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机会。”赵归林说。

“什么机会？给他杀我的机会吗？”墨卿晚身子动不了，气的满脸通红。

赵归林坐在她身旁：“晚晚，我知道你恨他，可是我欠他一条命，我不能看着他死。”

“可我已经杀了他，一剑穿心，他不可能活下来。”墨卿晚说。

“他不会死，只要你肯救他。”赵归林说。

“你说什么？赵归林你怕不是疯了吧，那剑上的毒念和息壤都无解，他怎么能活！”墨卿晚说着，眼角泪水便滑落了下来。

赵归林掏出帕子替她擦干了泪水：“晚晚，我知道纵然你再恨他，心中也还是有一丝不舍的对吗？”

墨卿晚动不了，只能由着他动作。

“我确实不舍，不过我不舍的是从前的那个赵翰林，那个人们口中的大英雄，或许他早在与我成亲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如今的赵翰林，就算让我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杀了他，”墨卿晚说。

“晚晚，事已至此，我便实话告诉你，一年前我无意撞见了大哥的秘密。”赵归林说。

“什么秘密？”

“当时我只觉得大哥有的时候表情很奇怪，会做一些反常的事情，心里很怀疑，有一次我在山里练习阵法，无意中撞见大哥与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在说话，原来当年大哥为了救我，将自己的心与那神秘人做了交换，取而代之的便是所谓的阴芙蓉，

他当时还是个孩子，受了那人的蒙骗，等于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这些年那东西日夜在他身体里，侵蚀他，折磨他，他日夜都生不如死，每到特定的日子，他便不能控制自己的本心，对那人唯命是从，这些年那人也一直利用阴芙蓉控制他，做了不少坏事，

随我们流放的时候，他还勉强能有清醒的时候，那时他也是真心对待你我的，可一直到那次他回乾京的时候，也就是周王爷进京那一次，他为了将族里亲眷妥善安置，为了救我们，无奈又去找了那人，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他每个月都会发作，然后不受控制的为那人做事，直到那次以后，他便彻底被阴芙蓉控制了。”墨卿晚问。

赵归林点头：“我那日听他们话的意思，应该是这样，但是很多事情他们都没有明说，所以我才想要布阵探听他的记忆，确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可是没有想到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晚晚，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事情查清楚的。”

墨卿晚心里有一丝动容，叹了口气道：“但是如今已经这样了，就算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那些人毕竟都是因他而死的，不能因为他有苦衷便视而不见了，而且今日他差点就杀了我师傅，我不能不这样做。”

“晚晚，我知道你肯定有梦珠，对吗？”赵归林问。

墨卿晚一惊：“我怎么会知道？”

“那日我看你说话的时候，明显对梦珠不陌生，而且眼神有闪躲，当时我便猜测，但是你不肯告诉我，我也明白，当时你肯定是想用梦珠帮老祖拿回天狐血脉对吗？”赵归林问。

墨卿晚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心思细腻。

“确实是这样的。”

“晚晚，”赵归林突然跪在她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求你，给我一点你今日救剑皇的泉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它既然能救剑皇，也肯定能救我大哥一命。”赵归林说完便向她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