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和市里几位领导一样,都不想看到吕局长挂职半途而废,中途离开江州。”乔梁干脆道。
“所以你就想和我们谈谈?”
“是的。”
京城二位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感觉乔梁有些太自不量力,一个小小的科级秘书,有什么资格来和我们谈话?这小子有些狂啊。
乔梁猜到了他们此时心里所想,接着道:“二位领导,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和你们说这些的,我知道你们会觉得我很自不量力,甚至有些狂妄。”
吕倩的部门领导看着乔梁:“乔秘书,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找我们?”
乔梁认真道:“因为我是安书记的秘书,一旦觉察到安书记有不想让吕局长离开的意思,我觉得有必要替安书记分忧。作为安书记来说,既然你们在饭局上如此说了,他是不好再和你们多说什么的,可是,我心里实在……”
吕倩的部门领导点点头:“乔秘书,从安书记的角度来说,你是一个尽职的秘书。但是,站在我们的角度,我觉得你今晚过来有些多余,饭桌上,该说的我们都说了,部里领导的意思也都转告给江州各位领导了。
对我们来说,首先要考虑的是维护好部里和地方关系的和谐,这是大局,在这个大局之下,某些局部的东西,该放弃的还是要放弃,而且,这么做,对吕倩本人也不无好处,这也是为她个人今后着想,也是在保护她。”
乔梁点点头:“领导说的大局我理解,只是,你们真的认为这对吕倩个人有好处吗?”
“乔秘书不这么认为?”对方反问道,声音有些不悦。
“对,我完全不这么认为。”乔梁利索道。
对方微微一怔:“乔秘书这话怎么说?”
乔梁道:“不瞒二位领导,我和吕局长不仅只是工作上有交道,而且个人关系也相当不错。”
“相当不错?”
“是的,吕局长还没来江州挂职的时候,我去京城出差,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和吕局长认识了,后来她到江州挂职,我们的私交一直不错,这么说吧,我和吕局长现在是很好的朋友,彼此都比较熟悉。从我对吕局长个人的了解来说,如果她知道挂职要半途而废,内心一定是极不愿意的……”
“为什么?”
乔梁有条不紊道:“因为吕局长在江州还有很多正在进行的重要工作,就这么结束挂职提前离开,她自然不甘心,起码会十分遗憾。同时,吕局长这么一走,她亲自经手的那些事情岂不成了烂摊子?这对局里的工作自然不利。
吕局长这么一走,虽然是清清白白走的,但局里和部里还是会有人多想些什么,最起码说明吕局长挂职不圆满,和地方上的关系处理地不好,不是功成名就离开的,而是走的多少有些狼狈。站在这个角度,二位领导真的认为这对吕局长个人有好处吗?”
京城二位互相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吕倩的部门领导道:“乔秘书,我承认你说的多少有些道理,但是,部领导考虑的是大局,在大局上,局部的个人利益是要服从的,甚至要做出某些牺牲。”
乔梁皱皱眉头:“可是,二位领导有没有想想,如果为了这所谓的大局,就等于是向某些不正之风做出妥协?”
“乔秘书此话何意?”对方的口气又不悦。
乔梁耐心道:“二位领导可以想想,某些人明知吕局长没有问题,为何还要胡乱编造向部里反应吕局长的情况?当然,你们可以认为是吕局长在挂职期间没有处理好和当地以及同事的关系,但组织部门的情况汇总和鲁局长的话已经表达地很清楚,吕局长和大多数同事的关系都是很和谐的,工作也是很敬业努力的,是得到组织部门和大多数同事的认可的。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人还要诬告吕局长,显然目的不纯,显然是因为吕局长出于刚正不阿做的一些事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这样的人只是一小撮,不代表大多数,组织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显然,他们这样做,真实本意并不是想借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扳倒吕局长,而是想借此把吕局长赶走,这才是他们真正想达到的目的。部里现在如此操作,等于正好遂了他们的意,正中他们下怀。在某种角度考虑,你们难道不认为这是在成全甚至助长不正之风吗?”