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玉兰问小梨,”她们是不是问到缂丝和刺绣了?“
女孩子家刺绣总要学一点的,问起也不奇怪。
“嗯,看我缂丝织的好看,七嘴八舌问得多,我就替绣楼宣传了几句,没提先生,我可不敢替先生答应织那么难的图。”
小梨吓得摆手连连解释。
她是学缂丝的,当然知道有多辛苦,哪里敢乱承诺。
“我知道,只是婶子不能织了,也不好让妹妹织。”
“嫂子,若是您不嫌弃我可以织。”
小梨也是秀娘手把手教出来的,很有悟性的孩子,学了快六年了,一般的小图都没问题。
“傻瓜,这行太苦了,这是谋生的本事,非到必要不会让你们如此辛苦,但本事不能落下,我知道你们在这里不容易,这样吧,你们做了缂丝图我给你们拿去绣楼卖掉,也算给你们攒嫁妆钱好不好?”
“好,我们愿意。”
三个孩子很高兴就答应了。
这是李家传统,不养闲人,姑娘也是自己赚钱攒点嫁妆钱,不丢人。当年清儿和英子虽有长辈给陪嫁,但自己也有干活,婚后到现在仍然继续织缂丝,拿去绣楼撑场子。
“不要太累了,先做小件的帕子丝带这样的东西,织的快,也能赚不少。”
“好。”
得了嫂子的首肯,三个姑娘都高兴坏了,能自己赚钱就不会觉得白吃哥嫂的,心里总是不得劲,白吃白喝白拿那么贵的首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自家手里没钱,逢年过节也没法给哥嫂送个小礼物表表心意,这京城处处要钱,走礼打赏也要钱,打赏都是出门前嫂子给预备好的。
三个姑娘给玉兰说了她们交的朋友,还约了可以写信。
玉兰听了露出满意的微笑来。
回到家玉兰跟大嫂禀报了一声。
小娅听后才笑了,“你不答应是对的,婶子年纪大了,千万不能在劳累了,几兄弟都是婶子亲自教养长大的,其实心里婶子和婆婆地位是一样的,千万不能碰底线,不然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我们了,只要照顾孝顺好婆婆和婶子,天大的错,婶子都能替我们说句话。”
“是,我也是考量婶子有春秋受不得累,哪里敢乱许诺,二爷非得吃了我不可。”
玉兰也捂嘴笑了。
“让他们自己选,无非是要想占便宜,哪有正经做生意让孩子来谈事的,想买东西会自己去绣楼谈,咱家绣楼织作坊得了婶子的名气,硬气着呢,织作坊自己能提供原料,谁也不怕。”
“要说我心里是真佩服婶子,她一步步全都算好了,就拿这个原料来说,当时搞生丝熟丝,真的有点多余,可没想到现在再看,咱们立于不败之地,还多了一项收益,让族人有更多的活计可以赚钱养家,真是太好了。”
“可不是,前二年又买了庄子专门养蚕抽丝呢。”
“我娘也特别佩服婶子,说她是女中诸葛,女人中的豪杰人物,我也是听我娘说了才知道,京城清流里面,夫人们都特别佩服婶子,咱家爷们可是沾了婶子的光。”
“女儿家也是沾婶子的光,你以为三个族妹凭什么能让卢家点头进入宴会,因为她们的夫子是婶子,不是别人,值得被高看一眼。”
小娅在京城混了几年,成长的非常快,再家乡那几年也不是白干的,得秀娘手把手教导如何做一个宗妇,更重要的事要学会御下之道,大局观和清新的自我认知,不要盲目前进,找准自己和家族的定位,这才是真正的宗妇。
“你说得对,小梨这么快就有朋友邀请也是这个原因吧。”
“嗯,可有敲打姑娘们几句,别飘起来。”
“小梨性子沉稳,自己都说了,要没有婶子教导,她们连门都进不去,我说可以拿缂丝去绣楼卖钱,几个孩子高兴的很。”
“嗯,这几个确实比较懂事,也省心,咱给好好找个合适的婆家,这一辈子才算不白辛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