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成渊毫无波澜的讲起了他的往事,就好像,他一直只是这个故事的旁观者一样。
人从出生时,便是一张白纸,人们用笔在上面残酷的胡乱画着,最后,又怎能会是一张完好无损的纸呢?
世间大多的恶,都是历经千般绝望与痛苦后,变态,过激的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而已。
成渊与言卿卿,南弦与洛栖。
我始终只是一个局外人,听着人们口中的故事,却始终与我无关。
我深吸一口气,低下眼皮,看着成渊手中已经只剩下茶叶的琉璃盏,不敢抬头,我怕一抬头,便会叫人看见我眼中深深的难过。
故眠在一旁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君小渡,你是有些难过吗?”成渊试探的问着我。
我笑眯眯的抬起头,嘴角咧开,“没有,看你越惨,我可开心了。”
故眠也不哭了,转过头只看着我,我有些微微低下头。
成渊沉下脸,“君小渡!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收敛了笑,没有任何表情,“那后来呢,你和小帝姬见面吗?”
“一言难尽啊……”,成渊很悲伤的抚额,“神魔大战后,我们曾见过,我知晓当时在青丘遇到的不是她,而是有人幻化成她的模样。”
“那你们之间的误会也解除了,你也从良,还是没有在一起吗?”我问。
成渊有些无奈的笑了,伸出手,手指弯曲,猝不及防的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
“啊。”,我正想给他几脚,可成渊却很认真的道,“没有啊,有些事过去了就在也回不来了…”
我和他都沉默了下来,故眠用手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我,她的手很光滑,像一块玉石,也很温暖。
我看向她,她只朝我微微笑着。
突然,成渊猛的一拍桌子,很惊讶的道,“诶,君小渡,不对啊,你怎么不关注洛栖啊!”
我的心一颤,故眠的手让我心安了许多。
我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和我有关系吗?”
成渊:“…………”
“君小渡,她可是南弦的意中人啊。”成渊复杂的看着我。
“喔。然后呢?”
成渊:“…………”
成渊正想开口,桌子底下却一阵骚动,成渊有些幽怨的看着故眠,故眠只浅浅一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魔尊,咱阿渡和南弦没有半毛钱关系,洛栖是谁关阿渡什么事儿!”
成渊可怜兮兮的不说话。
成渊走后,茶馆只剩下我和故眠,安安静静,就像在云梦泽一样,从来只有我和她。
成渊走后,我就不怎么说话,一直闷头打着我的算盘,核对着我的账目。
故眠一直靠在柜台上,看着我算账,一改往日话多的样子,沉默着。
我也沉默着。
故眠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账本,按住了我在算盘上移动的手。
“阿渡!”,语气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