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苏杭说了句，又道：“既然是蕾蕾姐的朋友，稍后一起吃饭。”

        苏全民道：“老钟，小杭能上中原台，我觉得，再往前一步，也不是没可能吧，他可是一个月发表了9篇文章，现在还出书了？”

        省内有望达成目标，距离钟长林期待的百万销量，还是有些遥远。

        苏全民听钟长林说完，看向儿子。

        钟长林直接摇头：“不瞒你，全民，我还真琢磨过，结论是不太可能。央视很重导向的，咱们这事儿，在人家看来……嗯，不够正经。”

        说着当场开始对答案。

        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想要产生全国性的影响力，还真就只有央视等寥寥几个平台。

        钟郁语气古怪：“我们两个？”

        处理完事情，苏杭正要离开，就见刚刚一时被晾在旁边的牛仔装姑娘抱了厚厚一摞新书，一把堆在某人面前，下巴微抬道：“签吧，一本都不能少！”

        牛仔装姑娘却继续：“我叫钟郁，郁郁葱葱的‘郁’。”

        博弈根据中原省内各地书商汇总来的销售数据，大致判断，7月16日，《数不清的流年》上市第一天，因为前期积累的大量需求，省内大概售出1万2000本。

        上午的签售以一种很有趣的方式结束，大家吃过午饭，苏杭亲自签了几本书送给特意跑来的陶暖瓷，送女孩离开，才开始下午的工作。

        这两天的签售，让钟长林又看到了一些希望，通过组织签售活动，持续带动媒体的关注，还有书迷的口口相传，当然，还有《数不清的流年》本身过硬的品质，综合之下，进一步打开省外市场，冲击某个目标，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苏杭点头：“哦。”

        还不是一天两天的配合。

        “不可能的，”苏杭摇头，笑着说道：“爸，要说修心，我觉得我现在比你还强一些，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这次，呵……其实就是帮钟伯伯，要不然，能卖出四五十万本，我也已经很满意了。”

        显然，钟长林之前的担忧并没有变成现实，省内的销售还是挺正常的，虽然各地书商拿货不多，但卖完了，肯定还是要进货。

        “额……”

        大家又安静下来。

        这么又是一天之后，待到傍晚，钟长林宴请忙碌了两天的大家，同时也给出了两份数据。

        不过，眼看凑过来的钟长林朝自己使眼色，还有一旁举着相机正在寻求抓拍的记者，只好重新坐下，开始一本一本地签字。

        苏杭又吩咐身边人给周围书迷分发一些简单号牌，下午凭此可以提前购书，于是就更没了意见。

        苏杭本要拒绝，大家玩笑一下就是了，没必要较真。

        苏全民听儿子这么说，叹了口气，给出心里话：“我就怕你这颗心飞出去，收不回来，到时候就没心思学习了。”

        钟郁立刻道：“那为什么你妈妈身边站着两个姑娘，还都眼巴巴地看着你？”

        这两天私下和钟长林仔细分析过，现在的情况，省内的30万本销量，可能性很大，但，中原省外，即使经过过去一周的努力运作，局面不发生改变的情况下，预计也只会有省内销量的一半左右。

        参商都这么说了，众人当然也没有揪着某个姑娘不放的意思，纷纷答应。

        牛仔装姑娘却只是一笑，不再理会某个家伙，抱着书本就转身离开。

        “自恐多情损梵行，”苏杭轻诵一句，接着道：“姑娘，我读佛经的。”

        客厅内。

        钟郁顺着少年指引看过去，顿时摇头：“那我就不去了。”

        这边再次剩下父子两个。

        苏杭想起暑假前乍一听自己期末考试成绩时的某个念头，也是带笑，附和地点头：“是啊，还是……起高了。”

        苏杭写完又一本，抬手朝不远处一指：“我爸爸妈妈，还有一些长辈，还有出版社的同事们。”

        第二天，签售继续的同时，前一天关于签售现场的新闻也已经放出，少年作家当场解答高考模拟试卷，六道大题全对，顿时又引来许多关注，使得这一天跑来签售现场看热闹的人明显增加。

        对面牛仔装姑娘一直耐心等少年签了四五本，才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这年代，一本书四五十万销量，已经是大卖的水准。然而，距离钟长林能够给博艺带来某些根本改变的百万级别，还有很远。

        “苏杭这两天现场签售的效果非常好，而且，签售活动不仅能够吸引媒体宣传，还能够在读者群体中形成一种口口相传的传播效应。全民，小杭签了不同字体的那些书有多受欢迎，你也是亲眼看到了的，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同意。”

        已经被下马威了一下，为了这本书的成绩，钟长林虽然憋屈，也不敢太坚持。不过，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他也没有对南郡的某位书商妥协，还是一本不发。

        另外就是，为了能让更多人得到签售，团队做出了一项限制，一个人只能签一本书。

        “这可挺难的呀。”

        “你对女孩子果然下意识冷淡。”

        苏杭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及时帮忙解围：“好了，大家，上午的签售就到这里，不瞒你们，我手臂都有些抬不起来了，肚子也在抗议，大家吃过午饭再过来，可以吗？”

        “哦。”

        而今天，则是7000本左右。

        钟长林连忙道：“是啊，就当帮我一次。”

        如果一个月五六篇，或许还行。

        说起来，如果少年不提，还真有可能会有人朝‘托儿’的方向去想，但苏杭直接当玩笑一样说出，自然而然，众人反而觉得不可能，于是也就只剩下惊奇。

        “临时有事。”

        荧幕里是央视一套。

        只这一天，只是万卷书城，因为提前对签售的宣传，就卖出了总计870余本《数不清的流年》。

        钟郁见少年签完了书，一股脑又抱过去，笑着道：“你是个有趣的家伙，我以后会再来找你的。”

        苏杭确实有了主意，而且倾向赞成。

        还有人起哄：

        “……”

        客厅内只有三个男人。

        苏全民不解：“怎么会？”

        更何况，还有博艺之前炒作的‘预付十万’，这就更有些出离，不符合正确的社会价值观。

        总之，没什么可念想的。

        三人在这个夜晚随意说着某些不可能，却无论如何没料到，很快，事情就以另外一种无心插柳的方式，出现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