到的是那株由圣女真身而化的彼岸花也一起进入了这九州鼎,他想这也许是救出圣女的机会了,只要能救出那漓火之下的冤魂,那么圣女才有可能再次转世。

想到这些,莲花圣童迈着自己流着血的双脚吃力的往前走。

九州鼎内有四季变化,有地形变异,一会儿是白天,一会儿是黑夜,一会儿骄阳正空,一会儿就是大雪弥漫,有山川湖泊有丘陵沟壑,莲花圣童不知道自己行了多久,当来到岩洞时,已经累得直接趴在地上浑身带伤。

岩洞内皆是蓝色的大火,大火中央包裹着四处乱窜的红色的烟雾,那团红色的烟雾在莲花圣童的到来后才逐渐聚拢,一张毁了的容颜,却仍是当世无双。

“弟子拜见圣女。”

虽然身心俱疲但莲花圣童还是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规规矩矩的朝拜了下去。

“莲花圣童,你不在驱魔宫面壁思过,跑到岩洞来做什么?”那张脸朱唇轻启,早已看不清任何表情。

“弟子不忍圣女之魂受尽万世折磨,今日弟子便要救出圣女,驱魔宫不能没有圣女,天下也不能没有圣女。”

“罢了,我已经习惯了万世的孤独与凄凉,即便能转世又能怎样呢,他都已经不在了,当年我亲手将长剑刺进他的胸腔,亲手将他封印在往生海下,亲手沉了无泪之城。如今被关在这岩洞,也是自己的劫数,怨不得任何人,天劫而已,逃不掉的。”倾城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她所有的感情想必是在她亲手封印自己爱的人开始就耗尽了吧。

当年她别无选择,但凡还有一点点的选择,她又怎么会看着他为自己断尾,却还是将他封印呢?可是他知道吗,她也化作了彼岸花陪了他数万年啊。

她的真身化作彼岸花陪他,而她的灵魂呢,却在这岩洞里日日忍受漓火的炙烤与折磨,可即便如此,只要想起他,心底还是有一丝温柔一丝温度的。

“圣女,如今只有救你出去,才能安定天下,今日我是一定要救你出去的,圣女你知道我找你的真身找了多久吗?可我不确定是不是你,只能一次次的去试探一次次的去设计,故意挑唆沧慕心去抓舒漓,让狼族卷入其中,甚至还将她带入无泪之城,让她见到被压在神坛下的妖王,我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就只是希望能救出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如今生灵涂炭只有圣女起死回生才能平息这场战乱,我没想过上官慕华对白邪的恨意如此深,深到要让天下人陪葬都在所不惜,若不是涂山雪澜开启了九州鼎我也不能顺利的找到岩洞,圣女,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莲花,你怎可如此糊涂?我这是天劫,是我当年不顾驱魔宫的祖训坚决与妖王在一起的下场,我必须自己去承担,如今你平添诸多事端,又害了无数人命,我怎么可能还逃得掉?”

“恳请圣女为天下子民思虑,不要再犹豫了。”莲花圣童以头点地苦苦恳求,“莲花所造的杀孽,莲花定会以一人之力承担,绝对不会让圣女为难。如今除了九转莲心外,世间再没有他物能让人间恢复一片祥和,可这九转莲心只有圣女才能使用,圣女,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莲花圣童朝着倾城的魂魄拜了三拜双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圣童,你要做什么?”虽然只是一缕魂魄可依旧有着不可忽视的威慑力,可这威慑力几乎起不到作用,只见莲花圣童慢慢的显示出真身—九瓣莲花,那九瓣莲花在岩洞内飘散。

“啊......”倾城大喊一声,随后那缕残魂在向四周扩散,顷刻间岩洞内一片片的红色花瓣漂浮着,随着花瓣的漂浮,那蓝色的漓火反而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完全熄灭。

当漓火熄灭后,那些红色的花瓣慢慢的聚拢在一块儿,最后变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那女子一头黑的如瀑布的长发随风飘扬,冷艳的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见她随手一挥,那九瓣莲花便立刻握在手心,最后形成了九转莲心。

“圣童,你这也算是天命所归,你助我逃出漓火,我自然也会完成你的重托。”倾城潇洒的离开了岩洞。

此时的天刚刚亮,涂山雪澜难得能睡个安稳觉,自从成为涂山的狐后开始,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好好睡得这么舒坦过了,此刻正靠在白渊的怀里做着甜美的梦。白渊看着自己睡得安稳的良妻,嘴角边露出暖暖的笑容,他轻轻地抬起手,将涂山雪澜额前的一缕头发捋顺放至耳后,那双眼温柔的像是春日的和风暖洋洋的。

