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宁缺一把抱住桑桑，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桑桑体内渗出，那是如同万古冥夜一般的冰冷，简直连人的灵魂都要冻结。

        但此刻的宁缺却不能动，也不敢动，生怕桑桑体内的黑暗，会被直接诱导出来。更怕潜伏在桑桑灵魂深处的光明，会直接觉醒。

        宁却非常清楚，桑桑是昊天意志在人类世界规则的集合体，她是昊天以自己为饵，布下的一个，针对夫子的陷井。

        昊天知道夫子一直想探寻永夜深层次的秘密，于是在桑桑这具化身之外，还套上了一层冥王之女的外壳。

        一旦夫子出手试探，桑桑或者说昊天，也就抓住了夫子！

        本来，宁缺让桑桑修行昊天神辉，就是在冥王之女这层壳上，又套上了一层光明之女的壳。

        有这一层的保护，桑桑体内的黑暗之力，就不会那么快被引动，他将会有更多的时间，提升自己。

        当他强大到一定境界以后，便是桑桑体内的昊天意志真的苏醒过来了，宁缺也能反手镇压。

        可惜，千算万算，他唯独算了桑桑自己，这个小姑娘看似事事以他为主，但也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有朝一日能与宁缺并肩而立，一同面对人生当中的风风雨雨。

        今天，桑桑做到了，她几乎是以一己之力，生生拖住了天启境的光明大神官卫光明，逼得对方施展出了最强的天启神术。

        还一直撑到了宁缺到来，击杀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卫光明。

        但是这一切的代价是，宁缺苦心孤诣为桑桑营造的第一层外壳，那个名为光明之女的外壳，已经剥落。

        桑桑在最后一刻暴发出的如同冥夜一般的严寒，恐怕已经落在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这就使得宁缺原先的计划，有些行不通了。

        “宁缺，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桑桑蜷缩在宁缺的怀里，如是说道。

        “没有。”宁缺沉住气道。

        “有的吧，你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保全好自己，可是我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出手了呢。”桑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宁缺将桑桑打横抱起，再次说了句：“没有。”

        桑桑紧紧搂着宁缺道：“你就有生气了，你气我非要逞强，对不对？”

        “对！”宁缺停了下脚步道：“桑桑，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执意要出手么？”

        “宁缺，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执意要让我学习昊天神术么？”桑桑的一双美目直直的看向宁缺道。

        宁缺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边走边说道：“你看出来了？”

        “宁缺，卫光明说，我才是真正的光明……”

        桑桑略显犹豫道：“宁缺，我害怕有一天，会永远离开你。”

        宁缺抱着桑桑的动作，更紧了，只听他道：“光明也好，黑暗也罢，你都是桑桑，那个我从死人堆里翻出的小女孩。昊天也好，冥王也罢，都夺不走你，这句话，我说的！”

        宁缺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

        “好！”桑桑的表情有些疲倦道：“宁缺，我想睡一会儿……”

        “不能睡，至少现在还不能睡！”宁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