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商不喝酒，一是现在没心情，更重要的是，她基本一杯倒。
可严越似乎又和她杠上了，一直盯着她看，她不喝酒，就不会罢休。至于他所说的新婚快乐，左不过是对她的嘲讽罢了。
最后，她端起那杯酒喝了，刚一放下杯子，酒又被倒上，严越又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不碰还好，一碰酒精就觉得它还真是个好东西，味道不那么浓烈，但脑袋慢慢变的晕晕乎乎，看面前坐着的严越，他的那张脸也逐渐变的模糊起来，有了重影。
她喝尽，他就倒。迷迷糊糊中，言商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只觉得面前的人，四只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
严越看这女人几杯酒下肚，先是神色迷离的盯着他看，好半晌爬在桌上一动不动。
伸手推了推，又叫了几声。“哎，醒醒。”
言商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旁边，扣着肩膀把她捞起来，女人脸颊微红，已经是一副醉倒的模样。严越愣了好半晌，才承认了言商这两杯倒的酒量。
又让她继续爬在桌上，去收银台那里结了账，才又赶回来，抱起了她，烂醉的女人和一滩烂泥没什么分别，这时候他都怀疑怀里抱的是液体，不断地向下滑。
塞进了车里，系好安全带，又偏头去看，言商还是睡的踏实，头偏着，嘴巴微张，一副娇憨的样子，这可比平时要动人的多。
也比平时，让人想欺负。
明明安静的待着，什么都没做的女人，严越一看，身体却不断地热起来。他压下心里的那份躁动，发动车子。
可仅仅只是一会儿，原本打算开回公寓的车子，却又在酒店门前停了下来。没有任何犹豫，下车又抱起女人，前台登记，进入房间，动作一气呵成。
把她放到床上，严越才活动了一下胳膊，看来酒品不错，喝多了只是安静的睡着。
忍不住俯身吻上了她，这个吻，有些急切，但却又很快起身。扯着衣服进了浴室，怕什么，这黑夜漫长的，还怕时间不够吗？
洗个澡出来，刚才还睡着的女人，这会儿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头，看这幅精神的样子。
严越以为，刚才醉酒不会是装呢吧？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向床边走起，刚靠近那里，坐着的女人却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现在床上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借着这个优势，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脸一点点的靠近，最后只剩一丁点的距离，吐出来的气息，夹杂着酒气，却又有她身上，散发的好闻气息。
严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当她伸手去扒拉他的头，才去阻挡，还没开口突然她的手指就挡在了唇边，指尖有些冰凉。心中一动，竟一口含了进去。
言商被一咬，才又迅速的拿开手，一把推开严越，跌跌撞撞的下床，又去浴室。严越还是没阻拦，跟在她身后，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可言商进了浴室，有些反应不过来，酒店的布局，她迷迷糊糊还当公寓里的，环视四周，才又找到洗漱用品，费了好大劲儿才撕开。
双手撑着洗手台，却又偏头看严越。
十分认真道：“你出去，我要洗澡。”
“你真喝醉了?”严越挑眉。
喝醉说话还能是这么个清楚的样子？
“我妈说，女孩和男孩不能走的太近，你出去。”她又伸手指了指。
严越：……
他痞痞的笑道：“你妈是不对的，男人女人之间，才有意思。”
说完，迈着步子朝言商走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她却又是一句：“不许过来，不许说我妈。”晕乎乎的，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是阻挡着他的靠近。
这时候哪里会管她的阻拦，严越还遇上前，外面的手机却响了，他退步出去接电话。
浅白的行动总是很迅速，汇报说警察队长已经到青州报道，说是下放。骨干警察下放？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下放不下放，严越不想知道，但让他心里有根刺的人，至少是不在云市了。
挂断电话，目光又望向浴室，这么半晌，也不出来。
他正要去看，浴室的门就被拉开了，言商迷迷瞪瞪的出来，还知道给自己裹条浴巾的，只是这半遮半掩的，确定不是诱惑吗？
严越一瞬间浑身的那热气又冒上来了。
看着她歪歪斜斜的倒在床上，严越慢慢悠悠的走过去，跨步上床，撑在她的两侧。观察着她想睁眼，却又睁不开的迷糊样子。
醉成这样，还不忘洗澡，这不是把自己洗干净了往别人的床上送吗？严越可不是柳下惠，黑夜漫长，开始慢慢的品味这道美餐。
言商觉得有些难受，手被别人扣住，像是漂浮在海上，找不到皈依。她想出声说话，却只是破碎的嘤咛。
……
许晋柏掏出手机，夜色之中，这里的夜空显的很低。他反复看着手机好几次，却都没有打开来。
面前是一条流经这个青州的河流，被当地人称为墨脱河，青州的夜晚，总有些冷。北山有雪，西边有罕见的羚羊，晴天云朵像是一大朵，一大朵的。
这样一个圣洁的地方，却也会从深处被慢慢的污染，直到变黑发污。
许晋柏将手机打开，最近总是有一些不熟悉的号码，他一个都么没有接，前段时间连手机都是上交处理的。
站起来，一扬手，水被砸出一个不大的波浪来。
不知道会在青州待多久，他想起只匆匆见了两面的言商，心里有些发闷发堵。
可随即又调整过来思绪，慢慢的走回了局里安排的公寓，拿出新的手机，开机，里面已经有四个人的联系方式。
都很陌生，并且都是代号。
一切又都是新的开始，他先给第一个称为h的人打了电话，可是却发现，这不光是个代号，说话的时候采用的都是变声。
约定好见第一面的时间，却又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