“母后,母后,不好了,不好了。”

“你大呼小叫的干嘛,没看到你母后此刻睡得正香吗?”看到白凛冒冒失失的冲进来,白渊忍不住训斥了几句。

“请父帝恕罪,孩儿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有急事不得不惊扰母后。”白凛朝着白渊跪了下去,“孩儿今早去祭拜三弟,可当我到达巫山时,三弟的灵柩周边有仙泽守护,那强大的仙泽令我无法近身,孩儿不敢擅自做主,特来禀明父帝母后。“

白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起身与白凛等人一起来到栖宫。

当白渊等人赶到时,巫山神坛内盘旋着无数只彩虹鸟,那五彩的羽毛如扇子一般舒展开来,停放白邪尸身的冰棺周遭被强大的仙泽保护着,令他人无法近身。

可就在此时神坛仿佛要炸开一般须臾之间地动山摇......

“是不是神坛出事了?”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的涂山雪澜忙问到。

“回禀狐后,之前二殿下急匆匆的将狐帝给叫走了。”

“可知是为何事?”

“女婢不知”

涂山雪澜听到女侍这般说,赶紧起身披了件轻纱直往栖宫赶去。

当她赶到神坛时,只见乱作一团,四周全是乱石,“狐帝,你们怎么样了?”

“狐后,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快走。”白渊看到涂山雪澜的出现,脸上写满担忧。

“我怎么能不来?出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可以瞒着我呀?”

“我是怕你着急,看你难得睡得那么香甜,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涂山雪澜没在理会白渊,而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冰棺,那冰棺上覆盖着的仙泽越来越凛冽也越来越强大。

涂山雪澜取出九州鼎,意外的发现九州鼎此刻也正在回应着,一直震个不停,越靠近冰棺震动得越强烈。

正在此时六角兽发出阵阵哀鸣,樾冀也纷纷赶来,六角兽的阵阵哀鸣竟引得冰棺在慢慢摇晃,涂山的冰棺由亲人的心血注入,只能冰棺内的人自己打开,不能由外人开棺,如若是外人强行开棺势必会遭到反噬,所以纵然大家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最终还是没人敢上前开棺。

“狐后,你想做什么?”白渊将正欲往前走的涂山雪澜拦住,“你可知那冰棺是由我们的心血注入,如果你强行开棺,势必会遭到反噬,你会性命不保的。”

“我知道,”涂山雪澜此时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可我真的放心不下邪儿,如不是有变故,也不会有如此反应,万一是邪儿活过来了,万一是他活过来了呢?你看看这周遭的仙泽,如果不是起死回生,又如何解释?”

涂山雪澜说着说着就靠在白渊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三个孩儿当中,她心里最深感情的那个始终是白邪,而白邪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折磨都比其他人要多很多。

樾冀领着六角兽走进了试图接近冰棺,“我想我应该能打开冰棺,毕竟我不是你们涂山的人。”

“不行,你跟在白邪身边那么多年,如果你出现意外,那我们该如何向白邪交代?”白浩赶忙制止。

“如果我真出了意外,你们就说我躲在自己的梦里不过问世间事好了。”樾冀坚决要开了那冰棺,可当他靠近冰棺时却无法抵御冰棺强大的仙力,瞬间进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只能依靠着自己那点微弱的灵力苦苦支撑。

白渊等人见状,纷纷将自己的仙力传输给樾冀,可樾冀本是精灵之身,一时间难以承载这么多的仙力倾注,反而令伤势更严重。

而就在这时九州鼎自动开启,只见漫天都是红色的花瓣,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最后那些花瓣聚齐在一起,一个优雅而冷艳的绝世美人儿站在大伙儿面前,那美人儿手中还捧着一朵莲花。

最早认识驱魔圣女的人已尽数身归混沌,如今怕是连涂山的狐帝与狐后,也不知道此女子的来历。但樾冀却是记得那么清楚,当年就是这毒妇,亲手将自己的主人封印在往生海下数万年,数万年的孤独与寂寞,数万年的时光,又如何偿还得了的。

“你怎么会出现?你不是数万年前早已香消玉殒了么?”

“樾冀,当年是你主人乱杀无辜,我身为驱魔圣女不得不将他封印,而我自己也化作彼岸花;陪伴了他数万年,更何况他还杀了我爹......”

“你胡说,你爹根本就不是他杀的,是东海蛟龙,那老龙王想用你爹来威胁你,逼你交出离魂珠,你爹娘坚决不肯,他就杀了他们,当主人赶到的时候,你爹娘已经死了,那老龙王便趁机嫁祸给了主人,可谁知你从不相信主人,一心只信奸人所言......”

