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7章  噩耗

        心里头有心事，即便闭上眼睛，脑袋瓜仍止不住乱嗡嗡痛着，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到了医院后，她给程天源拨去了电话。

        程天源出来迎她，脸色不怎么好。

        “……推去ＣＴ了，刚才医生猜测说——不是脑梗就是脑出血，等ＣＴ结果出来，再来确定是哪一种。”

        薛凌尽管有心理准备，仍是受不住这样的噩耗。

        脑梗？脑出血？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小病小痛！

        之澜叔那般说，她心里头就凉了半截，但医生没真正开口前，她心里头仍有一点点侥幸，仍禁不住期盼奇迹。

        可惜，世上就没那么多的奇迹。

        程天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知晓安慰不了，默默搂住她，搀扶她缓慢往里头走。

        薛扬眼睛红红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深夜，接到小虎子信息的薛扬匆匆赶来了。

        小虎子红着眼睛，满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眼神空洞愣愣盯着老母亲看。

        薛桓微微蹙眉，解释：“具体什么时间发生的，阿虎哥一直说不上来，暂时用药只能保守些。先住院接受治疗，希望几天后能有好消息。”

        ……

        “阿青……阿青！俺是在做梦？是不是？俺铁定是做梦了！你别睡了，你快骂醒俺！快啊！青儿！青儿啊啊啊！”

        薛扬无奈叹气，走向颓然靠在墙上的小虎子。

        程天源看了一下暗沉沉的窗外，有气无力：“阿桓，夜深了，你明天还要工作，你先回吧。”

        小小虎半信半疑，问：“那爷爷呢？他怎么不回家陪我们？”

        “你醒醒……跟俺说说话。你骂俺……俺不对，俺没跟你量血压。不对啊……高血压才容易脑梗！你一个低血压的凑啥热闹？你凑啥热闹啊？啊？啊？”

        万芸哭得不行，依偎在妈妈的身边，无措又无助。

        阿虎疲倦不堪，眼睛半眯低喃：“青儿，别睡了。晚了，都深夜一两点了，俺们得回家了。小小虎和迷你虎还在等着咱们哄他们睡觉。青儿，俺……俺困了，让俺睡。你别睡了，行不？别睡了。俺好困……俺好困哦。”

        程焕然抱着迷你虎，身旁康安牵着小小虎，再次走出住院大门。

        “奶奶还要在医院治病，医生说暂时不能回家。乖孩子要听医生警察的话，不许闹脾气。等奶奶好了，我们再来接她回家。”

        “嗯。”薛桓轻拍堂姐的胳膊，柔声：“姐，你要振作一些。阿青姐她需要你们的照顾和支持，非常需要。”

        “然伯，你上回也是这么说的。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说？你是不是在骗我和弟弟呀？”

        薛凌问不出话来了，无力靠在程天源的肩膀上，默默流泪。

        “哎！”薛扬伸手将他扯进怀里，用力摁在肩膀上。

        小虎子埋在他的肩上，呜呜呜嚎嚎放声大哭。

        “能清醒不？”薛凌哽咽问：“会不会影响智力……或脑力记忆力？”

        一会儿后，ＣＴ结果出来了。

        薛桓点点头：“面积有些大，多少会影响到。等她醒来后，一时半会儿会是很混乱的状态。另外，她极可能会半身瘫痪，以后的自理能力会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