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按着导航前行，越走越偏。

路两边的树影被灯光拉长，投射出两道长长的扭曲的影子，车内开了暖气，但没有开灯，远比车外更黑。

三张脸隐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沉默。

辛远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的支湘慈，她倚着车窗，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慈。”他轻声唤道。

支湘慈抬起头，“嗯？”

她露出个笑：“怎么了，辛远哥哥？”

“……也没什么。”辛远收回目光，“我就是觉得，天已经很晚了，这个点要是放在平常，你都该睡了。要是实在困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吧。”

“没关系，我不困。”支湘慈道，“更何况还要留意轲嘉哥哥呢，不过车都开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到人呢，不会是我漏看了吧。”

坐在副驾驶位的苏昱晗开口：“不会，我也留意着呢。”

“……”

辛远忍不住斜他一眼。

真是奇了怪了，小慈听见轲嘉哥的名字想要跟来他能理解，但苏昱晗是怎么个事儿？轲嘉哥车没油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要说乐于助人心地善良……苏昱晗瞧着也不像啊。

等等——

难道说，苏昱晗在觊觎小慈？

这样一来确实就说得通了，否则苏昱晗为什么要跟过来？还不就是为了能在小慈身边多留一会儿！

“要我说，天都那么晚了。”自认为看透了一切的辛远忍不住道，“苏先生这会儿应该陪在家里，跟您夫人在一起才对。”

夫人？哦许曳萝，苏昱晗现在听见有人在他面前提许曳萝就烦，“我已经没有夫人了。”

“？”辛远，“你离婚了？”

一想不一定，于是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许曳萝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