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完胜的消息传来，赵子夜非常高兴。

没想到完颜于珍一个计策竟让他们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金国战败。

听说金国溃败之时，还活捉了没有来得及逃脱的完颜亮。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完颜于珍跪下行礼，只是，她将头埋得深深的，在旁人看来，是满怀诚恳，衷心祝贺，其实是她心内早已起伏不定。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丈夫，这场战争对于她来说，注定没有赢家。

赵子夜伸开双臂，宽大绣着龙纹的袖口垂了下来，随着一阵淡淡的梅香，赵子夜满含笑意地将她扶了起来。

“珍儿，快起来说话，这次朕多亏了你，是你让朕的眉间舒展，朕应该谢谢你才对。”

完颜于珍扬头，看到赵子夜薄抿着嘴唇、一双星目亮如玛瑙，摄人心魄。

只是，想到自己的父汗，想到丢盔弃甲的金国战士还有那个不尽人意的大胡子完颜亮，完颜于珍的心里百味俱全，愁绪满腹。

赵子夜微微一笑，牵起完颜于珍的手，向门外走去。

“珍儿，朕是不是太自私了？”赵子夜脚步突然停住，望着远处的天空说。

“皇上，何出此言？”

赵子夜轻轻一笑，声音略显沙哑，“珍儿，你为什么这么善良，老是把自己的忧伤埋在心里，这次金赵之战，朕知道让你为难了，其时哪一方你都不想伤害，可是现实残酷，还是让你伤心了，所以朕还是自私了，朕不能为你解愁，但是不管金国如何，朕一定会善待俘虏，放你的哥哥回金国。”

眸了抬起，泛起了一层水雾，映在赵子夜的眼中，更觉楚楚动人，令人怜惜。

“皇上，皇上折煞臣妾了，皇上虚怀若谷，海纳百川，令臣妾感激不尽。”说完，完颜于珍就要跪下行礼，不想被赵子夜伸手拦住。

“珍儿，不要动不动就行礼，其实在朕的心里，我们就是对平凡夫妻，相敬如宾，夫妻之间本应互相帮助，互相体谅，不是吗？”深邃的眸子望着完颜于珍，眼睛里写满了真诚与爱意。

“皇上……”完颜于珍轻轻叫着，眉宇间流动着暖暖的情愫，尽管秋风萧瑟，凉意十足。

“朕知道珍儿善良，不想伤朕，可是朕知道，不能一味地因为珍儿的善良，朕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承认，那样朕就太对不起你了，朕就辜负了当日的诺言。”

“诺言？皇上，臣妾没有……”没等完颜于珍说完，只听“嘘”一声，赵子夜带着温暖气息和淡淡的清香的食指放在了完颜于珍急着解释的唇上。

“让朕说完”，赵子夜晶亮的眸子里流露着无限爱意，仿佛集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完颜色于珍不禁看呆了，她愣愣地望着赵子夜，痴痴地点了点头。

声音犹如潺潺的小河，一句句温热地流淌在完颜于珍的心上，“朕其实知道，珍儿是世间最善良的，永远善解人意，可是朕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是把珍儿往坏处去想，歪曲了事实，让珍儿伤了心，所以朕今天给珍儿陪个不是，请珍儿原谅朕。原谅朕的自私与愚蠢。”言罢，赵子夜冲着完颜于珍就拜，完颜于珍急忙扶住了赵子夜。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呀，您贵为一国之尊，哪有给臣妾下拜的说法。”

“珍儿，朕知错了，朕被浮华的外表迷了心智，没有看清本质，对于自己心爱的人还心存怀疑，朕不是一个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