“那木灵呢?不也是被他所杀吗?”

“主人并未杀木灵,木灵自小就跟在你身边,对你言听计从,主人怎么可能会去伤害他?那日木灵与主人在雪山切磋,木灵心甘情愿臣服流光琴,愿意栖身于流光琴,从此便成了流光琴的琴灵,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那流光琴如今何在?”当年倾城对木灵当自己弟弟一样看待,可突然与妖王一道出门,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派人寻遍四海却依旧未寻到一丝踪迹,一日有人告诉她木灵被妖王所杀,再加上自己父母的事情,倾城便自然的将这笔账一并算在妖王的头上。

“琴灵再次转世后变成流觞,已经被人害死了。”

“是被何人所害?”

“我说驱魔圣女,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待你将我主人救活,一切问题就都清楚明白了。”

“妖王何在?”

“就在这个冰棺里。”樾冀屏住最后一口气,说完这话后从嘴里涌出一大口的鲜血来,驱魔圣女见状衣袖轻扬便将樾冀解救出来,随后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朝冰棺的方向走去。

第一世身为驱魔宫的圣女,却爱上了妖族的王,那时年轻,她宁可不做圣女也要跟他在一起,几次忤逆驱魔宫的长老,最后跨过地狱漓火委身做了一阵子的凡人,只为了与他厮守。

可毫无仙法的她必须要经过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他不知从何处听闻只要杀了妖兽并取内丹,修炼成离魂珠便能免遭生老病死轮回之苦,可这离魂珠修成后,成了大家眼中的香饽饽。

数年间各方势力都想杀了她从而获取离魂珠,可离魂珠与她气息相关,他护住她的同时杀了不少人。最后,她选择重回驱魔宫解救天下苍生,并亲手将他封印在往生海下数万年,自己也化作彼岸花,于此同时离魂珠也不翼而飞,没人知道它的下落。

第二世妖王巧遇良机转世为涂山的三殿下,只因当时真身被压制在神坛下,再加上彼岸花的与涂山之人的阻碍,只有部分灵魂再次转世,便成了白邪,同时白邪再次助彼岸花修成人身,便是舒漓,当舒漓死后,白邪坠入魔道,于是那部分残存的灵魂也因此合二为一,再次成了妖王,而舒漓却落入凡尘,转世为初遇。

如今小初遇的灵魂与驱魔女重合,致使驱魔圣女重生,可白邪呢,却躺在冰棺里,一个人静悄悄的躺在这,承受着孤独与寒冷,没人可伴,没人可暖。

这三世所经历过的,感受过的,伤害过的碎片,慢慢的在脑海中织成一张网,注定了相爱的人,不论绕过多少世,轮回多少次,最后这命运的网还是纠结在一起,逃不掉的。

白邪,这一世,你真的没有负我,可如今的我,要如何面对你呢?

倾城每走一步,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眼泪也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那保护着白邪的仙泽,用它强大的力量阻碍着倾城前行的脚步,可纵使如此,倾城毅然绝然往前走去。

当她的手触动到冰棺时,从手心传来的寒凉直入肺腑,她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仙力倾注在手心,她慢慢的作法,这冰棺不管谁开启都会遭到反噬,同时是以血阵开启。

倾城盘腿坐在冰棺旁边,设置了屏障,以防他人靠近,同时用自己的鲜血布成血阵,以血阵来开启冰棺。血阵之内有片片红花飞舞,红光闪烁,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鲜血,当冰棺开启,白邪一身红装满头白发的站在倾城面前时,倾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是倾城?”白邪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绝世美人泪光闪烁。

“你都想起来了?”倾城调整了一下内息,此番救白邪耗费了不少心血与仙力,若不是自己的心血已与白邪相通,怕是要一命换一命了。

“嗯,不管你是舒漓是初遇还是倾城,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生生世世都离不开的女人。”见到眼前的女子,虽然还是一样的年轻貌美,可再见时已仿若隔世。

倾城慢慢的站起身来,盯着满头白发的白邪看了许久,容颜未老发已白,心里闪过一丝苍凉之感,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可你如今怎么成了这番模样了?”

就这一句,令大伙儿泪目了,白邪那时抱着舒漓万念俱灰,悲痛万分的场景历历在目,须臾之间满头青丝变成白发,从此这位绝美的少年,就如同一个怪物一般受尽别人异样的眼光,行走于三界之中。

“我?”白邪呵呵傻笑了一番,“这都是樾冀的鬼主意,他说白头发才是我的标志,毕竟我活了太久太久了,是这天上地下唯一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